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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那么安静,那么美好,就像是能够照亮黑夜的一缕光。周子骞轻轻触碰他毫无防备的背脊,隔着一层柔软的衣料描绘他漂亮的蝴蝶骨,仿佛在确认那里是不是收拢着一双洁白的翅膀。宝贝儿,你是来救赎我的吗?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出现?作者有话要说:很诡异是吧?抱歉,看剧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第112章夜半惊魂叶母祭日这天是周五,罗东如约接走了叶涛。周子骞没告诉叶涛,他不止空出了这个周五,周末的约也全推了,想扫完墓之后再陪叶涛回家小住两天。忙人似乎就不该清闲,周子骞只闲暇了半日,家里就来了客人。这人叫郭小纯,和周子骞同龄,儿时同住一条胡同,算是发小儿。周子骞被“发配”伦敦以后,两人就少有交集了,后来郭家卖掉老宅,举家移民加拿大,这对儿时玩伴也就彻底断了联系。这次郭小纯随父母回京省亲,突发奇想的要来老宅瞧瞧,这一瞧就瞧愣了,胡同还是那条胡同,宅院也还是那片宅院,但不是改做了私人会馆就是变成了四合院旅店。老街坊只剩周家一家,仿佛坚守在这条特色商业街上的钉子户。既然您都钉子户了,应该最大程度的保留了旧年景致吧?郭小纯这么想着就进来串了个门儿,他也没指望周家人盛情接待,如果周子骞没在家里,他可能讨杯茶喝就走了。周子骞对郭小纯没什么好印象,这老小子在当小小子的那些年又淘又愣,极不是东西,胡同里的男孩儿都让他揍遍了。唯独周子骞被另眼相看特殊照顾着,因为他小时候男生女相,眉清目秀,小脸儿粉白,比嫩豆腐还嫩。郭小纯就喜欢他的小脸蛋儿,见了就想捏两把,给周子骞膈应的瞅见他就跟瞅见癞蛤.蟆似的,踢他一脚都嫌腻味。这么些年过去了,俩人变化都不小,周子骞没有小时候秀气了,个头儿比牛rou枫糖养起来的郭小纯还高一截儿。郭小纯什么都变了,唯独没把骨子里那点二百五的脾性就着牛rou吃了。他亲兄热弟的拉着周子骞感慨万千,从京城的变化聊到这条胡同,待到周子骞这个发小儿。周子骞这么招人的一张脸愣被他笑呵呵的评价为长残了,不如小时候耐看了。周子骞维持着友善的微笑,心说:你倒是没变,还是一样招人烦。叶母葬在城外一处公墓,墓园地处偏远,一来一往将近一天。叶涛和罗东在回程的时候赶上了晚高峰,路上堵的厉害,两人就在外面吃了口东西,把最堵的时间段错开了。叶涛回来的时候,周子骞正在前院款待客人,不见外的客人把少当家的陪得很好,周子骞那张长残的脸已经露出了酒意,有些面泛桃粉。罗东见有客人在就没跟着凑热闹,放下叶涛就回家了。叶涛累了一天,也不想凑这个热闹,可郭小纯自来熟,拉着叶涛问东问西,亲热的不得了。叶涛不好甩手走人,只能打着精神应对。等到这顿漫长的晚饭吃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郭小纯喝高了,搭着周子骞的肩膀出了屋子,醉醺醺的叨咕着改天我请,不醉不归之类。周子骞也喝了不少,有点脚下拌蒜,这边肩膀被郭小纯搭着,另一只胳膊被叶涛挽扶着,一路歪歪斜斜的到了大门口,终于把客人送上了车。车尾灯才消失在胡同口,周子骞就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抬手扯开领口的扣子,长长的呼出一口酒气。周叔想给他扶起来,他略微挣了下,话音很是清晰:“等等,吐完再进去。”叶涛见他脑子挺清醒,一个人应付的来,就让周叔先进院了,自己陪着他在这儿醒酒。周子骞酝酿了半晌没吐出来,忽然转头问叶涛:“我长残了?”叶涛借着门灯与街灯的光线打量了几秒,认真道:“没残,特招人,你要是办个招亲大会,抢绣球的姑娘能挤破脑袋。”周子骞噗嗤一笑,可没等笑容收干净脸色就变了。叶涛赶忙挪远了点,同时说:“往那边吐。”周子骞那张招人的脸都扭曲了还是没能吐出来,缓过气来的时候眼里蒙了一层水雾,颧骨和眼角红成了一片,好似“只是近黄昏”的晚霞,美的那叫一个勾魂摄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番情景:“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叶涛挪回来帮他拍背,难得不吝口舌的安慰他:“没有,我觉得你跟这儿坐着特爷们儿,帅得跟锅粥似的,咕嘟咕嘟的直冒泡儿。”周子骞坐大门口儿等吐酒就够没形象了,听他把自己夸成一锅粥,几乎笑的花枝乱颤,哪还有形象可言?能让周子骞笑成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叶涛是那个唯一。周子骞一直觉着叶涛是个很妙的人,他明明寡言吝笑,看上去极其无趣,却总能给人带来正面影响。开心,舒心,平和,这些在周子骞的生活里甚至于人生里弥足珍贵的东西,叶涛全能给他。如果他的心理治疗师说的是真的,如果过去的经历真的把他扭曲了仇恨,阴暗,浑身充斥着黑色物质的鬼,那叶涛的出现可能是上天对他的怜悯,或者是把推向深渊的另一只手。周子骞用笑意未退的眼睛看着叶涛,困惑的低喃:“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害我的?”叶涛不明所以的回望他,在他的注视下得出一个结论:“你真的喝醉了。”周子骞也不反驳,噙着笑捏了捏他的耳垂:“去拿钱包和你的钥匙,顺便跟周叔说一声儿,我们出去走走。”“快十一点了,明天再走吧。”“就现在。”“我累了。”“我背你。”“你先自个儿走条直线给我瞧瞧。”周子骞真的起身走了几步,回过身笑问:“满意吗?不满意叔叔重新走。”“挺好的,再打个滚儿看看。”“这个不成,我怕滚完了你更嫌弃我。”叶涛被气笑了,这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吃饱撑的瞎折腾?甭管是什么,最后还是随了这位爷的意。叶涛怕硬把他架进去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睡觉,万一再借着酒劲儿闹出点不能被人听见的动静会更麻烦。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周子骞才上车师傅就嗅到了酒气,回头看了他两眼,叮嘱道:“您悠着点,我今儿才洗的车。”周子骞没理会,这人的耐性和随和只在必要的场合体现,不必要的时候就能省则省,毕竟都是紧俏资源。叶涛只好代他允诺:“您放心吧,他能忍。”事实证明周子骞的忍耐力确实不俗,直到两人下车,灌了几口温吞的夜风,周子骞才吐出来。叶涛给他拍背顺气,等他吐完之后,把出门前特意带的帕子和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