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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一把扯下他一直用来护脸的高领,同时注意到两件事。第一,这张脸我见过,就是在百货商场外面碰瓷的那个女的。果然事情到这里,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第二,在我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枪手脸上诡异的笑意更加明显。她还能干什么?现在已经完全被我制住了,唯一的可能是他身上有炸弹,但是那样的话行动危险系数太高了,不应该啊。正在我努力思考的时候,我发现枪手的嘴唇动了动——她要说话。似乎为了让我能看清一样,枪手的唇部动作非常明显。“没有希望的。”她缓缓的读出了这五个字。我大怒,一拳就揍在了她脸上,枪手根本没法闪避,被我揍了个正着,鼻子都被我打歪了,这让那个诡异的笑容显得格外可怕。而且,我这一拳下去,枪手的嘴角缓缓流出了黑血,我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过来。这个枪手的嘴里早就已经含了毒药,打算一旦情形不对直接服毒自杀的,这不算是一个罕见的招数,为了避免盘问,从古至今死士们都会做好这样的准备,不过我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雪山里她竟然还会做好随时就死的打算。而且,在即将赴死的时候,还对我说出了那句“没有希望的”。短短几秒钟枪手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接着又是几秒钟她就断了气,只剩下那个诡异的无法言表的笑容,还有那句犹如诅咒一般的“没有希望的”。这句话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我的?是什么事情没有希望?我的心已经沉了下去,枪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应该也知道,手擀面坚持不了太久了,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会这样说出“没有希望”,仿佛是笃定了我的失败结局没办法逆转,而且丝毫不忌惮被我知道一样。偏偏她现在已经死了,我甚至没办法盘问她。“不要让那个人自杀了。”我暂且放下这种消极的情绪,在无线电里说道,“这个人已经服毒了。”“知道了。”小花说道,“把他的下巴直接卸掉,然后再问话。”手擀面被黑眼镜反剪着双手按在一块大石头上,闷油瓶已经缴下了他的枪,听到我的话黑眼镜拉开手擀面的领子,准备卸掉他的颌骨,可是就在手擀面的脸完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之外,那张脸上交错纵横的全部都是刀疤,有些伤口甚至还没愈合,很明显,这个人为了来追杀我们,却又不让我们看到他的面貌,竟然不惜把自己的脸完全毁掉。☆、第143章自毁面貌这种事情,不管目睹过几次都还是让我觉得心里不舒服,究其原因是这种行为背后所代表的那种坚决。毁掉脸就意味着这个人放弃了身为正常人的一切,只为了其目标而活着,这种人往往更加不要命,因为他们除了自己的目标之外,已经什么都失去了。“你是汪家的?”小花大声问道。凛冽的风中,被按在地上的手擀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应该说和死人无异。小花沉默了几秒,戴上面罩摇了摇头:“算了,他什么也不会说的。”这件事情早在我们看到手擀面满脸的伤疤时就已经全部都明白了。这样的伤疤让我们根本无从知道他本来的脸是什么样子,而且根据在云顶天宫的那次交手,手擀面的身法很柔软,这意味着他的体型也可以改变,这样一来,我们对手擀面就等于毫无了解。甚至可以说,我们都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手擀面。“他已经死了。”闷油瓶忽然道。我心里又是一颤,刚刚虽然被手擀面脸上的伤疤震惊,但是我们并没有忘了卸掉他的下颌,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别的方法寻死。这个人竟然在前来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是满怀死志的吗?“把他带过去吧。”黑眼镜道。“没有那个必要。”小花说道,“如果他连自己的脸都甘心毁掉的话,身上就不会留下任何能让我们看出身份的东西了。”“别耽搁了,赶路要紧。”闷油瓶说道。阮淇说过月圆之夜,祭坛的入口就会现世,今天是正月十三,虽然闷油瓶现在身上蛊毒的症状不算明显,但是再等一个月的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清楚,我们也不可能在隆冬季节的雪山里活一个月,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正月十五的夜晚之前赶到祭坛边。我们这次出来赶了两头牦牛,牦牛可以帮助我们负重,当然生存的必要物资,还有下地的一些必备工具我们都背在身上,不然的话现在我们已经身处绝境了。两头牦牛中的一头受惊摔下了冰梁,估计已经粉身碎骨,另一头被“手擀面”(虽然现在身份存疑,但是姑且这么称呼他)一枪射杀,但是它身上的物资我们还是要整理一下带过去。九天的路程已经走完了七天,牦牛身上主要背的是我们来路的干粮之类,所以剩下的不算多,再加上充气筏这类不一定用不用得到的工具,我们这边的四个人分一分,应该可以背的过去。我们有两个帐篷,两头牛分别背着,现在还剩一个,我们七个人虽然会很挤,但是也还能勉强凑合,所以说状况虽然不妙,但也还可以接受。当下我们四个分拣了一下物资,各自背了一部分一一过去,虽然这道冰梁还是很险,但是比起刚才危机四伏的时候又好得多了,没用太久,我们就来到了冰梁的这一头。黑眼镜踩在地面上的瞬间阿康就跑过来扶他,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谢老板。”黑眼镜摆了摆手:“有什么话等到扎营的时候再说。”刚刚在冰梁上,阿康险些被受惊的牦牛撞到冰梁下面,如果不是黑眼镜眼疾手快,他现在已经在崖底和牦牛作伴了,这种感激,倒是发自真心。经过这些时间的耽搁和整备之后,看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这里四点天就会黑,雪山中天黑下去不可能行进,因此我们实际上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当下谁也没有再多话,一行人继续前进。过了冰梁地势变得更低,实际上墨脱这一带就是处在青藏高原的低处,如果真是在高峰的话这种寒冬季节人类是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进山的。饶是这样我们的行进还是很艰难,很多夏季可以行走的通路都被冰封,虽然同样可以勉强过去,但是冰面和土路的难走程度完全不同,大大耽搁了我们前进的速度。跨过冰梁以后的地形变得非常复杂,不再是那种一望无际的雪坡,这里好像是一处山谷之间的裂隙,从刚刚的冰梁那里就可以看出来,因此我们的头顶时不时是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