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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媳妇来请示了两件事,黛玉方觉得乏了,沐浴回来时,含烟已经铺好了床。绿菱替黛玉通了头发,又问:“王妃不等王爷回来么?”黛玉道:“不等了,你们好好的值夜吧。注意外间的灯火。”绿菱服侍黛玉躺下,放下了帐子,移了灯烛。黛玉拥被而眠,由于下了雨的关系,寒意袭来,使得她裹紧了身子。朦朦胧胧中,进入了梦乡,却见韩王妃走了来,还是以前的样子。“meimei好睡,可曾还记得jiejie?”黛玉赶着说:“王妃待民女好,如何不记得?王妃如今在哪处呢?”韩王妃拉着黛玉说:“他的游魂还不知在哪出游荡呢。如今我在太虚幻境,警幻处掌着人间的风月情债。这里还有一位你们贾家的人,她说姓秦,meimei快来看看是不是?”黛玉依稀觉得被带到了一巍峨的宫殿前,仙雾缭绕,却不知自己身居何处。只见走来一丽人,仿佛以前东府蓉哥儿媳妇秦氏的样子,黛玉正要称呼,秦氏笑道:“绛珠妹子今日怎么得空,来太虚游玩?”黛玉觉得此处甚是熟悉,可她又叫不出名字。忽然听得轰隆隆的作响,天空仿佛要裂成几块,正放着刺眼的白光,巍峨的宫殿也从眼前消失了,也不见韩氏,秦氏的身影。黛玉困在那里,只听得隆隆之声,想着择路而逃,却又不知自己往哪个方向而去。急得待要大喊,却喊不出声。“醒醒,玉儿,快醒醒。”黛玉慌乱中,总算睁开了眼,惊了一身的冷汗,外面雷声隆隆。她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水溶替她捂着耳朵。黛玉钻进了他的怀抱,慌乱的情绪渐渐得到了平复。“你知道我害怕雷声,为何不早点回来?”水溶歉然道:“我回来有一阵子了,见你已经睡熟,也不好再将你摇醒。外面雷电交加,雨也很大。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怕这雷声?别怕,有我了。”由于他正替黛玉捂着耳朵,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什么。水溶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在黑暗中,只好凭着感觉,低头噙住了那颤抖的菱唇,轻轻的描画了一下,又觉得浅尝辄止不够,又探入到她的檀口中,寻找她的芳香。一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头,手指伸入到了发丝中。黛玉将脸深深的埋在了水溶的胸前,水溶还替她捂着耳朵。黛玉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暗想幸福于她,也许就是在一场噩梦中惊醒时,身边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在等着她。第151章:二舅爷,二姑爷黛玉让人备了几样药,有清金养荣丸、天王补心丸,又拿了一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上好的,进贡的西洋药,找个小匣子装好了,只等水溶回来取。等了半天,他却没有回屋来,只让顺儿回来拿了药,黛玉少不了又嘱咐了好几句。天依旧有些阴霾,怕他淋雨,让惜月给备了雨具,一并让顺儿带上。申时三刻的时候,韩琦过府来了,说要找他姐夫喝酒下棋,可水溶在恒王府还未归来。黛玉听说了,知道缘由,便吩咐下去:“让马总管好生相陪,可不许怠慢了。”管mama去传话,后来回来说:“二舅爷说想来给王妃请安。”黛玉微怔,心想这不妥当吧,隔着里外呢。又想到昨日敦慧的神情来,看样子这事能成,以后便是府里的姑爷,是郡马呢,难道也不见么,思量再三才说:“那请他进来吧。”韩琦从未来过这个院落,婆子们引领着,直到了廊上,便让韩琦候着,又进屋请示,黛玉坐在湘妃竹帘后面,只见人影绰绰,并不见得其真容。旁边含烟和惜月立在跟前,黛玉手中拿着个花绷,正在慢悠悠的做着针线。惜月说道:“请进来吧。”韩琦便躬身而入,朝着帘子大大的行了个礼,黛玉忙道:“二舅爷多礼了,快给二舅爷赐座。”韩琦含笑道:“早就该过来请王妃的安了,疏忽的地方还请王妃恕罪。”黛玉笑说道:“这里外隔着规矩呢,二舅爷如何进得里面来。你有这份心意就好。”隔着帘子的韩琦,自然也不敢抬头打量帘内人之人。心中不免会想若是jiejie还在,此刻姐弟相见,骨rou相连,还不知如何的亲密,可帘中之人让韩琦觉得有些尴尬,心想不该踏进这个院落的。只是以后两家若成了姻亲,难道也避着不见么。黛玉亦觉得有些尴尬,又问候了锦乡伯夫妇,随意说了几句话,韩琦便退下了。才出这边的院子,韩琦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却见右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来,韩琦想着回避,已经见那行在中间的红衣少女,目光早已看了过去,竟有些怔住了。管mama在跟前引路道:“请韩舅爷往这边来。”韩琦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恰巧敦慧也往这里看来,两人目光一接,又很快回避了。敦慧停住了步子,以为韩琦为上来和自己搭话,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穿堂的门口,敦慧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秦嬷嬷在跟前道:“郡主怎么呢,我们快快进去吧。”敦慧此刻却不想见任何人,扭头就往回头,一面说:“头晕,我回去歇歇。”众人皆不知为何,只得过门不入,随郡主回烟雨楼去。且说水溶正在恒王府与恒王议事。世珩大病未愈,面色显得有些蜡黄,眼窝也深陷下去了,不过目光却炯炯有神,脸上挂着几分笑容,虽然病成这样了,可那通身的矜贵气度不减半分。身上搭着一副半旧的杏黄堆花被,半卧在床上,头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声音有些缓慢:“真是对不住,外面还在下着雨吧,又劳烦北王跑这一路。”水溶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谦和的回着世珩的话:“六殿下太客气了,六殿下抱恙,早该来探视,还请恕小王疏忽了。”世珩爽朗一笑:“从山兄还是如此的疏远,我到底不是端王,也不是南安王,隔着几层。只是论辈分也该称呼一声表兄。”水溶不好再顺着世珩的话说,而转移到关于灾情上的事来。世珩撑坐了起来,两人交谈道:“忠顺王下去看了一遭,情况很不乐观,只怕又得生出好些流民来,也不知父皇是如何打算的,只怕到时候还得麻烦表兄走一遭。”水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只微微颔首:“都听六殿下的安排。”世珩一笑:“得看父皇怎么安排,不过我们得做好准备。户部这一档子的事太杂太多了,还有扬州的盐税今年不知能收上来几成。病了的这些日子,我也时常在替父皇算这一笔账,这江南的赋税始终是个难事,得派个重臣去才好。”世珩说到后面语气明显沉重了不少。水溶道:“六殿下病了还一心惦记着户部衙门里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