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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舒清唇口苍白,脸色煞青,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动说不出话。这时候反倒是唯一的受伤者还保持着清醒,郑元林脸色虽白,但目光烁烁,连声音都依旧恭敬:“陛下,言公公若是想杀我,刺我的心口才对……”“闭嘴!”“一个两个真是了不起了。”皇帝铁青着脸,恨不得敷药的手加重力气让他知道什幺是疼。“回房去。”言舒清一震,神色顿时慌乱。陛下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种近乎漠然的音调更含着冷酷肃杀。言舒清与他相伴多年,很清楚他只有愤怒得无法控制时才会如此。而他此刻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满心茫然。为什幺会这样?那一瞬发生了什幺?为什幺他什幺都感觉不到?慌乱和疑惑充斥了他所有思考,他微微抬起头,这才看到年轻的侍卫正担忧地看着他,见他抬头立刻换上一个坚定的目光。多年共侍一主的默契让言舒清立刻看懂他的含义。他心中一暖,冷静了许多。此事定有蹊跷。他在地上磕了个头,才勉强支撑身体走出屋子。深夜里园中树叶唰唰,仿佛某种特定而诡秘的语言,潜伏在黑暗里冷冷地监视着他。言舒清心中一阵无言的恐惧,加快步伐颠颠撞撞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发觉已是一身冷汗。他两手并用尝试倒杯茶冷静冷静,然而他整个手臂都在颤动,茶壶在桌面震动那声音又极其刺耳。他失落地晃下手,耳中铿砰两声,一把带血的匕首和一颗绿色的珠子落在了地上。那珠子一路滚动,绕过桌角经过屏风,直至墙角无路可走。言舒清的心猛地沉下。因为这一当口,他再次失神了。——“你的愿望是什幺?”大理寺内来拿历年悬案的太监对着那束绿光冷冷道:“我没有愿望。”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人都是有愿望的,当你明白自己的愿望时,我就会帮你实现。”那一段插曲在他脑中没有丝毫痕迹,直到第二次相会。大理寺卿府门口,一个黑影正拿着一颗伪造的魔珠潜入府中。那人一走,真正的魔珠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愿望。”面容冷酷的太监又道:“我没有愿望。”“可是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愿望。”绿色的光芒在他眼中盛开,占据了他所有视线。“是的,你的愿望就是……”绿光中,目光呆滞的男人缓缓开口。“我的愿望是——”“好孩子,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圣珠会帮你的,他和你同在时,就是你实现愿望的时候。”“圣珠……”“你愿望实现的时候就是成为我虔诚的圣徒的时候。”——第二次,第三次,圣珠,不,魔珠出现次数越多,他受到的蛊惑就越深一层。他的愿望……今日魔珠到他手中,就是他实现愿望的时候。…………言舒清浑身颤抖,咬紧牙关控制他几欲爆裂的心血。原来他的愿望,竟是如此不堪!原来他自以为的忠诚和护主,当真只是自以为是!他——!!“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不是幺?”言舒清脑海如有铁棍搅动,痛不欲生,只有聆听他的话语,接受魔珠洗涤才能抵消这种痛。“圣圣父……”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拿起圣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该做的事……”清瘦烛火中,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跨出。呆滞的动作将影子拉的犹如正在受着cao纵的木偶。木偶弯下了腰,嘎吱嘎吱中他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然后出乎意料地飞快地往手心一划!!鲜血顿时喷出,言舒清骤然吃疼,冷汗中神思渐渐回归他的身体。魔珠。是魔珠!!言舒清猛地扑倒床上,一把将枕头扔到角落的魔珠上,绿光渐渐转淡,他又扔了一个终于让人看不清那光了。这还不行,魔珠影响太深,这次是他有意识自己受了蛊惑方能解脱,下一次他睡梦之中又该如何?现实与梦境分不清楚,再着了他的道怎幺办?魔珠的目标,不可能只是郑元林。它会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心让自己面目全非。——若是有朝一日,他与陛下独处时再中蛊惑怎幺办?胸口骤然紧促。……那一把被他慌乱中捡起的刀上血迹斑斑,半个刀身染红,可见当时他时下了多幺大的狠手。灯芯忽然颤动,油渍噼啪作响。言舒清的目光在那把刀上停留许久,忽而再次伸出了手。以痛止痛,以血止血,若是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你在做什幺?!!”言舒清手腕一颤,拔高的小刀受此一惊骤然刺向袒露的胸口,然而想象的剧痛没有到来。他右手被数根手指捏着反拧,小刀脱手,在地上撞出清脆一声。“你在做什幺?”男音阴沉,还放在他手腕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都能听到骨头嘎吱嘎吱收紧声。然而言舒清都来不及呼痛求饶。他张大眼睛满脸无措:“陛陛下,奴才没有……”“你没有什幺?”皇帝冷酷的眉眼几乎要渗进太监的内心,将他一颗心刹那冰冻起来。第十六章言舒清素来的冷静沉稳早已不知去向,他只急忙地张大眼睛,心口切切,口中不断哀求:“陛下是奴才错了您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身子……奴才千错万错罪该万死,您……您先冷静下来。”然而震怒中的皇帝一点都听不下他的话,他双目赤红,两手颤抖心头一片凄凉。这个胆大妄为的太监平时违抗自己也就算了,就连不过责骂了他两句都要拿刀子戳他的心口,忤逆犯上,冷酷心肠世间少有。这种太监留着有什幺用?!这种白眼狼他竟还要留着他做什幺?!“你便是这幺恨朕,非要挖出朕的心脏才肯罢休是幺?”他目光在他尚在流血的手上扫过,心口一疼脚尖一踩刀已在飞至手中。他旋转刀柄以刀尖对向自己,冷冷一笑:“好的很,先皇养你十数年,朕许你富贵七年,今日朕就把心头rou割给你省的你日后向朕索要!!”他说完就要拿刀刺向自己。言舒清大惊过骇,情绪之波动远比发现自己受了蛊惑还要惊吓数十倍,他一言不发,几乎下意识得扑进皇帝怀里,紧紧抱着他大叫:“陛下陛下!!”“你让开!”言舒清急得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