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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恙。”老爷子挪了在身子,瞄了眼孙女,招招手道:“银子够不够?不够跟祖父说,祖父再给你批三百万两。”“够了够了,朝廷现在正动荡,银子还是留着好,别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没银子周转。”万朝云颇为忧心,陈谦走了,以承天帝的性子,肯定又得心善得没原则,一没原则,朝廷肯定乱。老爷子也颇为忧心的点点头,“祖父知晓,你放心,定把控得好好的。”“是,孙女拜别祖父。”她老老实实磕了个响头。万朝云离开京城,消息很快被传到一女子手里,数年过去,女子早已不再是当初青涩模样,她的手满是金玉,富贵异常,“她怎离京了?”声音颇为诧异。“宋是真早两年便离京了,她想必是去找宋是真,虽然还未查到宋是真离京的目的,但可以肯定她没有回青州,不知在做什么。”男子轻声回答。“能腾出人手去半路拦她吗?”女子说罢眼中闪过杀气,寒如玄冰。男子摇摇头,“那几个不好对付,咱们还是先对付那几个,等你地位更稳固,再对付万家不迟。”“哼,那就再让他们多活几年!”城王府,万朝云离京的消息摆在桌案上,郕王看罢笑了笑,“戊戌商行?以前便罢了,现在不能倒,国库养不起宗室,得靠商行来养,万家人暂且先别动,我观了多年,万家人是真会挣银子,狗皇帝没了陈谦,我看他拿什么跟我斗!朝中安排得如何了?”“都换上了咱们的人,只是温继佑和陈谦该如何处理?”“明日本王亲自入宫,把他两挪去编书。”万朝云不知自己刚走,父亲和舅舅便被挪去了翰林院,双双被贬,不过也是意料之中,陈谦不在,朝廷把持在守旧派手里,不贬才怪。城外,马车冒雨而行,沙沙的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万朝云撩开车帘看了眼,外面灰蒙蒙一片。“姑娘,陈大人今夜应该在松阳县落脚,与咱们不顺路。”揽茝探路回来禀报道。“去松阳县。”她没做思考考虑,陈谦带着母亲,多有不便,他又舍弃了承天帝赐予的一切,怕是此去再也回不来,她不能坐视不管。揽茝微愣,不过没多问。陈谦带着母亲,走得很慢,万朝云诧异的是,还未到松阳县便追上了。他撩开车帘回头看了眼,刚好看到马背上的揽茝和赶车的余善,忙停下马车等待,两辆马车相遇,他从马车下来,一身月色长衣,在浓雾中,犹如从仙山里下来的仙人般。“万姑娘,你这是?”这几年,他忙于革新政法,对万朝云的关注比较少,是以想象不出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万朝云下得马车,一身铅白束腰云锦绣春兰广袖纱裙,头上发髻只缀了单色花钿,玉质花滴从花钿上垂落下来,随青丝微微晃动,将少女衬得灵气十足。曾经软甜的容貌,长到如今,一笑一颦犹如掺了蜜般,甜到人心坎里。少女,从马车上下来,莲步轻移,来到陈谦面前,般般入画,耀如春华。“大人,您这是返乡?”万朝云福身问。“我已身无官职,这句大人还请姑娘收回。”他一派坦然道,话虽如此,姿态也坦然,但眉宇间的悲悯之色更浓郁了,他深知,自己走后,朝廷将引来大劫。饶是如此,他还是走了,因为就算留下,革新也不能再继续,索性眼不见为净。万朝云岂能看不出他的忧虑,不过不点破,只道:“先生,当初您说收我为弟子,可还算数?”陈谦一愣,并不算久远,但被他忘却的记忆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他温润一笑,“自然算数。”“那么请先生受学生一拜。”万朝云深深揖礼,“先生,学生要去天慕山,还请先生随学生同去。”“天慕山?”万朝云点头,“对,请先生随学生去看一眼,您呕心沥血治理的山河,那些山明水秀,山清水秀,千山万岭;那些壮阔波澜,鬼斧神工,湖光潋滟;那些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姹紫嫣红;那些皓月千里,云蒸霞蔚,银河倒泻。”“这些哪里不能看?为何非要去天慕山?”陈谦被她一连串词语逗笑了,阴郁的心情看着她甜甜的容颜,也不禁雨过天晴了些。“学生想去……先生……”万朝云一双无辜的眸子期盼的看着他,“待看过了天慕山的景色,咱们再去别处,可好?”“你也及笄了,怎还到处乱跑?你爹娘可同意?”陈谦想起万朝云已及笄,声誉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便正色道。万朝云撇撇嘴,“爹娘同意了,先生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假名字都想好了。”陈谦无语,不过仍旧不能同意,“不行,我不能答应,再说了,我娘年纪大了,回乡是她的心愿。”这倒是万朝云没考虑道的,她闻言立刻便道:“那我随先生回乡,反正我是您的学生,您说了,不许反悔。”陈谦:“……”“那也不行!”他依旧严词拒绝。“夏先生您都不带,您如何斗得过我?揽茝,把老夫人接到我的马车里去,正好我带了老夫人喜欢的点心。”万朝云耍起赖来。揽茝和余善闻言立刻直奔陈谦的马车,老夫人早已听到外边的声音,都要被万朝云逗笑了,是以揽茝和余善去请的时候,她很配合的下马车,然后对儿子道:“人家万姑娘是陪我回乡,你自作多情什么?万姑娘,别听他的,老身带你回去。”“多谢老夫人。”万朝云开心的亲自扶老夫人上马车。老夫人见她笑容甜甜,心坎儿都要软了,心想,就是年纪小些,不然配他儿子该多少。陈谦:“……”他就这样被亲娘给卖了?老夫人上马车后,马车立刻缓缓而行,都没有要等他的意思,还时不时听到一老一少交谈的声音,什么好吃您多吃些之类。拗不过老娘,万朝云又耍赖,他只好长叹一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紧跟其后。浓雾中,一男子来到马车曾停的地方,望着早已看不见的马车轻叹一声,“他终于离开了。”语气是如释重负,也是庆幸。“王,陈谦现在无人保护,要不要?”属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显。被称作王的男子摇摇头,“陈谦是值得尊重的治世之人,刺杀一个有贡献之人,我于心不忍,罢了,只要他不再回到大兴朝廷,便不是孤的敌人,若可能,孤想与他做朋友,那想必是人生之乐事。”“跟着他走的那女孩儿呢?她可是戊戌商行的东家,就是她,破坏了大兴郕王的计划。”“英雄,总有美人为之痴狂,罢了,她不过是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