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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见单宁和韩啸感情不错,默认韩啸知道单宁在术算方面的能力,说话也没避着韩啸。等韩啸听完梁禹行和元校长说的事儿,吃惊地看向单宁,问道:“上回你告诉我那个红A级通缉犯的方位,真的是你算出来的?”单宁说:“怎么,你一直觉得是你手底下有我的卧底?我没事往你手底下放卧底做什么?”韩啸作为一个国旗下长大的大好青年,对封建迷信之类的事一向敬谢不敏。这世上真要有鬼怪存在,他遇到歹徒时还要不要开枪击毙?击毙之后要不要担心他们变成厉鬼缠上来?这不乱套了吗!韩啸说:“我不信这个。”单宁瞅了韩啸一眼,决定动摇动摇韩啸坚信科学、打击迷信的坚定思想。他说:“你是不是在查一桩爆-炸案?”韩啸眉头一跳。他盯着单宁,等着单宁往下说。“这桩爆-炸案不是近期发生的,但以前已经发生过几起。”单宁说,“最近你分析没有结案的宗卷,发现几起爆-炸案有一定的关联,甚至有一定规律——如果你的推断没错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在最近再次作案。”“不可能!”韩啸不敢置信。单宁怎么会知道他在追查这个案子?“好吧,我承认这是老刘悄悄和我说的,他说感觉你好像很烦恼。”单宁老实坦白。老刘就是韩啸底下的人,以前和单宁搭档过,是韩啸怀疑已久的“卧底”人选之一。韩啸:“…………”韩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单宁说话了,要不然迟早会被单宁气死。这人说他靠谱吧,三句话里没两句是可信的;你说他不靠谱吧,关键时刻他又能帮上大忙。单宁说:“虽然我没那么神乎其神,直接给算出来,但是我可以给你一点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韩啸绷着脸:“你说!”单宁说:“作案人大约五六十岁,工作优渥,学历高,有文化,教养良好,平时应该是那种遇到别人有困难就会伸手的人。从外表上看,他完全没有作案的可能性。他甚至可以和负责查案的人和气地打招呼,笑呵呵地问起某个案子的进展。”韩啸沉思起来。单宁说:“总之,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很好。你可以用年龄和学历排查掉一批人,剩下的应该非常少。”单宁顿了顿,把推算出来的情况完完整整地告诉韩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个人应该和你们家在同一个小区。”第九十三章心似箭韩啸饭也不吃了,起身和元校长道别。元校长妻子出来一看,人没了,忍不住说:“这孩子怎么这样,饭都不吃就走。唉,干他这行就是这个不好,一天到晚得随时候命,没个定时的。”“干哪行不是啊。”元校长比较想得开,“我年轻时还得大半夜带学生去医院呢!平时学生打架了得去,学生受伤了得去,学生想不开了也得去。做什么都一样的,就看是不是真有责任心。”单宁在元校长家蹭了顿饭,又被梁禹行送回西城区。他和梁禹行约好过两天去梁州长老家那边去看看,梁州长年纪大了,快退下来了,对迁祖坟的事格外看重,一方面是想着自己死后也葬回去,一方面也是惦记着不怎么出众的儿孙,希望祖先们能庇佑他们。单宁本来是不想管这一摊子事的,可一想到前面梁家欠下的那些糊涂账,又觉得得跑一趟。他和梁禹行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绕去东区那边接霍铭衍下班。比起单宁的悠哉游哉,韩啸可就忙碌多了。他马上回了单位,把老刘叫了过去,让老刘一起排查爆-炸案的作案嫌犯范围。老刘得知自己被单宁卖了,忍不住嘀咕:“队友靠不住啊。”“单宁已经不是我们单位的人。”韩啸说,“严格来说老刘你这样做是违反纪律的。”“明白,明白。”老刘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深刻地明白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韩啸一阵无力。以前在市一高时就是这样,单宁屁职位没有,不是班长、不是学生会长,很多人还是对他言听计从,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一个两个都去找单宁。入职后被告知要接手单宁的人,韩啸心里就警惕无比,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这家伙走了都一两年了,影响力还是无所不在。好在韩啸也习惯了。韩啸和老刘排查了几批人,筛选出有可能接触火-药的嫌犯。韩啸一个个看了过去,把那一张张脸都记在心里。至于单宁说对方和他同一个小区,韩啸没完全相信,但也默默在心里给同一小区的人打了个圈。一直到傍晚,韩啸才把任务分下去,让底下的人这几天分头去巡查。按照对方的作案规律,韩啸推断这人会在这几天行动,只是他还没弄清楚作案日期对对方的意义。换班时间一到,韩啸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家去吃晚饭,别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韩啸这才发现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立刻说:“我这就回去了。”韩啸和其他人道别,开车回家。他家是那种老式小区,房距比较窄,家门口没有停车位,都停在外头。韩啸一下车,正巧瞧见一位老先生在花园里剪花枝。对方也看见了他,朝他笑了笑,说:“小韩下班了吗?”韩啸一激灵,想起单宁说作案人可能和他同一小区,目光不由落到了那位修剪花枝的老先生身上。老先生手指修长,指头上长着老茧,手却很稳,能把盆栽修剪得极为漂亮。似乎注意到韩啸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老先生笑呵呵地说:“怎么?你也对盆栽有兴趣?”“没有。”韩啸面色不变,“就是觉得您的盆栽很漂亮,下次说不定可以向您讨教讨教,自己弄一盆送人。”“送给女朋友?”老先生好奇了。“还不算。”韩啸耳根微微发红。“年轻真好啊。”老先生笑着说,“你小子挺有想法,我年轻时就是用这个把我老婆追上的。不过她很敏感,和我完全不一样,她很喜欢我送给她的盆栽,但当我要再次去修剪它、让它维持漂亮的形状时,她却让我不要修剪了,她觉得盆栽会很疼。她真天真,你说是不是?”“她很善良。”韩啸听出老先生虽然口里说他老伴“敏感”“天真”,语气却是满含爱意,因此顺着老先生的话夸了一句。“对,她很善良。”老先生凝视着眼前的盆栽,“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所以才不知道有的东西只有经过修剪才能长得更好,花木是这样,人也是这样。”韩啸心头一跳。他说:“您说得很有道理。”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韩啸低头一看,是他母亲的电话。韩啸接通电话,“妈,我这就回来了,已经停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