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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意气风发地扫视了一眼屋内众人,觉得最舒爽不过。贾宝玉倚在贾母身旁,听得要入宫侍读,心里也自惊喜不定。他想的到不是振兴家业光耀门楣啥的,纯粹是因着家里的姐妹们都入了宫,心里觉着投缘的林meimei宝jiejie也入了宫,他想得狠了,趁机入宫与她们厮混罢了。贾母突然说道:“侍读的也不知一个,咱们既得了先手,便把消息给铭哥儿送一个去。先头铭哥儿在咱们府上是惹了一些麻烦,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做长辈的,宽容一些是本分。若是铭哥儿对咱们还有误解的,也可凭此消除芥蒂。政儿,明儿你亲去吧。”贾政一愣,贾母道:“你妹婿今年该入京了吧,你去问问清楚,来京都时,咱们好派了人去迎一迎。”贾政一听,便听出贾母言外之意,按下嘴边的问话。王夫人却没他想得多,听说好事要让给林铭玉,忍无可忍地说:“母亲,不是我容不得人。铭哥儿那性子,在咱们府里还能闹得天翻地覆的,若在皇宫里,与皇孙们一言不合闹起来,岂不是连累宝玉?您瞧瞧,他姐弟来京多少时日了,母亲派了多少人去接他们过府,他们可曾有半点儿做小辈的礼数?我看,入宫的事儿,实在没必要说与他听!”“你看?”贾母轻笑了一声,“你能看出什么!若说铭哥儿人小不懂规矩,你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姑娘,你也不懂?长辈与小辈闹起来,脸上又好看了?这些事,你且不必管,好好儿照看好宝玉吃喝穿戴便成了。”也不再与她多言,对王熙凤道:“回头从我库里拟一份单子,铭哥儿前儿不是身子不适么,挑些好药材送去。链儿呢?这两日只不见他露面,可是外头胡闹去了?”王熙凤忙答:“二爷身上不爽利,这几日都屋里歇着呢。”贾母道:“年轻轻的大老爷们,保养身子可要放在心上。我这儿也使得,你且歇一歇,把心思放他身上一些,好生将养着,你们可还要为我贾府开枝散叶才是。”王熙凤低低的应了,低下头去,脸色却不好看了。前有赵姨娘之鉴,贾母这是要给她屋里也添人吗?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一个帖子,哭死了,好虐好虐亲亲们要不要看一下,贴地址?board=17&id=368054&page=1帖子名字是这样的:主题:你终于成为了大神,而我也终于失去了你。太感动了,现在还恢复不过来T_T第三十六章贾母这方提到贾琏,贾琏那头也不平静。王熙凤怏怏不乐地回了自个儿小院,平儿忙打起帘子迎道:“奶奶回了。”王熙凤瞅着她放在炕上的针线,道:“二爷睡了?”平儿伺候她在引枕上靠着,奉上一盏茶,方道:“奶奶先头儿被老太太请去,后脚儿大老爷院里就来人唤二爷,催得又急,也不知是何事。二爷刚躺下,也不得不跟着去了,这会儿还未回呢。”“哼,还能有哪门子正事!总不过又要来打秋风罢了。好好儿一个袭爵的老爷,不说上进,勤恳谋了职位也是好的,倒有几个像那一位,平白的日日来肖想儿子家的二两家当,多早晚,咱们一家子跟着他喝西北风去才好呢!”王熙凤刚被贾母提点了一句,满肚子的闷气没处撒,公公不争气倒罢了,旁的人不敢拿捏,总寻着自个儿亲儿盘桓是个什么道理?王熙凤想起姨妈王夫人往日里明示暗示的意思,心里一阵厌烦。她算是看透了贾赦的为人,贾琏被叫过去时,心里已经有了提防。前儿贾赦又看中了什么玩意儿,便跟他说了银子的事,被他支吾着引到老太太那去,想来,老太太也是手紧,大老爷是不满意了。贾琏肚里酝酿着搪塞的话,又藏着一桩心事,脚步沉缓下来。贾赦在屋内等得很不耐了,心里不静,来来回回踱起了大圈子。邢夫人上前,也被他不客气地赶出去。听得老爷找二爷有话说,邢夫人甩了帕子,脸上露出些许不屑,闷声回自个儿房间去。若不是自个儿膝下无所出,何必受这个闲气,也为贾赦不喜。邢夫人忆起往昔,不由得满腹气苦心酸,心里把王夫人贾母咒了个遍。贾琏被带到贾赦面前,正行礼问安,被贾赦不客气地打断了。一面挥挥手,把下人们都赶出去,贾赦拉起贾琏的手,坐下来道:“链儿,为父今儿有个小事求你,你帮是不帮?”贾琏心下一哂,要银子便说要银子,何苦做出这个姿态来:“父亲说的哪儿话,有事只管吩咐我罢了。不过,孩儿如今身体虚弱,日日喝着药汤子温养,有事大都交与您媳妇在办,父亲若事急,我这便把凤儿叫来。”贾赦高声道:“混账!我这还没说事儿,你就左右搪塞,打量着你在老太太面前能耐了,翅膀硬了,我做父亲的使唤不动你了?你做梦!”贾琏自小是在贾赦的摔打下长大的,贾赦性子急,也不大讲理,动辄便要对他吼一吼,骂一骂,上手就打,上脚就踢的事儿不是没有,因而他心底还是畏惧他的。听他动气有要发疯的意思,忙不迭安抚道:“父亲息怒,孩儿哪敢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是怕耽搁父亲的事儿,不好与父亲交待。这些也不说了,父亲有何事,孩儿听着呢。”贾赦瞪了他一眼,对自己耍威风的效果还算满意,三分温情也懒得装给他看,直说道:“我如今手头局促,没法出门见客,你给我准备十万两银子,我明儿就要得用。”贾琏脸色刷白,气得一下子出不来气,忍不住道:“父亲说多少?十万两银子?您说笑呢,哪怕我把院子搬空了,也不值得这个数。父亲让我去哪里变出来?”贾赦拍桌子怒道:“我就晓得你不乐意出。你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从铭哥儿那儿讹了上百万两银子,瞒着我们所有人。我如今只拿你十万两,不过试探试探你罢了,若不然,那百万两都是我的,你一个子儿也够不着。““你也不要拿话来蒙我,契书我亲见的,说不得明儿铭哥儿就要上门讨账。你给他是给,给你父亲倒舍不得了?莫要多话,速速与我送过来。”贾琏气个倒仰:“谁讹了银子?父亲既然晓得了,我也不必再遮掩,索性全说与你听。我没有银子,一个铜钱也没拿得,林铭玉那小崽子不是东西,他害了我!”“你莫要骗我,白纸黑字的写着,我还认不清字?”贾赦明显不信任他。贾琏为此得了心病,自开春便没一日放心过,如今真是悲从中来,站起来对贾赦道:“父亲不信,只管跟我来。一百万两银子,我分文不收,全送与你!”贾赦半信半疑地跟着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