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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世珩一笑:“七弟真不知道么,我倒见了林姑娘三个字,说不定皇祖母是瞧上你和林姑娘了,打算给你们做媒也未知。”世瑛眉头微锁又问:“六哥这话当真?”世珩笑道:“真不真我也是听皇祖母身边服侍的人说的,或许皇祖母有这样的意思也说不定。七弟还真是好福气呀,我们这里的谁不背后都说林姑娘才貌俱佳呢。七弟又是一才子,自然是相得益彰。”世瑛心下却不能平息,又道:“六哥就别取笑我了吧,我哪里敢指望这事。这事只怕不妥。”说着便抽身走了。世珩望了望幽暗的夜空,渐渐的发出一声短叹,心想怎么就让七弟抢了去。要是太后再一下旨意,此事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呢。晚风阵阵,世珩倒把这几日的事来回想了好些遍,觉得目前的困境有些被动,父皇那里看不出什么动态来,两位兄长又回来了,京里还有一位五哥正在协助朝政呢。世珩走了一圈,怅望着茫茫的夜色,他从腰间取下了一只铁簧呜呜的吹奏了起来。且说水溶闲来无聊闲逛,听见音乐声顺着步子走了来,见是世珩正在吹一曲(关山月)忍不住也随着铁簧声随口附和了两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世珩收住了吹奏,回头看了水溶一眼,笑意深沉的说了句:“北王难得有如此闲情。”水溶自是谦道:“听见六殿下吹的这支(关山月)便就想到了太白的句子。”世珩微微叹息了一声又问水溶:“当下还真是局势迷离呀,北王为何不爽快一点答应助我呢?”水溶脸色已深沉了下去,借着夜色,他也看不清世珩是个什么样的情态,关于皇室里的这些纷争水溶原本只想避得远远的,不想卷进去。自己不过是赖着祖上的恩德才世袭了这个王爵,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也好。哪知今天世珩却问出口了,沉吟了一阵子方才道:“我也没什么权势,六殿下应该找一个好一点的靠山才是,如今朝中人人都向忠顺王看齐,六殿下何不去拉拢他?”世珩冷笑了两声:“忠顺王他不是帮衬着三哥么,才又被大哥拉去了。我们这些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呢。北王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何不与我结盟,共商大事,以后自然也少不了王爷的好处。”水溶仰望夜空,晚风轻送,一阵阵的掀起他的袍服。他自是忖度,要想独善其身真的就那么难吗?这些皇子们个个都不是善茬,哪里敢轻易得罪呢,想来他行事向来谨慎小心,莫非也要卷进去。世珩拍了拍水溶的肩膀说道:“当初你就差点成了我大舅子,平日里交情也不算差。王爷何不考虑一下。”说完就转身离去了。当初太后是有那样的意思打算将水歆许给世珩,但又因两人年纪差别过大,才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若真成了自己的妹夫,不管怎么着也得站在他这一边呢。只是如今这样的境地倒让人好生为难。第41章:怜卿薄命世珩满怀心事,他别了水溶,转了一圈不知怎的突然来到了林黛玉的帐外。世珩看了一眼里面映出来昏黄的火光。此刻雪雁正端了水出来倒,哪知看见了他忙道:“六殿下找我们姑娘有事吗?”世珩微微一皱眉,问了句:“你家姑娘可歇下呢?”雪雁忙道:“还没呢。”世珩自个儿揭了帘子走进了帐内,却见黛玉背对着站在那里,望着幔子发怔。并不知道帐内多了一人,世珩又见案上还有刚写好的字稿,上面墨迹未干。世珩匆匆扫了一眼,只见写的是:“庭外植新桐,阶下吐绿枝。如荫人未返,空帐起相思。”“林姑娘这四句写得倒好,不见刻意雕饰,却是浑然天成,一气呵成,清新自然呢。”世珩看毕忍不住赞了一句。黛玉这才回头见是世珩,脸上微微的一讶,听见了他刚才的话,才知自己胡乱写的诗已经被他看了去,忙上来将稿子掩了。又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福了下身子,垂着头说:“殿下前来有何事?”世珩忙说:“不知怎的就到了姑娘这里,想着前日姑娘染了病,未知痊愈否,所以顺路过来探望一下。”黛玉含笑答道:“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大好了,殿下又让人送药来,民女该登门拜谢的,哪里又敢劳烦殿下亲自过来。只怕民女福分浅禁受不起。”又唤了雪雁进来与世珩添茶。世珩方想起刚才的那几句诗来,忍不住笑说:“姑娘写的诗我也是无意中瞅见的,姑娘莫怪。”黛玉让了一回茶,又说:“民女没什么见识,倒让殿下笑话了。”世珩顺口说道:“林姑娘何须如此自谦,怪不得北王会让姑娘在御前作诗,姑娘推脱说不会。我也就当真了。早知道姑娘有此才情也撺掇着让姑娘写了。姑娘那四句诗暂不论,就那字也写得真正的好,不似一般女子写的簪花体。只见风骨飘逸潇洒,又清新隽永,似乎有些像赵孟頫的风格。又有几分像文徵明的。”黛玉听了他这些话,两腮微微带赤,立在一旁说道:“殿下谬赞了,民女哪里担的起。”世珩大笑两声,又说:“怪不得会有人说你和七弟是一对,如今看来果真是一对。甚好,甚好!”一面说一面掏出金表一看,时辰不早便要回去。黛玉又忙让雪雁去相送。世珩走后,黛玉方回味他才说的那句话,又联系到太后的意思,心里暗惊,莫非就这样做定了自己的终身,与那七皇子订交百年不成?黛玉心里觉得不愿意,可又无人肯倾听她的心思,自己亦无可奈何。又将刚才写的那四句诗拿出来看了两三遍,便将纸页挨着了烛火,很快的纸张就点燃了。字迹渐渐的就化成了灰烬。雪雁进来时看见了这一幕忙问:“姑娘这又是何故?”黛玉方又伏在案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雪雁站在旁边更不知如何劝起。适才还好好的,在灯下又写又抹,怎么六殿下来了一趟又变了副光景,心想莫非是那六殿下说过什么。忖度了一回才敢劝道:“姑娘当心身子,这还没好呢,要是又多添了病大家岂不要cao心么?莫非刚才六殿下和姑娘说了什么,想来是殿下几句玩笑话,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黛玉哭了一阵子,觉得心里难受又哭不出泪来。躺在榻上一夜,耳畔犹听得风呼呼的刮得响,这一夜竟然无梦。到了第二日,黛玉方从镜子里看见两只眼睛肿得像个桃子般。雪雁见状又忙拿了热帕子与黛玉敷着,过了半晌方觉得好些。早饭也懒怠吃,又去太后营帐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