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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祸,只要跟师父示个好卖个乖,总能轻易获得原谅,在师兄师姐们这里也大多如此。昨天的事玄静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为何会突然被嫉妒冲昏头脑,向一个普通人下死手。而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几乎记不清了,早上醒来人已经在岫云观自己的房里,据说是玄池的灵驱送她回去的。除了道歉,她还想来问问昨天什么情况。听她说完,玄池皱起眉,思索片刻:“你知不知道你曾被邪灵附体?”他向她提起昨晚的事,她却毫无印象。“有这等事?”玄静的神情是伪装不出来的惊讶,看样子她确实没发现邪灵的存在。大约这也是因为她自身修为不济,连招了邪物也感觉不到。这些东西初期大多很孱弱,喜欢寄生人体,靠吸取人的负面情绪成长,但很少会选择情感淡漠的修者寄生。那只邪灵一直潜藏她体内,因为太过弱小,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幸好昨天它吸食她的怒气时被玄池察觉,否则等它日益强大起来就难以清除了。“最近你都去了哪里?”玄池不放心地问道。上清宫弟子自带辟邪体质,玄静更不是一般弟子,以他的了解,那种程度的邪灵不该如此轻易附到她身上,他怀疑背后另有蹊跷。“这几个月我都在追这只狐狸精,去了好多地方呢。”玄静狠狠瞪了望月一眼,这狐狸十分狡猾,东躲西藏,让她总也抓不住。趴在一边的望月默默望天,她这点微末道行,哪里来的自信追捕它的?要不是碍于她背后上清宫势力庞大,它早把她挠残了,轮得到她对它使诈?“你把走歪门邪道的心思多用些在正经的修行上,也不至于一个小小邪灵就能乱了你心神。”玄池淡淡道。玄静心有不服,却无力反驳。虽说世上很多事不是勤就能补拙,但能够修行,本身就具备了一定天赋,加上持之以恒的苦修,定然不会差到哪去。玄池固然天赋绝佳,能有如今的成就,却也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她自己实力不济,很大原因就是下的功夫不够深。“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最好是能全部列出来,我与你前去查探一下。”玄池对危机的感知向来敏锐些,从昨夜起他便觉得附身玄静那只邪灵不同寻常,虽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小心一点总不会有坏处。这话对于玄静简直是个惊喜中的的惊喜,他竟然主动提出与她一起外出查探。能有机会与他独处,她当然求之不得,当下要来纸笔,坐在院中石桌前一一回忆前段时间的行程。望月跳上桌子,这几个月他们两个到的地方基本上是重合的,基本就是前后脚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它带着她到处跑,有没有遗漏,它一看便知。在望月的补充下,玄静很快确定了路线图,并着重圈出几个双方都觉得可疑的地点。“臭狐狸,看不出你一只山货,记性还真不错啊。”得知望月杀人的缘由,玄静已经不那么敌视它,自然也不会再想着取它内丹炼化。“当然不错,我可永远也忘不了你差点弄死我。”狐狸傲娇地别过脑袋,“所以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玄静一脸黑线,她也没想让它原谅什么啊。将几个地名拿给玄池过目,他占卜过后,按照卦象显示的凶险程度定下目的地。他找出来的目标,即使和邪灵没关系,多半也有祸事发生,去看一看,若是能为当地百姓排忧解难也好。次日玄静特别打扮一番,在龙首峰下等着玄池,等到他人来时,却不由呆住了。“师兄,咱们是去办正事,你干嘛带上这两个拖油瓶?”她气鼓鼓地看着跟在他身边的若黛和望月。“什么拖油瓶?你才是拖油瓶。”望月不满地跳到玄池肩膀上,居高临下地鄙视她,“连个小小邪灵都对付不了,还敢看不起你狐爷?”玄池安抚了一下快炸毛的望月,对玄静说:“望月修为比你高深,必要时可能比你有用,带上它,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那她呢?她一个平常人娇小姐,能顶什么用,万一遇到危险,还得别人分心保护。”玄静私底下找素衍问过若黛来历,认定若黛仗着自家权势缠着玄池,心里颇为反感,对她说话一直不大客气。玄池眉间微蹙,语气冷硬下来:“你不需要管她的安危,我会看好她,你照顾好你自己即可。”此行确实有可能遇到危险,但他自信能保护好她。他不确定这一趟会出来多久,若是长时间让若黛一个人待着,他看不到她心中难以安定,倒不如时时将她带在身边亲自照看来的放心。“就是,凶婆娘,顾好你自己吧,我们家若黛才不用你保护。”望月朝玄静翻着白眼。若黛哪会管玄静对自己怎么样,更懒得费唇舌和她争论。就算是妖xue鬼窟,只要玄池愿意护着她,哪里她都去得。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三十里以外的柳家庄,那里几年前是个大庄,不过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原住民陆陆续续搬走,现在人口凋零,只剩几十户人家。然而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很多怪异之处。庄子附近的农田似乎长期无人打理,杂草丛生,已经变成荒地。庄子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户外一个人也看不到,连鸡犬之声也没有,安静得像个死村。可是外面道路整洁,大多数房屋也并不破败,有的人家院墙低矮,看得见屋檐下还挂着风干的苞谷和辣椒。除了少些生气,又太不像个被废弃的村庄。他们敲了几户人家的门,无人应答,临近午时,也没见哪家屋顶冒出炊烟。“奇怪,我上次来,这里明明还有近百人口啊,我还在一位老太太家里借宿过呢。也没过多久,这么快就全搬走了?”几人徘徊在村中,玄静纳闷地回忆着上次来这里的情形。“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一个多月前吧,不过那时候是晚上,我又一心想着找这狐狸,没注意太多,就记得庄子里的人挺好的。”一条路快走到尽头,玄静眼睛一亮,指着一扇门,“就是那家,老人家很和善,我记得当时她还说不打算搬走,就留在这养老了。”她跑过去敲门,和前面一样,没有人。“怪事。”玄静走回来,自言自语着,“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所有人一起出门了?”“望月不是也来过,可有什么别的印象?”玄池问道。“没有,我又不需要借宿,进村里干嘛?”望月正追着一只蝴蝶跑在前头,听他问起,抬起一个爪子搔搔头,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好像没闻到活人的味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