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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这样的大的老人又怎么舍得,眼中不一会儿便有些酸,“清平才这样的年纪,要是去和了亲,日后怎么回来?怕是只能埋骨他乡了。”他舍不下自己的外孙女,他又如何舍得?天下安危本就是交给将军来守护,关他一个娇滴滴的孙女什么事儿?这孙子道面上仁义,却只是一个无头无脑的小人鼠辈!钟父虽然的保持着冷静,亦对孙子道十分不满。楚朝虽弱辽国,但若非要一战,也不是必输之局,他如此跪舔辽国的使臣,将楚朝至于何处?便是一直和谈又能如何,到最后这楚朝究竟是楚朝,还是辽国的附属国,羊群一味的退让只能让群狼越发眼馋,最后分而食之。他有无数的话,无数的道理可以说出去阻止,可他偏偏不能,只因为他这身份,但凡他说一个字,那孙子道便能跟只疯狗一样咬死他钟家。这番话换任何一个人来说都能扭转战局,可偏偏他说不得!楚皇舍不得清平嫁出去,可目下那宋凝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便是他也顶着无数的压力。又扫了一眼席面下众臣,道,“众卿有何意见?”除了钟家父子二人意外,几乎是全堂附和。其中亦有与孙子道不合的忠臣。他们未曾有与钟皇后为敌的想法,只是纯粹觉得辽人势强大,如今只牺牲一个公主,便可永世和平,再好不过了。楚皇觉得心头压力越大,堂下也只有钟家二人未符合,可这两人又有什么用。左右皇后娘家,他们说什么都会被顶回来,楚皇也是从皇子做过来的,如何不懂底下人的争夺?他心下凄楚,便是他是一国皇帝又如何,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保不下来。孙子道之前亦是这般以命谏言,从未惹得楚皇不快,反倒觉得他是一个忠臣,如今气上来了,也觉得这人太过咄咄逼人,竟是逼的他非要将女儿交出去。可如今这么多人眼下看着,他在无奈也只能应了。清平老远瞧着父皇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她面目凄苦成这般模样,毓秀如何能再忍心,她重生一回改变不了亲友的命运,重生又有何用?“使臣既真心相求……”毓秀突然站立,“皇上,臣女有话要说。”整个寂静的场子越发寂静。楚皇不晓得毓秀一个女流之辈能说些什么,放往常这般重要的宴会一个女子出来说话他必然要斥骂回去,可如今不想女儿嫁出去,他便想着能拖就拖。“是钟家的嫡长女?既是皇后的侄女,便是自家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毓秀走入殿中央,于宋凝和孙子道中间跪下,向楚皇一拜后道,“臣女有些不明的地方,想问孙大人,不知大人能应否?”孙子道撇眉,刚要拒绝,毓秀却不给他机会。“大人刚说的我亦十分赞同。公主享受百姓供奉,自得为百姓做出贡献。”孙子道不明的看着她,他以为这钟家女要替清平求情。毓秀一笑,又发问道,“想来如今座下都是与孙大人一般的想法。毓秀刚看堂上如此的整齐划一,突然心中所思,便起了一首诗,想交与大人品评。”孙子道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插上话,毓秀也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人可听好了:君陈帝王和蕃策,哪知男儿为国羞,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毓秀笑看孙大人,“毓秀从不知,我国如此势弱,天下安危,百姓国家居然都系在清平公主一个弱智女流身上?”她又看着皇帝,“毓秀觉得可笑,使臣不觉可笑吗?”“若如使臣说的永世和平,那不若公主嫁去,辽国派人遣了辽军一半兵将以做聘礼如何?”只是这般厚重的聘礼,辽人出的起吗?“朝堂之上哪有你一个女子说话的份儿?”眼看事情将定,又突然出了这样一个人,宋凝面色难堪,又转头看座上楚皇,已没了刚才的神色。毓秀冷哼一声,未搭理他,又跪拜,“毓秀亦以死相谏,若天下安危真只是一个公主便能解决的,皇上何不遣散朝堂?”正文第四十七章:针锋相对毓秀席间所进之诗词,未非自己所做,却是前世清平公主去后,辽国在求和亲公主之时,楚皇御封的一位宗室县主所写。——君陈帝王和蕃策,哪知男儿为国羞,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是啊,若和亲一女子,便能天下太平?那朝堂之中,皎皎文臣,赫赫将军,百万雄兵,谋定千里?这些,又有何用?身为堂堂男子汉,举国安然悬于一女子裙间,满堂男儿,难道真的不觉得羞愧吗?前世,那位宗室县主用这一首七言绝句羞煞大楚朝臣,最后甚至解了自己的和亲之危,那么,今生,已经到此情此景,如此紧迫的关头,毓秀便将此诗借来用上一用,说不说,便能帮清平脱离险情呢!只要能帮上清平,改变前世命运,毓秀将不惜一切代价,她掀起裙摆,步出御案,挺直腰背,她磕在大殿之前,“陛下,国之安然如何以能一女子和亲于否来决定?”“狼之凶狠,在于群策群力,虎之悍猛,在之利牙利爪……国力之强,系于一女子裙带,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毓秀眼眶泛红,连连叩首,“毓秀亦知,今日冒犯天威,实乃大罪,但,国之兴亡,匹夫有则,臣妇虽一女子之身,但亦愿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亦不悔,可是陛下,和亲真是为大楚百年计吗?”“请陛下三思啊!!”“毓秀好大的胆子,她一个小小姑娘家,她怎么敢如何……”身后,钟父眉头紧紧皱着,脸色阴沉。他虽疼爱毓秀,可为人素来有些迂腐刻板,教导女儿,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女戒妇训’。钟老爷子将毓秀当做男儿教养……这都让他感觉有些别扭,前些日子,毓秀嚼楚昭的舌根,哪怕是真的,他都觉得此事不该出自女儿之口,更何况如今,毓秀还当着朝中大臣的面儿,大言不惭,直接进言,这更是让他有些怒气满满了!!“不行,这孩子实在不知天高地厚,我得阻止她……”钟父抬腿欲起身,上前向楚皇请罪。“你坐下吧!!”钟老爷子一把拉住他,沉着脸低声训,“我看不懂事儿的是你吧!!毓秀说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