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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原主父母的夫妇两,神色错愕间还有几分欣慰,大概觉得儿子被教育的很好,没有忘记教诲。梁天阙手指浅浅划过眉梢,莫名讽刺。梁老爷子不愧见过大世面,脸色沉稳,没什么反常。意识到什么的梁天凡,脸色苍白,血色像潮水般褪去,浑身力气也被抽去,微微发抖,硬是不敢看电视屏幕,心血、痛恨和惶恐不安交替出现,可见内心天人交战,甚为激烈。梁天阙的手指第二次划过眉梢,梁严拉下文件,点开名称为‘二十二岁的我,初见弟弟的嗜血獠牙’,屏幕上跳出个小圆圈,转动不到三秒,眼眶微红,精神状态很差的梁天阙出现在屏幕上,开口带着哭腔道:“我对弟弟那么好,他为什么开口就让我去死?”话一出,除梁天阙外,满座皆惊。这话什么意思,他们都明白,可从视频透过音响传出来,却让几人茫然,是他们出现幻觉了?视频没有停下,几人根本没注意到它在说什么,茫然回神,又听见视频里的人忍着眼泪和痛苦,一遍遍问为什么,明明是兄弟,偏要恶语相向,金钱真比亲情重要?来自二十二岁梁天阙的质问声,重重敲在在座人心头上,将历经沧桑的两代人敲得眼冒金花,不敢出声回答,更不敢扪心自问,他们在做什么?当然是在赚钱。如今社会,没钱,就没有一切。钱当然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你们都是聪明人,中间不用再看,直接看最后一个吧。”梁天阙在这个视频结束后,不咸不淡道,梁严询问的目光看向梁老爷子,梁老爷子像瞬间老了十岁,疲惫骤增,点头应允。梁严翻到最后,没多做停顿点开最后一个视频,饶是如此,几人还是看见触目惊天的文件名称,梁太太泪止不住流,直觉最后一个视频藏着惊天秘密,向来不苟言笑的梁严,眼眶微红,为什么要放最后一个视频,他心里已有答案。梁天阙很平静,平静的像他莫得感情。这个视频他独自看过,又在萧云生看时,经过一波回想洗礼,疮疤不会好得那么快,拎出来应应急总是可以的。当耳边再次响起原主生无可恋、悲伤至极的音像和声音,他漆黑瞳孔深处只依稀泛起点点波澜,并未有当初的波涛汹涌。视频其实没多长,也就几分钟,播放完毕自动跳转到下一个视频,文件夹的首个视频是梁天阙和梁天凡小时候的互动,剪成的小视频,那时候两人都小,不懂事很亲昵,透着血脉天然亲近感。梁老爷子沉着脸,目光充满审视和怒气,盯住梁天凡问:“你有没有话要说?”梁天凡似在发怔,被梁老爷子沉声一问,浑身一机灵,猛地抬头看向神色平淡的梁天阙,脸上恨意席卷,盖都盖不住,他咬牙切齿,声声掷地:“有,我当然有话说。”他倏然起身,惹得梁老爷子皱紧眉头,目光不明看他。只见满脸怨恨的人大步朝梁天阙走去,看其架势是要和人打一架,事实确实如此,梁天凡出手了。梁老爷子怒喝:“梁天凡,你干什么?”梁太太下意识喊一声,手中杯子已经扬起,梁严离两人最近,手已经够到梁天凡衣服,这些都阻止不了梁天凡要下手的趋势。三人都知道梁天阙从小在温室生长,没打没骂,细皮嫩rou的。看脸蛋不如梁天凡俊朗,看体格不如梁天凡健硕,真动起手来,梁天阙只有挨打的份,事实却出乎意料。梁天凡被人一脚蹬开,蹬人的人,慢腾腾掸掸鞋子,抬眼冷飕飕看着躺在地上的梁天凡,嗤笑道:“打我?你还不够格。”在场几人吃了一惊,梁严看得最清楚。梁天阙那一脚抬起落下行云流水,力量很足。梁老爷子终于肯正视起梁天阙不是他孙子的问题,眼前的年轻人,除去一张脸和他孙子一模一样,气势、说话方式乃至行事作风都与大孙子迥然不同,先前听白管家提过,天阙被抓到发布会时,嘴里嚷着自己不是梁天阙。难道这是真的?这个年轻人,不是他孙子,可如果不是他孙子,亲验过的报告怎么回事?梁老爷子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老狐狸之所以是老狐狸,是他们看得比其他人远,想得比其他人多,做得远比其他人要快,意识到白管家说梁天阙不对劲,他就先一步想到亲子鉴定,看见鉴定结果那刻,他心安了。是他孙子没错。而梁天阙的转变他全部推托到被梁天凡激励上,如今再想想,他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荒唐得很,梁天阙如果能轻易被激励,也不至于到公司被塞进手,才开始奋发。说来说去,让他迷惑的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没经过他人之手,更没被他人知道,整件事都是他亲力亲为,那为什么梁天阙会有这么大变化?一个人的性格可能受环境、家世和身边重要人影响稍作改变,却不会偏离本质,现在梁天阙远不是这样,他是从里到外,从身到心整个人都被换掉。再也不是温室嫩草,也不是被人欺负的软脚虾,更不是在工作上束手无策的二世祖。以前纨绔子弟的标签,统统被揭掉。“呵呵。”坐在地上的梁天凡忽然笑起来,笑声从开始压低渐渐扬起,期间未曾停过,直到高声破音,他都笑着,笑声癫狂中糅杂着恨,像是在恨所有人,更像是在恨他自己。梁老爷子拧眉,拐杖重敲地板,沉声道:“癫癫狂狂,成何体统?”“我不成体统?”梁天凡笑声戛然而止,冷笑道,“我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梁老爷子眉头皱得更狠,抿紧唇时让他看起来格外薄情寡义:“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梁天凡索性坐在地上,指着梁老爷子,哂然道,“你敢说你偏心没其他理由?你要是不敢说,我替你说,不就是陈芝麻烂谷子那堆事,我爸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梁老爷子脸色大变,眼神闪烁一瞬,那抹光像是在和梁天凡那句话相互呼应,他及时掩盖住情绪,不掩震怒道:“他是不是我亲生的,我还能不知道?养你这么大,是让你说出这等混账话?梁天凡,你真当梁氏没你不行?”“我当然没这么认为。”梁天凡哈哈一笑,怨毒的看向频频落泪的梁太太,又看向不苟言笑的梁严,微微一笑,怨毒不改,“梁严,午夜梦回时,你有听见他在向你索命吗?”梁严依旧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