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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还明显是触到了关昱礼的逆鳞。“你说的什么……话?”关昱礼的粗话在嘴里过了一道弯,显然还顾及着彼此的情面,“你回去好好休息,别到处跑。”没爆粗口,但脸色和口吻都不怎么好,肖芹峥险些站不稳,在关昱礼擦身而过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你别走!”撒泼耍赖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可如果不抓-住关昱礼,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撒手!”关昱礼气急败坏的把手臂往回抽,扫到肖芹峥惨白的脸,又莫名心软。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实在是不好看,他扭头往病房里瞄了一眼,看秦徵老老实实拿着书在看,才放下心来。“走吧,我把垃-圾丢了送你下去。”三人离开这层楼,秦徵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在病房内来回走。替身?他替身的身份已经被肖芹峥知道,关昱礼会怎么对付他?他以为装失忆就能让关昱礼相信他能“闭紧嘴巴”,可是肖芹峥已经知道他是替身,关昱礼就没有留下他的必要了。坠马?还是坠楼?不!他还不想死,也不想终身瘫痪,再或者从精神科转到精神病院。不管别人怎么对他,他不能像个孬种一样自己放弃自己,活下去才是他唯一的出路,否则之前遭的罪都他-妈白受了!之后关昱礼没回来,给秦徵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让他好好休息,明天中午一起吃饭。秦徵在病房里转了一下午,所有的角落包括窗帘后面,都检查过,并没有监控设备。晚上给李涛打了个电话,为防止窃-听,是找简凝借的手机。“关昱礼明天中午来医院,你上午先找唐典要房子的钥匙,去卧室的衣帽间小抽屉把所有的现金取出来,再去车行租一辆车,停在医院两站外的超市停车场,顺便带一套运动夏装墨镜帽子,包括鞋子,放在车上,车钥匙让张妈带给我,别忘了告诉她车牌号。”李涛一听急了,囔囔道:“你一个人怎么走!?你现在脑袋一堆毛病,你以为你是正常人!?”秦徵不禁一哂,先前的紧张感莫名平复了不少,“我很好,我自己知道。”李涛那边像是琢磨了会,随即想明白了,脱口骂道:“李-波!你个混账!!!”李涛没少骂过他,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而且每次骂的真心实意,从来不顾兄弟情面,一点都不含糊的直抒胸臆。正如李涛的指责,辍学打工养家,照顾弟弟和母亲,他确实是在心里暗暗埋怨过,自然而然对家人的态度就不那么好。才十五岁,高一只读了半学期,他有大好的将来,全寄托在高中大学未来的七年上,凭什么说让他放弃就放弃?同学们每天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风火轮似的奔前程、奔人生。他每天骑着小三轮,载着剪好的毛豆往返各个小餐馆,蜗牛一样奔温饱。李涛想亲近他,攥着他的衣袖要他辅导学习,一摞摞整齐的教科书散发墨香,知识的源泉像窒息的洪流,他忍无可忍的搡开李涛,捏着累累水泡却还稚-嫩的手,叫李涛滚!“你连我也骗!”李涛低吼,委屈得声音都变了,“我就那么不可信?骗我很好玩吗……cao……”秦徵无话可说,解释和辩护都很虚伪。吃一堑,长一智,亏吃多了也是一种变相的历练,人生没有坦途,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如果不是着急跑路需要李涛的帮忙,他相信自己不会选在这个紧要关头“坦诚相对”,为了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他可能会就这么“失忆”下去。李涛缓了会,说:“不行,你不能一个人走,我去租车,约好时间地点等着你。”“你还有一年毕业,先把你自己顾好吧。”秦徵无奈道。李涛半转的脑袋瓜子,今天却异常灵光,特别有自知之明,自嘲道:“哦,也好,既然要跑,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秦徵:“……”过了一会,像是不甘心,问道:“难道装失忆也不管用了?关昱礼那个老东西就这么容不下你?”他抽了口凉气,压低声音说:“我那天没听错对吧?他真的……是真的要挖你的器官给他老情人用?”秦徵苦笑,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判断除了要让他闭嘴,关昱礼还存在什么居心,感情上他不愿意相信李涛的猜测,然而事实谁都说不准,他并不想把世界看的那么暗黑,因为他还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可是不能否认,李涛的猜测让他胆寒,即便自己不用恶意揣度人心,可恶意却不肯放过他,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被打败赶紧逃,不让关昱礼有给他致命一刀的机会。关昱礼第二天中午过来,照常陪他吃午饭。秦徵再怎么善于演戏,可一旦心中藏了鬼,表面上的伪装就有点力不从心。关昱礼的手机一响,秦徵手里的汤勺同时砸在瓷盘边上,再弹到地上,哐当一响。“你用我的。”关昱礼接通电话,把自己的勺子塞给秦徵,从地上捡起另一只去打开水消毒。“什么事?”他站在门口的饮水机前,边接电话边接热水。秦徵握着汤勺的手紧张的颤抖,连脸上的皮都紧紧绷着。“哦,行吧。”关昱礼神色如常,“你通知下去,那就改在今天下午,我晚上有个饭局,必须到场……”因为今天是张妈守夜,秦徵才准备在今晚动身,听关昱礼通话的意思,他今晚有饭局脱不开身,那正好能按照原定计划动身。关昱礼打完电话,把手机揣兜里。秦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用以往的经验判断,关昱礼不对劲,可当他转过身来,却是带着笑意。他走过来,就着秦徵的坐姿把他的脑袋捺进怀中,干燥的手指在耳边摩挲,“我吃完饭就得走了,晚上有饭局,估计散了场还得续摊……今天就不能陪你了。”秦徵屏息贴着他的胸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拇指在耳鬓扫动,皮肤摩擦的细微音量被无限放大,他几乎不能思考。“要不过两天就出院吧?”关昱礼说话的声音震颤胸膛,传入秦徵的耳道,微微麻痒,“出院后咱们一块住,住哪儿你选,其实我觉得竹叶海挺好的,天然氧吧,有利于修养,你说呢?”秦徵没听清楚,却乖顺的应了声好。脸颊被双手托住,他扬起下巴,看到关昱礼放大的脸凑过来,在他眉心轻轻印了一个吻,嘴唇让开,又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隔着汗毛来回温存了几下,才松开手。“那我走了,”关昱礼拍拍他的发旋,“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带上了门。张妈随后-进来,塞给他一把钥匙和一个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