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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件小事,给了你们多少期日,到现在也没查出究竟,还叫少夫人在这儿劳神?”京墨配合地埋下头去:“小人无能,请郎君责罚。”沈令蓁一听“责罚”二字就记起好端端挨了十鞭子的霍舒仪,想霍家人动起手来当真要命,赶紧劝道:“我不劳神,不劳神的,只是碰巧发现不对劲,才顺嘴来问一问郎君。”霍留行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推测道:“按你如今提供的线索,这帕子从我手里到你手里,中途兴许曾被人调换也未可知。此事从头到尾透着古怪,我暂时也理不出头绪,不如让京墨按新思路再去查查。”沈令蓁心中有些狐疑,可见他这模样又不像说谎,思忖半晌点点头,想也只能这样了。她说:“如此,郎君若是有可靠的人手,不妨去国公府取一趟帕子,有了实物,这其中的困惑兴许便可迎刃而解了。”霍留行笑了笑:“我倒是有人手,只怕长公主不愿将它交给我。”“这个简单。到时叫郎君的人替我捎一句口信,阿娘听了,自然会明白。”此事正中霍留行下怀。他点头应下,见她还未打消疑虑,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突然回头道:“前些天叫你去办的事,办好了吗?”空青一愣之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沈令蓁说:“郎君说,少夫人这些天吃了不少苦,他歉疚非常,无颜面对您,叫小人去置办些您喜欢的吃食来讨好讨好您!今早这吃食已经送到了!”“……”霍留行冷冷瞥了眼空青。他当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这可不止是添油加醋,而是颠倒黑白了。空青眨眨眼睛,自觉用心良苦,一则转移少夫人当下的注意力,二则也给分房好几日的两人当了一回和事老。沈令蓁细细回味了一下空青的话,再看霍留行这个“你多什么嘴”的表情,明白过来,笑道:“原来郎君这几天对我不理不睬,是因为那日吓着了我,自觉歉疚无颜呀?”霍留行看着她这喜笑颜开,阴霾尽散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空青急了,替他解释:“少夫人,您就别为难郎君了,郎君这是不好意思承认呢。”沈令蓁连“哦”两声:“那我不为难郎君。”又问空青,“你方才说,今早送到了什么?”“荔枝,新鲜的荔枝,从南边快马加鞭运来的!还有一些荔枝做的吃食——荔枝糕,荔枝酒!小人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沈令蓁点点头,眼看霍留行似乎因为被人揭了心事不自在着,便十分善体人意地告了辞,笑着看他一眼:“那我就回去等着吃荔枝啦。”霍留行目送她离开,一声不吭地转头回了院子。等四下没了人,空青惆怅望天:“京墨,你说郎君和少夫人可怎生是好啊?”京墨瞥瞥他:“杞人忧天什么?总归眼下蒙在鼓里的是少夫人,主动权还在郎君手里。”“你说你,分析起阴谋阳谋来头头是道的,碰上这种事就不如我看得清楚了。”空青长叹一口气,“我问你,假如我现在告诉你,不要去想荔枝长什么样,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京墨低咳一声,“荔枝的样子。”“是吧?那同理,假如郎君不停告诉自己,别把少夫人当回事,结果会怎么样呢?”京墨无言以对了。“你看方才,我给郎君搭了个台阶,换作以前他必然顺势下了,如今却不肯拿那些甜言蜜语去哄骗少夫人,这是为何?你再看,郎君这几天不须应付少夫人,本该乐得轻松,但看着却反倒心事重重,这又是为何?”不等京墨答,空青已一锤定音:“但凡需要有意疏远,有意放狠话,才能不当回事,就说明这事啊,悬了。”*当夜,霍留行照旧睡在自己的院子。空青有心劝他,可眼看他那风雨欲来的脸色,又不敢开口,只好默默伺候他歇下。却不料到了熄烛的时辰,京墨匆匆来了,说内院闹出了古怪的动静,他打听了下,听说是少夫人吃醉了酒。霍留行皱了皱眉,从床榻上起来:“谁给她吃的酒?”空青挠挠头:“难道是今早的荔枝酒?”“不是说新鲜荔枝吗?怎么又成了荔枝酒?”“是有新鲜荔枝,也有荔枝糕和荔枝酒。”霍留行摇摇头,拿手虚虚点点他:“她喝不了酒。”空青一噎,心道他也不知道啊,而且今早他说这话时,郎君分明就在一旁,也不知魂游到哪儿去了。霍留行披衣下榻,去了沈令蓁的院子,一进卧房就见蒹葭与白露围着她,她披散着一头乌发坐在床榻边,一双脚丫子踢踏踢踏晃着,嘴里咕哝:“我不睡,我不睡……”蒹葭和白露听见身后动静,向他行了个礼,解释道:“姑爷,是婢子们失职,叫少夫人一时贪嘴,吃多了荔枝酒。”说着又回头去搀沈令蓁,让她躺下。沈令蓁挥挥手,不要她们照料:“你们摁疼我了……”两人不好对她动真格,慌忙收手,一时有些难办。霍留行看看她酡红的脸色,摇着轮椅上前:“下去吧,我来。”蒹葭与白露犹豫了下,颔首退了出去。沈令蓁没了钳制,舒坦了,又要跳下床榻。霍留行站起来,一把架住了她的咯吱窝:“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去?”她像是这时候才发现屋里来了人,歪着脑袋,迷迷瞪瞪地瞅了他半天:“阿爹……你胡子呢?”“……”这是一醉回到出嫁前,还以为自己在国公府呢?霍留行好笑道:“我不是你阿爹。”“阿爹胡说什么呢?”沈令蓁奇怪地看着他,抬手去摩挲他的下巴,“不过阿爹的胡子去哪儿了?”他两只手都用来架她胳膊了,腾不出空拦她,只得偏头去躲。沈令蓁不依不饶地追着又捏又摸。“闹什么!”霍留行恨恨道,“我不是你阿爹,这儿也不是国公府,你已经嫁人了。”沈令蓁被他吼得一骇,垂下手来,转眼就来了哭腔:“阿爹不要我了,阿爹要把我嫁出去……”霍留行一滞,松开了她的胳膊:“我……”沈令蓁吸吸鼻子,自己爬回了床榻,趴在软枕上抽抽搭搭:“阿爹走吧,我要睡觉了,我会听话嫁给那个大老粗的……”“……”霍留行掉头想走,迈出去一步又停住,回头把她拎起来,咬着牙质问道:“你说谁是大老粗?”沈令蓁一愣:“当然是霍……咦,霍什么来着?”连他名字都忘了是吧。霍留行吸了口气:“他叫霍留行。”“哦,对!”沈令蓁咯咯笑起来,笑完又哭丧着脸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