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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是血,看样子都快死了。“江总!不行啊,闹出人命可不行啊,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江芸被吵的脑袋疼,拉着小徐往外走。灯光耀眼,江芸低头,看到自己的上衣上的斑驳血迹,犹豫再三,又折了回去。她冷声凶他:“傅衍之,给我起来。”傅衍之眨下眼睛,起不动。她抬抬下巴,是以小徐去搀扶,张家的保镖帮忙把车开到路口,两个男人才把傅衍之弄上车。他流血邪乎,还好没伤到根本,缝针包扎,当天就出了院。凌晨两点,江芸站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手里一张报价单,指甲几乎嵌进rou里。傅衍之靠着门框望她,江芸耐着性子问:“你有地方回吗?”他摇摇头。将近一米九的个头,乖地像只大狗。*傅衍之吃了她家三碗饭。江芸非常不耐烦。她不喜欢脏,以前过苦日子的时候能忍,现在不行,可能是学了很多臭毛病,她也有点洁癖了。所以她回来就把傅衍之丢去洗了个干净,水淌过新缝合的伤口,傅衍之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出门,穿上干净的衬衣,他搓了搓面料,能认出这是他之前很喜欢的牌子。款式却很老。小徐自作主张给他做了饭,现在锅都快被他吃了。“小徐。”“江总!”“谁让你给他用我的碗的?”傅衍之停了动作。“江总冤枉啊,您二十个碗我挑了一个最里面的,都落灰了。”“那也不行。”江芸翘着二郎腿,黑色的高跟鞋挂在脚趾上,“让他给我抓着吃。”小徐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小心道:“江总,不好吧。”太侮辱人了。“有什么不好的?”傅衍之放下碗筷,就这样直直的坐着。“你哑巴了?你怎么不说话?”江芸一抬脚,鞋飘到他的怀里,傅衍之接住,轻轻放到了地上。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也恨。恨他胳膊肘往外拐,他欺负了她那么多年,他把她当狗一样耍——时好时坏,若即若离,飘忽不定。等他腻了就把她扔在北市,自己出国读书,然后就再无音讯。“傅媛最近生二胎了,没请你喝酒啊?”江芸摸出一根烟,放在唇边,“我去了,孩子长得可像她。她老公你见过,黎远没要我红包,还贴了我两千块。”是让她别来了。她眯着眼观察傅衍之的神情,没想到他还是无动于衷。“不疼傅媛了?不关心她了?”江芸想想,弯弯唇,嘲笑道,“对了,傅衍之没有心。”一直没动的傅衍之这才抬头看她。他声音全哑了,像是被烫过。他说:“阿芸,你别抽烟。”江芸愣了。她咀嚼着她的称谓,惊觉这世上,可能只剩傅衍之会叫她阿芸。她捏捏手上的烟,皱了眉头,手指一动,就把烟丢到了他的身上。“轮不到你管我,还当你是我哥呢?”三十三岁的傅衍之被烟头烫了一下,他捡起烟,安静熄灭。江芸看到他裤子漏了个洞,心有些紧。“没死就滚吧。”江芸光着脚,又生起一股怒火,踢了他的小腿好几下。“小徐,扔出去。”小徐看着一米九的傅衍之,咽咽口水。傅衍之主动站起来,跛着腿离开了。好像衬得他多凄惨,外面淅淅沥沥飘起雨,江芸站在庭院里,小徐走过去,想给她递杯咖啡,却看到女强人江芸鼓着腮帮,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从踏入傅家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苟活即可,别想太多。她是傅家傅成的女儿没错,可惜傅成喜怒无常,并不好亲近,她同意回来就是想给养父江文治病。家里还有个从小长到十六岁的傅媛,傅成没把她送走,也没有去找她生父生母的下落,态度明显——她还是傅家的孩子。这种情况江芸过去也不会好过。江芸是江文捡回来的。至于为什么被遗弃,江文猜测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她就这样准备开始战战兢兢的生活,可是看到了傅衍之,她还是不禁心跳加速。他太好看了。像她便宜爹收藏在玻璃柜里的玉雕,冰凉又晶莹。他会的东西那么多,学习好,说话的声音又好听,是她在那个小县城里不曾见过的。她才十六岁,她喜欢傅衍之,是她埋在心里的小秘密。光这样看着他,就好。江芸回到傅家,只得被迫改姓,但是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姓傅。她每次考第一都会去医院看一眼江文,当做一种奖励,然后再偷偷摸摸的回来。抱错了的傅媛横行霸道,正牌千金饱受欺凌。傅媛欺负她,丢她的作业,甚至打她,在厕所堵她,她都没掉过眼泪。江芸忍着,忍不住才去反击,傅成常不在家,傅媛阴得很,知道江芸可怜又胆小,背地里欺负,面上还jiejiemeimei相称,出了傅宅就开始变脸。江芸曾经想过向傅成的养子傅衍之求情。那时候傅衍之总带着笑意,她还觉得他是好人。后来她就知道,他的笑没有温度,他一直冷眼旁观,也不关心她受了什么打击。她是这个家的异类,傅家不喜欢弱者。她尽量做得像个傅家小姐。江芸十七岁就通过了留学申请,成了顶级学府的一名学生,以此逃离。可她才走了半年,江文就没了。她心里唯一的亲人,傅家答应过照顾好的亲人,莫名其妙地被中断治疗,死在病中。江芸是个聪明且隐忍的人,她花了三年摸透了傅家的企业,博得傅成的欢心,毕竟她是傅成唯一的血脉,不管是傅衍之还是傅媛都不是他的种,傅成这偌大家业,只会传给江芸。后来又借着身份,一步一步的捅入傅家的内部,摸出傅成的财务漏洞,拿到他调动公款以做违法行为的证据。傅家倒了,傅成落狱,剩下的资产都被她握在手中。她卖了傅家的宅子,重新建了这个中式庭院。她过的很好。江芸抹抹眼泪,站起来,颤着手指,在唇边送了一支烟,在火光中,她只剩下滴答滴答的落雨声。“小徐,我明天下午去公司。”凌晨三点,她需要补觉。小徐点头,给她的公司林秘书发好消息,这才离开江宅。他伸了个懒腰,推开大门,却看到门槛上坐着一个人,那人靠着门框,抬眼那一瞬,小徐便觉得如芒在背。不用光,他也能看到这目光的冷度。“她睡了么?”声音沙哑。一边是他合作多年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