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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才赶忙将人叫进来,“怎么过来了,我自己能回去。”“这么大的雨,你淋雨回去啊,”田秀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伞递给他,“快走吧。”文泽才却让她将晓晓放下,“我来背晓晓。”田秀芬拗不过文泽才,只能照做,文泽才刚把孩子背上身,几个同班同学便从边上经过,瞧见这一幕后都有些惊讶。“这是我媳妇还有我孩子,”文泽才大大方方的介绍着。田秀芬有些害羞,她现在狼狈极了,却碰见文泽才的同学,所以感觉很不好意思。“文同学居然把媳妇孩子都接上来了?”等文泽才他们走后,几个青年面面相觑。“是啊,难怪他不住校呢。”“我要是有条件,也把我媳妇带上来。”好不容易回到家,文泽才赶忙去烧热水,先给母女二人洗完,再自己洗,当收拾完一切,一家人坐着吃完饭时,雨还在下。“这大伞是我向隔壁人家借的,这小伞是去供销社买的,那里没大伞了,只能将就着用。”田秀芬指了指外面挂着的雨伞。“带会儿我就送过去,”文泽才点头。借伞给田秀芬的是一个老人,他姓袁,已经五十多岁了,住着四间房子,自己住一间,其余三间都给聊城大学的学生住着。“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咋现在就送过来了。”袁叔有些埋怨地看着文泽才。文泽才连忙解释,说家里已经买了伞了。“买啥,这伞我放着也没用,早知道你媳妇要去买,这把伞我就送给你们了,”说着,袁叔便拿出一把叶子烟递给文泽才抽。“谢谢袁叔,我不抽烟。”文泽才婉拒。“不抽?”袁叔有些惊讶,“我很少看见你们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有不抽烟的了。”文泽才笑了笑,“早几年抽,现在戒了。”袁叔轻笑,“是因为娶了媳妇还是因为有了孩子?”说笑了两句后,袁叔抬手指了指对面那间屋子,“我这院子里不是住了几个学生吗?那间屋子的青年早出晚归的,也不做饭吃,也不烧水喝,一天见不了两回面儿,神秘得很。”“可能是忙学习,”文泽才回着。袁叔却皱起眉,“不像,那天他搬进来的时候,我瞧见他手里有龟甲,那东西你知道吧,只有以前的神棍才用!”类似神棍更胜似神棍的文泽才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现在有些人对那些挺有兴趣的,我觉得要是人找对了,算得也挺准。”“准?那都是忽悠人的,”袁叔皱起眉头,“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我娘非给我找了个八字相合的姑娘结婚,结婚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后来接连生了几个孩子,一个也没养成,没多久她也死了。”说着便是长叹,“我也就成了老光棍了。”“这房子这么大,都是您自己修起来的?”“是啊,我是个石匠,又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攒了点钱,”说起这个袁叔有些骄傲。“佩服,”文泽才竖起大拇指道。袁叔哈哈大笑,“你这娃子真会哄人高兴,话说回来,那些东西不信也罢,看看我的下场,啧.....”文泽才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反驳,难不成说袁叔的老娘没有找对大师?人家现在都成老光棍了,他就是提也是戳人家的心窝子。两人正说着话,院门便被推开了,一个浑身湿透了的黑衣青年慢慢地往对面那间屋子走。袁叔站起身,“哎哟,周小子,你咋不打伞啊!”带着龟甲,又姓周?!文泽才猛地看过去,正好与那青年对上眼。阴冷如同毒蛇般的视线让文泽才皱起眉头。“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个澡,不然夜里会着凉的!”袁叔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住在家里的人都很照顾,他说完也不等那青年答应不答应,直接便去了灶房。文泽才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这间屋子,“同志,雨这么大,过来坐坐吧。”那青年打量了他两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下将房门关上了。难以接近,也不是个善茬,文泽才掐了掐手,可却是个正直之人,“那人啊,我听袁叔提过,叫周卫国,”回家后,文泽才问起那青年,田秀芬回道。“也是聊城大学的学生吗?”“好像是,不过袁叔说他也不怎么说话,即使是周末也不常在家,很少交流,怎么了?”文泽才打开收音机,“没什么,只是那人怪得很,你以后没有必要的事儿别去那边了,还有晓晓,也看着点儿。”“我知道,”田秀芬摸了摸听广播的晓晓,“就是今儿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袁叔,你知道吗这附近有拍花子的!”文泽才看了眼晓晓,坐在田秀芬身旁小声问道,“有孩子失踪?”“还没,袁叔说差点被拍走了,好在被人发现,”田秀芬吸了一口凉气,“就这,我怎么放得下心将晓晓托给别人照看。”他们刚来这地儿,对谁都不是很熟悉,万一把晓晓带着跑了,她可就没地儿哭了。“万事小心,”文泽才拉过田秀芬的手道。田秀芬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一笑,“对了,那纸上的人毕同志认识吗?”“他朋友在另外一个女同志那里看见过照片,不认识那人。”闻言,田秀芬秀眉轻蹙,“那毕同志的眼睛不就.....”“这就得看他自己了,我本不该插手,可周家.....我到底不能袖手旁观,”老祖宗那一代的文家可是死在周家人的手里,这个仇已经结了好几百年。文泽才不怨那是说空话的。自封朝后,文家便销声匿迹,而周家却四处开枝散叶,在他们心里文家早已经和另外两大家消亡了。对文家的事她之前也听文泽才说了些,所以回握着他的手道,“尽力就好,周家....咱们现在......”惹不起。文泽才知道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我知道,你放心吧。”树大招风,更何况周家内部很可能也不安稳。第二天雨停了。文泽才先把晓晓送到她的学校,才往自己的学校走。杨永胜脑袋上挂着一大青包,正站在教室门口等他,一见他便迎了上来指着自己的印堂位置,“我现在还黑吗?”文泽才一愣,先是看了眼他脑袋上的青包,再看了看他的印堂,“不但黑,而且比昨天还黑。”杨永胜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青包,“我还以为我劫数过去了呢。”“你这包怎么来的?”“我睡在上铺,早上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