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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渔又道:“这头一条要学的就是怎么穿衣服,谢嬷嬷,带阮姨娘回去换了合适的衣裳再来。”“我知道世子妃不喜欢我,但何以这般羞辱我。”阮慕晴让自己眼里浮现屈辱的泪花,被这么带回去换衣服,她还不得被笑死。阿渔嗤了一声:“凭你所作所为,哪点值得我喜欢了。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那就该有自知之明,在我这谨言慎行,别以为有世子撑腰就能不守规矩,我不惯你这毛病。我已经说了在我跟前,没你说我的份。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显然是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阿渔一挑嘴角:“谢嬷嬷,掌嘴!”阮慕晴懵了懵,不该是唇枪舌剑然后男人和稀泥,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了!饶是沈克己都被这发展弄得懵逼了下,回过神来就道:“婉妤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让她向你赔个不是。”“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今日的事传扬出去,被一个妾室一而再地挑衅,我就得沦为笑柄。世子怜惜她的脸面,怎么就不怜惜怜惜我的脸面,还是觉得我没脸没习惯了,无须在意。”沈克己脸色一白。阮慕晴已经被两个丫鬟擒住手脚按在地上,这下真的慌了,扭头向沈克己求救:“复礼!”谢婉妤也看着沈克己,目光凉如水。沈克己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来。“啪”谢嬷嬷一耳光甩下去,声音平稳地说教:“阮姨娘且记得,在主母跟前,您得自称婢妾,万万是不能说我的。”这一巴掌下去,阮慕晴被打偏了头,半边脸都麻了,这个方向正好朝着沈克己,她就看见沈克己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像是在忍耐,却一言不发。这一刻她的心瓦凉瓦凉的,这个男人,真的靠得住吗?谢嬷嬷换手又是一巴掌:“身为姨娘,正红你是万万穿不得的,诸如银红、石榴红、水红,这些色儿也得避开,以示对正室的恭敬。”错眼间,阮慕晴对上了靠坐在椅子上的阿渔似笑非笑的视线。阿渔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阮慕晴气得一个哆嗦,险些背过气去,这女人故意折辱她。掌嘴结束,阮慕晴一张俏脸肿得变了形,哪有来时的妩媚风情,她被两个嬷嬷一左一右夹着出门换衣裳。离开的阮慕晴低头垂眼,遮住眼底愤恨。阿渔瞥一眼心疼中又透着愤怒却不得不忍耐的沈克己,掀了掀唇角,所谓的‘真爱’也不过尔尔。阿渔轻呵一声,与其说沈克己爱阮慕晴,不如说沈克己爱的是在阮慕晴身上找回的自信。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能让他像个男人,他都爱。如果有一天,在阮慕晴身上,沈克己也成了废物,他还爱阮慕晴吗?阮慕晴呢,她又会不会嫌弃沈克己?可惜,她想甩都甩不掉咯。第33章完璧世子妃8阮慕晴换了一身樱草色的衣裳回来,直挺挺跪在阿渔面前:“世子妃请喝茶。”坐在椅子上的阿渔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庞红肿含羞带辱的阮慕晴,曾经原身是真心想喝她这杯妾室茶,可心高气傲的阮慕晴不屑为妾啊。当年她义正言辞不愿做妾,现如今还不是乖乖跪在这。什么骄傲尊严,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当年她觉得自己值正妻这个价,自然不肯做妾,现如今她知道自己只值妾这个价,可不就低头进门了。阿渔微微一笑,接过茶做了做样子,连沾都没沾。赏了个玉镯子,就打发她走了。沈克己思忖再三,终是忍不住:“慕……阮姨娘不懂事,婉妤你别往心里去,她已经得到教训,下次再也不敢犯了。”“但愿吧,”阿渔语调懒洋洋的:“我是不喜欢她,但是只要她不招惹我,有意无意都算,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找她麻烦。”在她连讽带刺的语态下,沈克己沉默了下:“对不起。”阿渔一牵嘴角,并未说什么。沈克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当中。他想缓和两人的关系,可她冷冰冰的,让他完全无处下手。找了个借口,沈克己走了,他是越来越不敢面对谢婉妤,一见她浑身就不自在,尤其是心里沉甸甸,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上面刻满恩情耻辱惭愧等等铭文。一离开锦芳阁,沈克己就被荣王妃身边的人拦住。眉心下意识一皱,准备去安慰阮慕晴的沈克己只得跟着人去了荷香苑,果不其然,荣王妃找他就是为了阮慕晴的事。荣王妃已经听说了,冷冷看着沈克己:“我要是不把你叫来,你是不是就要去看望阮姨娘了?”沈克己没吭声。荣王妃不禁想起许侧妃,怒上加怒:“她前脚犯了错,后脚你去看她,你是给谁做脸,又是打谁的脸,”沈克己头略略下垂了些:“是我没想周全。”“你冷她几天,也是给婉妤,给阖府下人看看,”荣王妃压着火气:“她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和正室叫板。”沈克己皱了皱眉头,到底是心爱的女人:“母妃,慕晴她年幼……”荣王妃冷笑:“她年纪不大,心眼可不少,第一天敬茶就穿了一身水红色,打谁的脸呢。她是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我就不信这一点她都不懂!”沈克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荣王妃指了指沈克己,声色俱厉:“她敢和婉妤别苗头,不就是打量着有你给她撑腰。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宠妾灭妻,不说我,你父王也是容不得你的。”沈克己抿了抿唇:“母妃,我知道。”“你别嘴上说知道,做的又是另一套。”荣王妃缓了缓神色:“天水城流民暴动,是谢家大郎平的乱,据说谢大郎要回京领赏。”论实权,他们荣王府是远不如谢家的,在仕途上儿子将来还是得靠谢家。想起阴沉沉的谢大郎,沈克己没来由的心里一紧。阮慕晴回到祥云苑之后,就被谢嬷嬷盯着开始学规矩。若阮慕晴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倒不算难,原身好歹也是官家女。可她穿来才一年,且一点原身的记忆都没继承到,这一年来忙着学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