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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妻子的儿子,空口无凭,这……这谁信啊?所以,自己当时觉得端琰纯属是为了替父报仇魔障了,或者是看上那个打工妹了,根本没管。但如今想起来,就像线人说的这样……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徐子元问:“这个叫陈月洲的女的,现在在哪儿?”“已经结婚了。”“结婚?还在北川?还是在哪儿?”“和端琰登记结婚了,就在大概一个月前。”对方答。徐子元一听,顿时笑了,刚才产生的疑惑感瞬间消散了几分:“我看他就是看上了这个女的吧?啊?从头到尾忙碌就是为了追这个女的吧,啊?”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为了预防万一,徐子元还是调出了陈月洲现在的资料,原本看到陈月洲家里人一排排全部都要牢底坐穿的时候,他一瞬间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挺好控制,说些可以帮她救父母的话说不定就能为自己所用。可在看到她的家里人犯罪的受害人均是陈月洲本人时,徐子元陷入了深思。大众的普遍认知中,父母和孩子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父母想要保护孩子,孩子也想要保护父母,所以当父母出事时孩子想要救父母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陈月洲这样的遭遇,她还会想要救自己的父母吗?“这个陈月洲去监狱探望过他的父母吗?”徐子元问。“你等等,我问一下。”电话对面的人立刻去联系自己的线人,大概十分钟后回复,“他的父母恳请过她帮忙请好一点的律师,也被她无视了,可以说是对父母恨之入骨。”“是啊……当然了……孩子就算再怎么渴望被爱……也是会恨父母的……孩子也是会想要父母死的……怎么能理所应当地认为孩子爱父母……前不久可是连续发生十几岁小孩弑父弑母的案件……”徐子元看着陈月洲的资料□□叨着,忽然就停了下来,紧接着道,“对啊,如果吕佳音恨江陈辉,她或许就不希望找出真相,她或许反而希望保护帮助她将江陈辉推上绞刑架的人……”“您在说什么?”电话那头疑惑。“她要保护的人……她用死都要保护的人……”回想起端溪所拿出的那封吕佳音死前的所发的短信,徐子元左臂搭在桌子上,左手食指瞧着桌子,忽然道,“端溪是哪一年当上区人大的?把她这些年的仕途给我一份资料发过来。”徐子元说着,先是照着陈月洲的资料存了他的电话号码,这时线人已经把端溪的资料发在了他的电脑上,他潦草翻阅了下,眼神中的迷惑一瞬间拨云见日,但与此同时也深沉了许多。“果然……通了……”徐子元的食指顺着电脑屏幕上端溪从双局长被枪毙后第二年就一路平坦的仕途向下划着,“果然……难怪……我一直觉得端琰这小子对他姐应该没那么深的感情……可是最近对我回避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果然……原来如此……”如果理解为当年江陈辉出事实际上也有端溪的手笔在里面,而吕佳音实际上在心底深层处憎恨着江陈辉所以反向感谢端溪,而端琰一直被父母当成一个“伟光正”抚养着不知道真相,那么在吕佳音死后被父母告知真相的端琰如今警惕的态度和吕佳音以死闭口的极端做法似乎都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徐子元撑着下巴:“最怕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十年前的这场游戏,真的有只大黄雀,如果这只黄雀现在太大了,这游戏可就得重新换个姿势玩了……”当黄雀不大、或者就比自己大一点点的时候,干掉他虽然危险,但胜利的希望很大,得到的奖励也是十分诱人的。但是,如果黄雀太大了……已经如同苍鹰一般强悍呢?这时候就要换姿势了。比如,可以拿出利好主动申请站黄雀的队伍,和黄雀为“江陈辉冤案”这五个大字共同导演一出新的、能代替真相且能够双赢的“真相”。创造“真正”的“真相剧情”,制定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找出“真正”的“腐朽的官员”,制裁“真正”的“犯人”。顺便可以将这些知道前尘往事的棋子、碍事的废物、麻烦的家伙趁此机会全部洗牌出局。历史如果无人知晓,那么它便可以被人任意创造。江陈辉的事件依旧是上官泽的跳板,黄雀依旧能高高在上,人民老百姓依旧会为了新领导找出真凶拍手叫好,世界依旧和平幸福。但是,全部都是谎言的谎话往往不具有说服力和缺乏真实性,半真半假的谎言才能够成为欺骗群中的利器。而成为这场新的“江陈辉冤案”的真凶的人选中,谁最合适所有的条件呢?当然是端溪了。她一定有和当年的案件撇不清的关系,或大或小,但她绝对不是完全干净的。有身份、有地位、和案件人物瓜葛深、可以为她创造足够的“作案动机”……比如“表面野心勃勃的女强人端溪,其实在江陈辉丧妻后多次勾引,被江陈辉拒绝后心生妒忌,肆意陷害”,这似乎是老百姓非常喜爱的伦理话题。至于端溪的上家,也就是当年黄雀所在的身份,就看到时候上面的家伙决定定哪个倒霉鬼来当这个角色了。……另一边,端琰带陈月洲来医院做检查,在确定身体无碍后,端琰开车载陈月洲去了猫舍,接回了布偶猫。其实新到手的这只猫到底是不是自己之前养的那只陈月洲根本就分不清楚,他原本就有一点点脸盲,养猫时间也短,对猫也没那么亲切,如果猫的花纹都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差不多,他是很难分清它们之间的区别的。等回了家,端琰看着陈月洲的诊断报告,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陈月洲知道,一定是自己的状态不太乐观,毕竟系统已经开始了生命倒计时,为了方便万一任务失败后自己死得很自然,当然要给自己先全都安排妥当了。陈月洲去阳台上给猫咪倒猫粮,如今家里换了新的猫笼,尺寸特别大,共三层,高度都快赶上陈月洲的身高了,看样子端琰是打算这三个月让猫咪都待在笼子里,不给它自由活动的空间。端琰看完病例后将检验单撕了个粉碎丢掉,陈月洲知道端琰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问,而是随口说了些别的:“你什么时候收假?这次休几天?”“五天。”端琰答,将病历单的碎屑丢进垃圾桶。“这么久?”陈月洲有些震惊,一个条子上个班还能上一周休一周?工资也不低,这工作真爽啊。不过,此言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了。端琰回头,视线低垂看着陈月洲,声音冷冷清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