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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他道:“知道我姐的秘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因为不能说出去,会变成心中的负累。”赵天喻一脸冷漠:“要说就快说。”演奏的男生弹响了第二首曲子,端琰叹了声,低声平静道:“十几年前,官员家属赴美产子是热潮,有很多人让自己有孕的妻子在外产子,孩子生来拥有国外户口,那些孩子很多根本就没有回过国,国内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赵天喻一脸莫名其妙:“然后?”端琰再次沉默,直到再一曲结束时,他道:“江陈辉有孩子是在他翻车之后才被爆了出来,而吕佳音,在进入我们家之前,是美国国籍。”赵天喻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重复:“吕佳音进入你们家是美国国籍是什么意……”话说到一半,他瞬间睁大了眼睛。作者有话要说:尴尬,设定自动发文填对了时间,填错了年,导致昨天没法送……每次喝完酒就感觉自己遭受了降智打击……第242章127台上的男孩弹着弹着唱了起来,他相貌清秀,可声音却很沙哑,沧桑中又有一丝空灵的味道。灯光又被调得暗了些,赵天喻愣愣地看着隔壁闷头喝酒的端琰,视线只能捕捉到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半晌,赵天喻用无法理解的表情道:“你在说什么……”端琰扫了眼赵天喻,声音风轻云淡:“我觉得我说得很通俗易懂。”赵天喻闻声,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颤。愣了会儿,低下头端起酒杯猛灌了两杯烈酒下肚,才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端琰,压低声音道:“那你是谁?”端琰闻声,不由多看了赵天喻一眼,轻笑一声:“我就是我,还能是谁?”“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端琰道。赵天喻又给自己添酒,发现酒壶已经空了,刚准备挥手叫出酒师拿酒,端琰用食指敲了敲啤酒桶:“如果每聊一句你就要喝一杯才能继续,那聊完这个话题你就要胃穿孔了,喝啤的吧。”赵天喻看了眼端琰,从一旁取了新杯子,接了杯啤酒,关阀的时候不由道:“这太荒谬了,舆论的视线当时全都落在这个案子上,狸猫换太子的事这个年代怎么做?”端琰轻笑一声:“真相只有参与当初事情的人才知道,对你我这种人微言轻的老百姓而言,不能理解的内容太多了。”赵天喻:“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们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为什么要去承担?当江陈辉的儿子……的确,当江陈辉的儿子,你可以踩着他的尸体一路前进,但是一点都不轻松。”端琰端起酒杯,示意赵天喻碰一下。碰过之后,双方都将杯中澄清的液体一饮而尽,落杯的时候,端琰道:“我高中的时候告诉过你,我的眼角膜是别人给的。”赵天喻等着端琰的后话。“给我眼角膜的是她妈。”端琰道。赵天喻顿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你们四个人,从一开始都在公众视线中演戏是吗?”“是三个。”端琰道,“她到我们家的时候,失忆了,精神状态也有问题,但对她、对我们家反而是好事。”“好事?”“她在莱安西精神错乱那次,我父母大发雷霆那次,是因为她应该见过真凶,而这一切和莱安西有关。”端琰道,“她失去的记忆里面的信息量,也许能够颠覆这个案件,但是当时的情况,小人物不敢站出来颠覆,因为如果案件重新审查,会牵连更多的人,得罪不起,丢了工作都是小事,也许会丢命;大人物没几个有勃勃野心,都想老老实实升职加薪,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所以有些冤案就算是冤案,也只能是冤案。”“那你这是在做什么?”赵天喻问,“你不就是在查案吗?如今从新提起来不是还是会有人被鞭尸?”端琰淡淡道:“刚进市局工作没多久,恰好认识了某个有着勃勃野心的大人物,他就正等着有这么个大案件,通过鞭尸,趁势改朝换面。”他又抿了口酒:“一朝君主一朝臣,想做这一朝的君主,就得有个理由血洗前朝的臣,旧势力永远都是心头病。政治的斗争向来都是如此,谁也不是坏人,只是大家政治立场不同,需要一个理由弄死对手而已。”赵天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久后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只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也许你也会因为这件事被牵连,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我现在的生活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端琰答。一听这句话,赵天喻有些来气,他不禁道:“你和死了没区别,可你到现在为止还好好活着,但吕佳音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你为什么要折磨她?让她活成那个样子!”赵天喻想起多少年前的那一晚,吕佳音因为看到红色变得不能呼吸倒地呻吟,又猛地想起前不久在医院见到吕佳音,她哭哭啼啼还神志不清,医生说她泡了鸡血浴……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端琰的衣领:“不是你自己亲口说吕佳音她妈给了你眼角膜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恩将仇报?她已经失忆了!你还要通过那么极端的方式让她去回想起那些会让她痛苦的经历!你良心不会疼吗?!”端琰扫了眼赵天喻,凉凉地答:“就是因为心会疼,所以才选择做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什么?”端琰用视线打量了一圈四周,“周围人都在看,松手。”赵天喻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忿忿不平地坐下。端琰又给自己接了杯啤酒后道:“陈月洲和吕佳音的情况差不了太多。”赵天喻冷冷反驳:“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的良心只够给我还在乎的人。”端琰:“我也是。”“……”端琰有些无力地扯了下嘴角:“我的良心,也只够给我还在乎的人。”“所以你打算把你的良心给区区陈月洲?”“没错,给区区陈月洲。”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台上的男孩唱累了,换了个短发女孩上台,唱起了一首悲伤的情歌,清吧内的光线,也随着女孩的歌声从敞亮变得昏暗了起来。深夜到来,外面的世界早已一片清冷,可夜晚的世界才刚刚开始。酒吧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间,是赵天喻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时你还是个孩子,管不住嘴。”端琰看向唱歌的女孩。“我现在就能管住?”端琰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