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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幸看他一眼,原不想搭理他。但见他展露出一副貌似人畜无害的笑脸,又让人动不起气,遂闷闷地回应:“凭什么看不起人?”“上班时间不在办公室,这样发呆着,十之八九离不开这档子事。”乔幸看他一副工读生的模样,“你不去上班还是上课,多管闲事,好哇?”“你又知道我得上班上课?我怕你遇到坏人,今天免费当你的保镳陪着你,可好?”人帅处处尽显优势,人丑的话恐怕这句话足可构成了性sao扰的提堂证据。乔幸对他颇为赖皮的搭讪,最狠也只是飞出一记眼刀。他居然不为所吓,保持继续闷头陪坐在那儿,让市容突增添出一抹略带暧昧氛围的景色。这也难怪普罗大众的好奇心,一个上下衣著昂贵入时名牌的轻熟女,跟一个背着背包抱着头盔轻狂模样的男生坐一块,又怎能怪路人皆成为专家,爆发的联想创造力自然翩翩飞得海阔天空起来。过了好半晌,他忽然说:“与其干闷坐徒谋杀时间,不若我带你到一个好玩的地方。”也没经人同意,径自拉起她的手就走。走到不远处,一辆宛如庞然大物的重型摩托车前,他不由分说从边厢里取出个头盔给她戴上,并细心地替她拉紧下巴的带子。她木然地任由摆布。乔幸没骑过摩托,把裙子的边缘拉拢收紧压到大腿底,此刻才迟钝地滋生出一丝胆怯,毕竟早已过了青春少艾可承受刺激的年龄呵。他一面发动机车,一面掉头警诫她:“抓紧呵。”在一声引擎怒号中,已往前冲去了。乔幸半扑状紧贴在他身后,有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这是个年轻强壮男子的身躯,汗味中微微散发出一种纯质肌rou的温度,似乎糅合着放肆男孩的狂野和彪悍男人的可依赖暖意。费立从没给过她这种感觉。在他俩相处的生活模式中,好像一切都显得相敬如宾得按部就班、单调平稳且有条不紊的。最不可思议的是,费立仍习惯穿着工整套式的直纹睡衣。尽管他每次回家的时间她已入睡了,但早上他出现在眼帘的第一幕总是这副模样。也许同居太久,日复一日累积出来的倦怠感重担,让他们各自找到自己习惯熟悉的位置,乃至再也没有激情去探索恋爱经纬的所在地。不知其他男人是否都这样?反正她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其他男性。在周边的男生尚对她还在发动模棱两可的暧昧邀约时,而她则手脚无措地穷于应付之际,费立已眼明手快地,单刀直入就手到擒来把她直接给拿下了。初恋的甜蜜和稳定感,让她心无旁骛,专心接受宿命似的打算与他共度余生。可现在身前这个狂野不羁的男人(还是男孩?),肯定不一样吧?蓦然莫名产生出这么一个想法,就算没人见着乔幸天然就脸红了起来。一阵软麻酥的刺激却使得罪恶感接着袭上心头。纵使在千钧一发这种状况,她仍在被一丝投梭之拒的理智微微牵拉着。清醒地感觉到自己有一只脚已快偏离出正常的轨道了。脑子念着一千遍:停下停下…可那颗心却偏朝相反的方向奔去,动作更逆行地豁了出去,双手不由己地使劲紧紧环抱着身前那结实的腹肌…机车飞奔了一段路出了大道,遂而拐入一个充满林荫的郊外蜿蜒小径。没会儿,终于停下,出现在乔幸眼前的是一条小溪。淡薄的阳光透过一片叶缝,稀稀落落洒下潺潺流水上,清澈见底有小鱼群摆尾地游来游去。乔幸眯着眼看呆了。他却已踢掉脚下的球鞋浅涉其中,招手唤她。乔幸看了一眼脚下的高跟鞋,有点手脚无措。他回走过来,蹲下,一手抓起她小腿一手把高跟鞋给抻甩掉。乔幸来不及惊呼出声,双手自然警急搭上他的肩图站稳…“这里也像女人的青春,很快消失无踪,你下次来可能就只能看到一栋栋的摩天大楼了。”他拉下扶在肩上的手,一面牵往浅溪行去。你这什么意思?但看着那张稚气十足确比自己年轻一轮的样貌,她遂把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冰凉的水在足踝流动,小鱼四窜,童年的一些湮远记忆晃然浮现脑海。父亲在她未及十岁那年因病去世,此后她与母亲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尽然是物质生活方面的变动,其实更甚的是精神方面的压抑。母亲对于抒发思念已逝世丈夫的情绪,似乎以一种自苦自虐的方式呈现,甚至微小如一个开心畅意的笑容也倍深感愧疚。本来少了父爱的童年缺陷,母亲不但没有弥补,却越发地钳制她的一举一动。母亲刻不容缓的迫压,简直让人透不出气,而且还是出乎关爱她的天大理由。这刻,乔幸突童心大发,把双掌捧成个捞子试图去捞鱼。精灵的小鱼儿岂是那么轻易上当,她却乐在其中不厌其烦与它们玩抓迷藏。倏然脸上遭一把冷水泼湿。抬头就望到他满脸促狭,在阳光下闪着耀着无邪的模样。顿时某种时光穿越的荒谬感陡然而生,让她恍然掉进了青梅竹马的孩提时空舱。噗,她不甘示弱也捞起一把水反击泼回去。可怜的小鱼儿,在两人嬉水闹戏中无辜被殃及,只得四处窣逃。嬉闹了一阵子,乔幸觉得有点累了。小溪犹在,可她的青春已不复存在了,转眼三十在望呀。她若有所思地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他挨近过来,顺手拿起自己的背包,掏出一个包子将它撕成对半,递给她一份。她摇头,示意不要。年轻多好,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就像他。自己的青春都到了哪里去了?倾销卖断了给费立,还是自己的无知?“发呆是你的专长吗?”他的手指轻划过她脸颊,把一绺不听话的发丝拨去她耳后,轻柔地顺带划过她耳垂…鼻子…唇上…停在下巴。乔幸有点受惊,微张着嘴。但他已托起她下巴,不辨菽麦地把自己的双唇覆盖上去。她强力挣扎,摆动被鸷强捧在他掌中的头部,闪躲着那唇部的攻击。他放开了她,低头无言。两人之间的情况,有点类似小小争吵余韵似的尴尬。稍后,他遂轻声地吐出:“对不起…”乔幸心里怦然一动,唇部的炙热感犹存。对于刚发生的事故,也许自己该负上大半责任——至少作为一个成年人来说。乔幸愧羞多于慌张。“我们这就回去,好不好…”她带着哄孩子的口吻说。原本已冷静下来的他,却像突遭这句话在心中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