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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很不同,她很好静他很好动,明明这些地方让他意兴阑珊,但是,他总是拿出十足的耐性陪伴着她。人多的时候,他会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不论人潮如何拥挤,都拆不散他们紧握的双手。和以前一模一样。从日出到日暮,两个人一同走过的足迹,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这已是永恒。她想,他也一样。去珠江的路途中,他们是一起坐得公车。因为她说想坐,他耸耸肩膀,就没有任何异议。两个人,一起坐在公车的最后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公车在一路颠簸着。那曾经甜蜜的回忆,一同牵过手的日子,那么温馨,晓雯假藉着睡态,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移靠了过去,在他的怀里、肩膀上,安了身。其实,她装睡技巧真的不怎样,阅女无数的贺毅,又怎么可能识破不了?但是,他还是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没有推开她。“以前的时候,我们一起坐公车,我也是这样靠在你肩头。”知道在他面前装不了睡,她选择“醒”过来,半睁着眼睛,幽幽地开口。“恩,那时候你性格太保守,想亲近我,但又不敢在外人面前和我太亲密,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他靠向椅背,也陷入回忆中。“以前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她微微抬眸,下巴支在他的肩上,臂环住了他的腰。此时的他们,好象从来没有分开过。“恩,大部分都记得。”他点点头。她笑了,“我也是,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常常一边被我靠着,一边唱。”她跟着旋律哼了几句:“英雄不怕出身太淡薄,有志气高哪儿天也骄傲,就为一个缘字情难了,一生一世想捕捕不牢,相爱深深天都看不到——”叫我怎能忘记你的好,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恨苍天你都不明了。让我醉也好,让我错也好,让我天天看到她的笑——久远很熟悉的旋律,在他的鼻间也自然哼起。但是,才哼了一半,他象想起来什么,马上打住,干笑,“哈哈,现在想想,这首歌真的好土——”“我很早之前已经换成只唱‘男人歌唱给谁来听,下一首有没有你心情,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张学友唱出我的情结——’”他笑哈哈的,故意将唱得比原版还棒的嗓子扯得很高。男人歌,唱着青春随风远去的回忆,唱的都是不敢说的心情。“到站了,来吧,我们下车了!”他笑嘻嘻地拉她下车。他没有办法。五年前,他可以狠下心让宋予问把孩子打掉,五年后,他又怎么可能狠得下心,不要瑞瑞?以贺太太很狠的性格,他如果要求离婚的话,他恐怕从此以后连见瑞瑞一面前很难。晚上,两个人一起漫步在二沙岛的珠江边。广场地面上砌成的风帆,像收紧的渔网,在灯光的闪烁间,赋着“渔歌唱晚”的意境。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回到现实中,各自生活。在餐厅里的时候,她有点喝多了,送她回房的时候,她的脚步都不稳了。“阿毅,我很后悔。”把她扶回床上的时候,正想抽身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被拉住。她的眼角,渗出了眼泪。那些泪,都是真实的心痛。三天,实在太过短暂。他顿住步伐,凝着她。“我后悔,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以为自己洒脱,但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用来证明,自己离不开,自己很悔恨而已。”这些话,如果不喝醉了,她没法说出口。因为无颜。“为什么,明明看得清楚你的真心,却不勇敢一点,努力适应你的脚步?”她是真的很后悔。贺毅说不出话来。“如果,当年我不要求分手,是不是现在的我们,早就结婚早就有了象瑞瑞一样可爱的女儿?”她含着泪眼,问。是。他在心里,回答。原本,他就是计划,只要她一毕业,他就娶她过门。“如果,当年,我不消失,陪你一起勇敢面对宋予问,现在,我们是不是还在一起?”她又问。终于,他缓慢地点头。那时候,他的解决方法是,无论予问留不留下瑞瑞,他都坚决要和她在一起。“够了,这样就够了。”把心里的话,都问出来了,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真的够了。曾经,是她自己亲手毁了他们的爱情。那么美那么美的爱情。从此以后,没有办法快乐。“阿毅,这么多年,你有爱上宋予问吗?”吸了吸气,她问。贺毅愣住了。他爱宋予问吗?两个人一起并肩作战,她管他的时候,觉得很烦,恨不得快点挣脱,她不管他的时候,又觉得很燥,老是想做点坏事吸引她的注意力,惹起她的不快了才觉得痛快。这是爱吗?不是,顶多只是习惯而已。他摇头。他的爱,已经遗失在杜晓雯一个人身上,其他的人,分不到他的爱情。果然。杜晓雯笑泪与共。她倾前,指间柔柔地抚过他的脸,同时,印上细柔的吻。贺毅憾住。他转身,就想逃。但是。她眸中有着浓得教人心痛的情感。“我很遗憾,一直藏着一个遗憾——”一边说着,流着眼泪,她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晓雯,我该回房了!”他立刻懂她想做什么,马上想退开。因为,他的心里,其实也藏着相同的遗憾。“我不想和宋予问争什么,但是,至少让我拥有一夜的你,一夜最美好的回忆——”这句话,碎了他的心。控制不住,他激烈地吻住她。衣服一件一件的落地——有她帮他脱的,有他帮她扯的。一直苦苦挣扎的理智,在疯狂中,彻底沦陷。……“阿嚏”半夜两点多,书桌前的宋予问打了个喷嚏。揉揉疲惫的颈,她继续挑灯与桌面上一大叠的资料奋战。身后的大床上,睡眼惺松的瑞瑞坐了起来,揉了一下眼,迷糊地左右张望。“老妈,你还没睡觉呀!”房内书桌前正聚精会神,一边组织着脑海内刚查看过的资料,一边敲着键盘的她,急忙回过头来。“瑞瑞,是mama吵醒你了?”她露出很抱歉的神情。瑞瑞不睡了,她叉起腰。“老妈,你不是感冒吗?怎么又起来了?!”她很生气,“老妈,你真是工作狂!”她急忙保存文档,合上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