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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取笑两个无精打采的同伴。随着距离营地越来越近,涂砚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话也多了起来,显出一些少年人的活泼气。林苏二人啧啧称奇,心里边各有想法。再走了几日,就是当日贪墨案首发之地,这地方连着西南其他五城,原来已经被叛党勾结西边的游牧民族侵占了的,不过蛮地之人并不善管理城池,并且昌平王来得迅速,五万人马压过来,再有西北世子暗中调了一万人手偷袭,两相夹击之下,已经连夺三城,林铭玉他们到的,就是被夺回来的这座城-弋阳。随着边地被复,原来冲散的残军也渐渐收拢,昌平王没有率军在原地等待,一鼓作气地冲往最前线攻城略地,弋阳城暂时由原来的弋阳军守城副将镇守。这位副将叫做姜山渡,名字起得很有气势,人却长得相当普通,圆脸黄面皮,眉目间一股油滑之气。据说城破之时,他刚与城守将军吵了一架,看不上将军当缩头乌龟,主动带兵剿杀城外的敌军。结果杀得兴起,等到杀完敌人回来一看,城破了。守城的将军死了,他拼死奋战,才夺出一条血路,带着残兵剩将向朝廷报信。朝廷接到信报,还没空追究他的失职,就被接二连三的失城消息急得鸡飞狗跳。这人就逃过一劫,等昌平王收复了城池,不知怎么的,竟然也忘了追究他,反让他趁机钻营,重新掌管了弋阳城。这件事,林铭玉听着时还觉得不可思议。等瞧见这五短身材,油光满面的姜将军时,越发觉得自己直觉没错,这件事一定有猫腻。姜将军有种十分矛盾的气质。对这队由皇亲显贵公子率领的运粮队,态度蹊跷。一面对苏砚等人招待殷勤热情,一面对他们表示要把粮草运送前线的要求敷衍塞责,可奇怪的是,他做这等阴奉阳违的事情时,整个弋阳城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话。这情况太神奇了,莫非这个人就这么厉害,才短短十来日就把整个弋阳城的权力都掌握在手里了?原守城将军殉职之日,弋阳城知府与府衙中大部分官吏被充入的叛军杀伤一空,昌平王平叛之后,因为匆忙,就从逃脱出来的官吏中选拔了几位暂理公务,又从躲入城中的举人、秀才,本地耆老中选了一批人充当辅助,好歹也维持着府衙的运作。姜将军掌管弋阳之后,接着局势不稳,驻军在府衙之中,自己也住在这里。待涂砚领着运粮队过来,姜将军一面把涂砚引入府邸,一面就要使人来交接粮草入库。涂砚以人困马乏推掉了,暂时就在城内选了一座大宅停歇。自己则带着林铭玉、苏不沾两个并一些亲信、侍卫跟着姜山渡进府。晚上,姜山渡为涂砚一行人设宴款待。借着回住宅更衣的工夫,涂砚把林铭玉、苏不沾并此次押运粮草的几个主要官员都叫过来商议。“对于刚刚去过的府衙,还有姜山渡这个人,你们有什么想法?”涂砚神色严肃,眉宇间颇有忧思。苏不沾站起来,一手扶着下巴,眼睛湛亮,带着些许兴奋道:“弋阳府府衙瞧着是松散了些,还有这姜山渡看上去就不像个厚道人,你看,他知道你的身份,对你的态度可说是谄媚至极,我们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但即便是这样,只要一提运粮去前线,他就没一句果断话,又几次三番催促我们把粮草入仓,要说没有蹊跷,我是不信!”“不沾说的有道理,还有一点。弋阳府衙瞧着松散,细看却乱中有序,我看这府衙并不一定是姜山渡说了算,或者说,他不能全说了算。今日在堂的官吏虽不少,但有几位是在实权上的?既然是要我们粮草入库,为何不把专管这个的叫过来?这很可能说明,姜山渡还没有完全掌控住弋阳府,他有顾虑。”涂砚听着林铭玉说完,神色稍缓,点头道:“我正觉得此人可疑,你们这一说,倒印证了我的怀疑。诸位可有什么办法?”众人思索,商议了片刻,涂砚站起来道:“既如此,我们就去参加他的鸿门宴,也好探听探听府衙的虚实。”第140章至晚,姜山渡遣了车马来接。涂砚摔诸人乘车的,骑马的往府衙而去。姜山渡姿态十足,涂砚刚刚下了马车,他就从敞开的府门里边快步走了出来。“世子来了,恕下官有失远迎,快快请进。”涂砚点点头,也不多寒暄,便在他的指引下来到正厅。厅里酒菜摆设停当,姜山渡把涂砚引至主位,自己在旁边陪坐。席间有府衙官吏,本地望族,依序过来拜见。官吏门姜山渡略略说了名姓,倒是乡绅望族过来时,他才长篇大论的介绍起来。林铭玉、苏不沾坐在另一桌,见前边姜将军与士绅门你来我往吹捧起来,好一副官民同欢的场面,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苏不沾下巴往前一抬,林铭玉微微点头。“姜将军,我来敬你一杯。”苏不沾提起酒壶,一手捏着酒杯,大笑着走到涂砚旁边,不经意地侧过身来挡住姜山渡过来与涂砚斟酒的手。姜山渡手一顿,往苏不沾看了一眼。涂砚道:“不沾是我大小的玩伴,他的叔父想必你也听说了,是帝都最有名的酒仙钦天监监正苏谊大人。姜将军若是论酒,那是遇对人了。”姜山渡微微吃惊地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少年人,眉眼俊秀,气质风流,一看就是浪荡纨绔之子,忙提了嘴角笑道:“原来是苏大人的侄儿,我莽人一个,哪里敢说论酒,不过是喜欢这一口,在苏公子面前,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徒惹人笑话了,哈哈。”苏不沾道:“姜将军此言差矣……”这边高谈阔论,时不时发出哄然笑声,林铭玉见没人注意,也拿了酒杯往那偏些的席位走过去。他一向有耐性,性子又稳,也是再生一世的原因,他与年纪相长的人相处起来,很有一种令人舒适的本领。此时有目的的接近这群小吏,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不一会儿,就与人称兄道弟起来。“原来今日各位兄弟都是本地人,那正好,我是第一回来这弋阳,对这边塞风情甚是向往,苦于没个知根知底的人跟哥几个说道说道城里的好去处,若是哥哥们得空,明儿我做个东道请大家喝酒,不知道哥哥们赏不赏脸?”有免费的酒席谁不乐意去吃,尤其做东是京都来的公子哥儿,不但人傻钱多,还能顺便攀攀关系,多条门路。故此,林铭玉此番提议一出,几个人纷纷附和,只一个黑脸青年低着头,似乎有些尴尬。林铭玉早就注意了他,这人与同桌其他人相处的感觉有点儿奇怪,若说是熟稔,说话间又有些疏离之处,若说是被排斥,时不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