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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使劲儿睁大了眼睛确定站在门口的人真的是肖折釉。他急忙爬起来,跌跌歪歪地朝肖折釉跑过去,死死抱着肖折釉的腿。也不说话。肖折釉立刻感觉到一股凉气袭来。她低头看了不弃一眼,弯腰将他抱起来,又吩咐绿果儿准备饭菜、烧水、给不弃准备干净的衣服。肖折釉亲自帮不弃洗了个澡。不弃坐在浴盆里,低着头一声不吭,偶尔打几个喷嚏。“转过去。”肖折釉终于开口。不弃这才有所反应,动作僵硬地转过身去。肖折釉给他擦背的时候,看见他背上的的红印子还没有消,被她用藤条抽出来的红印子。肖折釉手中的动作不由放轻了些。给他洗干净了,肖折釉又急忙用干净的棉巾去擦他身上的水渍。她怕动作慢了,他会冷。一旁的绛葡儿急忙过来递衣服。绿果儿也把饭端了进来。是用晚饭的时辰了,肖折釉起身去桌前吃饭。不弃站在那儿伸长了脖子,看见桌子上摆了他的小碗、小筷子,他这才小跑着过去爬上凳子。他拿起筷子,立刻狼吞虎咽起来。饿,特别饿。肖折釉这几日不太舒服,吃的东西也少,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她看了一眼大口啃着排骨的不弃,默默盛了一碗驱寒汤放在他面前。不弃啃排骨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他急忙将手里最爱的排骨放在一旁,捧起肖折釉给他盛的驱寒汤,一股脑地喝了。他邀功似地将碗放下,却发现肖折釉已经离了席,往里屋走去了。不弃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沮丧。一旁的绛葡儿急忙说:“小少爷别灰心,夫人已经没先前那么生气了。让小少爷进来,还亲自给小少爷洗澡、盛汤呢!”听绛葡儿这么说,不弃才高兴起来,又拿起他啃了一半的排骨大口吃起来。等他吃饱了,乖乖让绛葡儿给他洗了手,他小跑到里屋,去找肖折釉。肖折釉正窝在藤椅里,身上堆着布料,正在做衣服。“娘亲是不是要给我做衣服呀?”不弃凑过去。肖折釉头也没抬,说:“给你爹做的。”肖折釉想欠身去拿剪子,不弃急忙将剪子递给她。肖折釉看了他一眼,又沉默地低下头继续裁剪衣料。天色很快黑下来,不弃先前在外面跪了那么久,如今站了一会儿,膝盖就觉得酸疼。他左瞅瞅右望望,搬了个高脚凳过来,放在藤椅旁边,他爬上高脚凳,安安静静地看着肖折釉绣衣服袖口的花纹。其间绛葡儿和绿果儿担心不弃再惹肖折釉生气,曾几次悄悄站在门外偷听。可是她们两个什么都没听见,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们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儿,只见肖折釉一直低着头做绣活儿,而不弃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两个人都不说话。两个丫鬟将门悄悄关上,虽觉惊奇,却也略放心了些。夜深了,不弃开始犯瞌睡了。他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看娘亲手中捏着的针上下翻转。越看越困。终于,不弃的身子朝前一下子栽过去。肖折釉及时抬手扶住了不弃,不弃偏着头,眯着眼睛望向肖折釉。肖折釉将手里的针线活放在一旁,把他抱了起来,抱着他往床榻走去。不弃趴在肖折釉怀里的时候很乖,他的手一只搭在肖折釉的肩上,一手去抓肖折釉的衣襟。肖折釉走到床榻边,弯腰放他下来的时候,他死死抓着肖折釉的衣服不肯松手。肖折釉拍了拍他的头,轻声说:“不弃乖,娘亲去洗个澡,一会儿回来抱着你睡。”不弃趴在肖折釉怀里好一会儿,才动作缓慢地点点头,松开抓着肖折釉衣襟的手。肖折釉站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睡梦中的不弃整个眉头都是皱起来的。肖折釉轻叹了一声,转身出去。等她梳洗沐浴回来,刚躺上床,明明已经睡着了的不弃忽然睁开眼睛,小身子往她这边凑。肖折釉慢慢翻了个身,面朝他,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她将不弃鬓角的一缕儿绒发理顺。第二日一早,陆钟瑾突然过来了。肖折釉有些惊讶。当初陆钟瑾将他们这一行人接过来之后,就把他们安顿在偏院,锦衣玉食一概不缺,可他很少会来偏院,为数不多来的几次还是为了不弃。更别说,这么一大早就过来。肖折釉急忙让绿果儿把人请进来,又亲自去迎。陆钟瑾是来告知肖折釉他忽然有事要离开几日。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有说,肖折釉也不方便询问。陆钟瑾交代肖折釉这几日不要离开陆府,若缺了什么和管家说便是。陆钟瑾不仅是来告知肖折釉自己要离开几日,也是拜托肖折釉在他不在府中的这几日替他照顾一下顾七歌。陆钟瑾又嘱咐了些别的事情,肖折釉都一一答应下来。陆钟瑾进屋以后连坐都没坐,将话说完,匆匆离开。像是有很急的事情一样。过了两三日,肖折釉还是从顾七歌口中得带陆钟瑾为何匆匆离开。——原是去找陈姑娘了。肖折釉不由有些诧异。别说沈不覆曾对她说过陆钟瑾的底细,就算沈不覆什么都没说过,这一年半的接触下来,肖折釉也明白陆钟瑾是个多深藏不露的人。他去找一个姑娘?还这般行色匆匆?那姑娘的行踪竟那么难以掌控?顾七歌新奇地望着肖折釉的针线活儿,她说:“陈jiejie她是个贼……”“啊?”肖折釉更惊讶了。顾七歌扮了个鬼脸,无奈地说:“是的,是个行踪不定的女飞贼。我也不知道钟瑾哥哥为什么偏偏喜欢她……”顾七歌站起来,小跑到肖折釉面前,说:“我觉得我比陈jiejie更好!”肖折釉捏了捏她白净的小脸蛋,笑着说:“是,咱们的七歌最好了。”“夫人!不好了!”绿果儿匆匆跑回来,“外面有好多官兵包围了陆府!”肖折釉心里咯噔一声。定王并没有亲自来,他也没有让师延煜来办这事,而是让他手下的一员副将,孙将军来抓肖折釉过去。军队将整个陆府包围,却并没有私闯。一个士兵跑到孙将军马下,说:“将军,这处府邸的主人身份非比寻常,不可擅闯啊!”不用他说,孙将军也知道。其实之前定王和陆钟瑾打过交道,当初孙将军眼睁睁看着定王避让开,还曾说过不可得罪这人。此次孙将军领了定王的命令前来抓肖折釉,临行前,定王也曾吩咐过他只抓肖折釉,尽量不要招惹陆钟瑾。最大限度的不招惹陆钟瑾。孙将军眉头紧皱。定王的这个命令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之前已经打听过了,肖折釉一大家子的人分明是被陆钟瑾护在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