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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功来。待晚间林如海、林锐落衙,收到门房的消息,林铭玉才从书房出来,揉一揉有些酸胀的脖子,对着两个至亲的人垮了眉头:“爹、九哥,我好像摊上事了……”听完林铭玉一席话,原想骂他夸大其词令人担忧的林海收起戏谑的神色,严肃道:“我与你猜的一致,荣贵妃此举大有深意,很有可能是属意你成为五公主驸马。你怎么想的?”林铭玉叫:“这还用问吗?我当日不乐意啊!!”“我瞧着你与五公主关系挺好的?五公主对你也是青睐有加呐,成为驸马,即不需要努力科举得个功名,反而有现成的官给你当,你就不心动?”林如海好像在描绘一副蓝图,仿佛他一点头,立刻能飞上天似的。林铭玉眼珠一转,点头道:“是啊是啊,不用用功不说,还能当官,多好的是啊!爹你还是自己考的科举呢,听说科举可辛苦了,几天几夜一个小房间里呆着,吃喝拉撒在一处,好多人受不住直接倒下,被抬出来,可谓斯文扫地——”瞧着林如海越来越黑的脸以及脑门上隐隐跳动的青筋,林铭玉斜睥着眼,拉长着音调:“……爹你要这么想你儿子我,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是谁,我是林铭玉,xx科探花郎林如海的嫡亲儿子!xx科探花郎林锐的嫡亲,不是,如同嫡亲的好兄弟!我能这么没追求,自甘堕落……”林铭玉还打算巴拉巴拉务必让林如海认识到他拒绝的态度有多恳切,话未说话,已经被老爹无情斩断在嘴里。“——打住吧。铭哥儿,为父发现,你近来颇有越来越啰嗦的趋势,看来,我该担心的不是你的志向,而是你的性情呐。如你这般多言多舌,如何在同僚乃至陛下面前保持仪态,这才是问题吧?”接收到来自父亲的威胁,林铭玉瞬间萎了:“爹,我只是开个玩笑……”林锐已经闷笑,笑够了,道:“叔父,既然铭玉也没有这个想法,我们林家也不是需要联姻皇族才能获得荣耀的家族,这件事是该早做打算。”“对啊对啊,爹,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什么主意,快说出来,您不知道,我是真担心啊!”林海白了他一眼,摸着颔下美须,慢条斯理道:“要解决也不难,只要你本科进入甲榜,我一定给你满意的解决之法,如何?”林铭玉愣眼,待看到林锐林海眼中的笑意,方反应过来:“好啊,爹、九哥,你们两个原来早就知道了,合起伙来逗我呢!”林锐道:“逗你或不逗你,你面对的问题是相同的,如今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叔父的条件,要么自己想办法解决。”原还担心林铭玉会有反抗,林海已经做好了准备,听他的歪理,却被下一刻林铭玉的回答气个倒仰:“不用考虑啦,当然选第一个啦。既然有好的法子,何必我再费这个脑子。就这么说定了!爹,记得给我完美的答案呐!”林海手痒痒。待林铭玉回房梳洗更衣,房间内只剩下林海与林锐。林锐道:“铭玉心里是有成算的,这下,叔父可以安心了。”林海面上端着,眼睛里已经掩饰不住的笑意:“这孩子像他娘,要强,聪明。今日后,我们两个轮流教他策论之术,他到底还年轻,在思虑周密这方面欠缺了一些,我们多看着吧。”“全凭叔父的安排。”第九十三章林铭玉对林海将会采取的行动是相当在意的,不过林海什么人物,话一撂出来,就跟平常没了两样,不论林铭玉做何表现,总是一副静观其变的神态。对于这样一位老谋深算的老爹,林铭玉只有认输的份。在进京之前,林铭玉便是受临海亲自启蒙,府里边也精心聘了夫子来教导学问,后来入京都,因想着来的时日不多,林铭玉又是个懂事的,便未有其他安排。谁料后来林黛玉入宫,林海又回京述职,留京听用,这般一来二去,便在京都定居下来。有林锐一旁瞧着,也不算荒废了。明年大比,林海还是看重的,这些日子便加紧了对林铭玉的教导。十天一回休沐,林海与林锐皆推了访友之事,专心留在府内陪林铭玉读书。“铭玉于策论上颇有天赋,反是四书五经这些根基记诵上头,不大留心。也不知这小子如何又能解其经义?我见过这许多书生,再不见他这样不同的。”林海摇摇头,不知该忧该喜。林锐沉吟:“明经义是好事,微言大义,许多人就倒在这上头。但根基若错了,凭你解得如何好,教旁人瞧了,也是笑话。叔父,我们的计划恐怕要变一变。”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刮向林铭玉,林铭玉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凉凉了,忍不住缩了缩:“接受指示,今儿起,我必日日背诵不止!”林海瞪他道:“今儿起,收起这番嬉皮笑脸方是正经。我与你九哥轮流监督你背书,若是错了一个字,便是一个板子,积累了十个,便多罚一倍,请了家法,就在院子当中打。往日里瞧着你用功,心细,却没想惯出这样一个毛病,可得好好改过了。”林铭玉苦着脸,心里知道自己从前确实是大意了,作为一个现代人,不免带上一些思维上的优越感,背书啥的确实不是那么心细,只求甚解,不求根本,这要放现代考试,没问题,随你发挥。放如今这世界,科举考卷上,要是引用圣人之言,一个句子里边偏了两个字,可就贻笑大方了。“爹、九哥,你们放心,我一定洗头换面,重新背书!”于是,林铭玉惨无人道的背书活动开始了,虽不到头悬梁,锥刺股的状态,看到书想吐的生理性反应多少会有一点……弄得林海也不得不嘀咕,这孩子,是不是话说得严重了,弄得人孩子走火入魔了吧。爱子之心,可见一斑。林海不好说的,林锐充分领会精神。这日,待林铭玉早起迷迷糊糊拿出经文开始诵读,林锐便打扮清爽地走进来。“铭玉,昨儿睡得如何?”他一袭雨过天青色宽松道袍,头上戴了一顶翡翠色嵌丝红晶绸冠,眉如风裁柳叶,目似水过横塘,翩翩风度,令人折服。林铭玉眼睛一亮,书放一旁,让他坐了上首,自己亲自奉上茶,方道:“不错不错,梦里边都是圣人们盯着我背书——我说九哥,您今儿个打扮成这般,约了谁?”话说这九哥过了适婚年龄挺久了,二十一岁的青年才俊,即便还是青年才俊,未婚这一点足够让人非议。莫非九哥开窍了,要约会佳人?林铭玉的思绪已经随着瞧不见的八卦泡泡奔向不可知的未来。“你。”林锐笑嘻嘻的。“啥?”林铭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九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