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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之白天在超市当白工,他已经做这种底层劳动力做得习惯。习惯到忘了他曾也拿过世界上最沉甸甸的、满载金钱以至于铺平权利之路的一纸文凭。他偶尔也会买两本财经杂志,无聊的时候也会盯着中央四看很久。股市动态,他也会在路过证券交易所徘徊一二,但也只是业余兴趣。摆弄钱财的手感早就没了。现在手上是一箱子白菜,傅衍之搬得自得其乐。他提前拿出工资,晚上去宠物店结清欠款,小护士见到他还有些惊讶,“傅先生呀。”“抱歉,拖了这么久。”傅衍之拿出钱包,小护士疑惑道,“可是您meimei已经把钱给了。”“meimei?”小护士和同事交流眼神,“是一位江小姐,早晨带着rose过来体检,顺路把钱结干净了。”傅衍之失笑:“她跟你说她是我meimei?”“...江小姐是这样说的。”小护士还没见过傅衍之这样笑,一时春风化雨,竟然看痴了。“去他妈的meimei。”傅衍之笑着说。他扭头就走,没管打车有多贵,硬是坐到江芸的家门口。她今晚没回来,跟林妙妙去商场买衣服,傅衍之进了家,rose便扑上来,一股花香味儿。他抱着狗坐在庭院等着她。这个位置,让他想起那天她疼到迷糊,也叫了一声他哥。那种燥热的兴奋缓缓沉静。他没给过江芸兄长一样的温柔疼爱,常常凶她,她却还愿意当他是哥哥。她那么好,显得他万分的下作了。江芸拿了许多上新的秋装,秋天还有着日子,可江芸还是忍不住都买了回来。小徐和小赵两个人给她拿都拿了两趟,江芸叫了声“rourou”,没把rose叫到身边,她去后院找,就看到傅衍之坐在回廊,望着她的那一滩池水发呆。天边一弯月,江芸一个石头下去,月就散成星光。“你在这做什么呢?”江芸带上如常的没好气的声调。“没什么。”傅衍之拿出现金,“阿芸,谢谢你。”江芸把钱塞在他的腰带里,“不要,rourou现在是我的狗了,我给它花钱轮不到你。”傅衍之沉默着。江芸拉着他的手腕,躲开他受伤的位置,看到肿的老高的关节,紧皱眉头,“你做什么工作去了?”“扛白菜。”“……”江芸想抽他一巴掌。她把他往上拉,傅衍之却一直在下坠,她拉了半天都没拉动。江芸不想他这样。“我很快就回去。你做什么了,今天?”江芸指了指客厅忙乎的人,“买衣服。”傅衍之道:“你穿着好看。”“不用你废话。”江芸骂着,却弯了嘴角。傅衍之伸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仔细摩挲。江芸没有抽出手,反而不自在的问:“你呢?”“扛了点白菜。”“……”江芸一脸你怎么变成这样的遗憾脸。傅衍之却摊开她的手掌,和她十指相握。掌心贴近,江芸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手很大,这样撑着她的手指,很快就酸酸的了。她跟他道:“松一下。”傅衍之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伤心,江芸看到,心底也一阵难受。她挣开,起身去看衣服,再回头,傅衍之已经离开。一架子的新款秋装,忽然没那么漂亮,也没那么让她高兴。“江总,那我们回去了。”小徐抹抹汗,江芸点头。她坐在沙发上,rose搭在她的膝盖上,江芸小声问:“他怎么了?”rose不懂,睁着大眼睛看她。“他是不是有病?”rose:汪。“他真的有病吧。”江芸喃喃自语,家里又剩下她一个人,江芸摸着胸口,空荡荡的。傅衍之坐地铁回家,推门时张宇正在泡泡面,一屋子老坛酸菜味儿,傅衍之闻了反胃。张宇有些惊讶的搬到窗户旁边吃,“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对不住啊。”傅衍之以前和他商量过,带味道的最好不要在他在的时候吃,张宇答应过。傅衍之面色不佳地挪到厕所,真的吐了出来。张宇吓得赶紧倒水,傅衍之扶着墙,头晕难耐。“傅哥,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前几天也吐了一回...”如果傅衍之不是个爷们,这样偶尔出入富豪家,夜不归宿,回来老吐,指定是怀孕了。但傅衍之怀不上,张宇恐怕他生了病,劝了几次。傅衍之不太想讲话。摆摆手,又用清水漱漱口,然后回到了房间。屋里面有房东的电视,傅衍之打开,安静看着新闻。播完便睡。张宇上回被小徐递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长云地产/江芸”,这名字挺有味道,讲的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是个语文老师,当时还夸了两句,小徐闻言也点头称是。那位女总裁,野心勃勃,也有雄心壮志。张宇不想多事,只因为傅衍之手机都没有,也没有电话号,有什么事打的都是座机,如果那位小富婆要找他也没有门路,不然也不会递名片给他。傅衍之半夜发了烧,自己吃了些布洛芬悬液,闷头接着睡。一清早请好假,整个人昏昏沉沉,似是要死过去。张宇上班中途电话拨通,接的人声音甜而不腻,一猜想对面就是个漂亮的女人,“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张宇结结巴巴,还是道:“请问江总在吗?”“在的。请问您是?”“我叫张宇,我找江总。”林妙妙莫名,她不知道他是谁,想了想还是拨通内线询问江芸:“江总,有位叫张宇的找您。”江芸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转给我。”滴声之后,温和的女声响起,“张先生,有什么事么?”“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嫂子,他病了好久,不肯去医院,你劝劝?”江芸举着电话的手有些僵。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更新就是因为小温想问问大嘎文名改成怎么样(被改文名逼疯)☆、第九章江芸觉得傅衍之得感激她最近没什么事情,她咖啡都没喝就开车过来,一路上按了十几次喇叭。她记得他住的地方在哪,张宇告诉了门牌号,江芸两步踏上电梯,里面吱吱呀呀出怪声,她走到1806,因为楼层太高,坐得她脑袋晕晕乎乎,手止不住地砰砰敲门。无人响应。她又敲了十几下,这张门没开,旁边开了,“敲什么敲,没看到有门铃吗!”江芸吓了一跳,她指了指门,“按了门铃了...”这位大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