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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端详着。楚旧年便推了推她的胳膊,“走近些,他有怯远症(近视)。”青年闻言顿时眯起眸子,却也不做声,看着朝他走来的宿欢,那如画的眉眼间却添了些许恍惚,随即便散去了。他淡淡的低下眸子,挥手示意宿欢退开,继而抿了下唇角,半晌才开口道,“看也看过了,不送。”“当年的事……”“你四儿子心狠手辣,我不过是给他人手罢了。”将楚旧年的话抵了回去,他慢悠悠的低首去抿了口茶水,继而再度抬眸看向宿欢,话却是对楚旧年说的,“你想问的我也答了,回去罢。”见楚旧年沉默,他又添了句,“你剩下几个儿子也不是安分的,如今背地里谋划的甚我不清楚,只愿你还能在这位子上多待几年。”后几句话,他说的毫无诚意。堂而皇之的谋算,非要将这潭水给搅浑,甚于将此事摊在明面上毫不避讳楚旧年,他道,“我不会留情,你好自为之。”在封地多年的积累,甚于拥兵自重,这话说出来,青年分毫不虚。“旧疏……”楚旧年无奈的唤了一声,眸底复杂,“你便非要如此?”楚旧疏面色不改,“双儿,送客。”那候在一旁的女子依言上前,“您请回罢,王爷累了。”他看向宿欢,却倏地又问,“她叫什么名字?”“宿欢。”这是宿欢自个儿答的,继而抬眸与他对视,笑道,“不劳吾皇,晚辈亲自答您。”宿欢:论那些陈年旧事哦……这是在嘲讽他不懂尊卑,没教养啊。楚旧疏微愣,还未待他反应,便有人教训宿欢了。“宿欢,道歉!”看着楚旧年紧锁的眉心,宿欢暗叹一声,顺从的躬身赔礼,规规矩矩的道,“晚辈不该多嘴多舌。”“她又没错,你凶她作甚。”预料之外的,楚旧疏这么说道。他继而看向了宿欢,出言相护着,“直言不讳,有何不好?总比你们那满口谎话要讨喜的多。”宿欢,“……?”她迟疑的去看默不作声的楚旧年,没好再开口。“……多年前的旧事她并不清楚,贸然开口……着实是惹人伤心的很。”楚旧年半晌方才叹了下,再对宿欢道,“依照辈分,你也该唤他声叔叔。”瞧着佯装不在意,却又不经意看向自个儿的楚旧疏,宿欢不尴不尬的喊了声,“见过叔叔。”“嗯。”他不咸不淡的应了声,随即低下眸子,捧着茶盏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细瓷。想不出该说什么,楚旧疏思索许久,问了句,“你生辰将近了吧?”“……啊,是。再过几日便到了。”宿欢这么答着,知晓楚旧疏有意亲近她便也不再客套,略有些不解的问他,“您竟记得我的生辰?”“过目不忘,天生的。”他话音落下,宿欢愣怔后便忍不住笑,“那您也记得旁人的生辰?”楚旧疏没答她,转而道,“你出生那日,我陪着你爹守在产房外,待接生婆将你抱出来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说着,他眸底的清冷疏离便不由得散去些许,添了温软,“你的乳名,还是我起的。”宿欢生于三更,乳名便是三更。不过这名字没几人知晓了,也已有十余年无人唤过。若非今日被人提及,宿欢都是要忘了。她顿了顿,“您与我爹娘旧交似是极好。”“不好。”他再一句话将宿欢说的微愣,“当年你爹拥护旁人为帝,便是他亲自领兵将我赶出京都的。”“咳。”楚旧年这才轻咳一声,“当年的事……”“旧也叙过了,回罢。”断了楚旧年的话音,他搁下茶盏,敛着眉眼语气淡淡,“往后你别来这儿寻我了,看着糟心。”“……你保重身子。”楚旧年终了说了这么一句,方才领着宿欢告辞。踏出竹门,他顿步在门外便沉默不言的站了半晌。待宿欢轻声唤他,楚旧年乍然回过神来,低首说了句,“回罢。”他此次前来是为了瞧瞧能否说和,虽未曾如意,可至少啊,楚旧疏定会护着宿欢的。秋风渐凉,楚旧年顿时便低咳起来,连声不断,拂过一阵风便得咳许久,面色苍白,仿若命不久矣了似的。宿欢抬手去扶,碰到他的手指顿时蹙眉,“好凉。”“无……咳、咳咳,无碍。”楚旧年便顺势将身子倚在她身上,看着早已不似当年青涩娇软的小姑娘,却弯着眸子朝她安抚的笑,柔着声音,眉眼温柔,“宿欢,先带我回你府里罢,免得在宫里又多那许多事。”“您这是哪儿不舒服?”宿欢扶着楚旧年清瘦得无甚重量的身躯,略微迟疑一霎,还是揽过他,使得他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自个儿身上,倚的更好受些,“您得回宫,太医署总不是摆设。”宿欢:……我……擦?“不必了,无用的。”楚旧年伏在她肩上不住低咳,捂着唇面无血色,难受得眉心紧皱,惯来温和的眸子里也添了痛楚,颤着身子摇摇欲坠。半晌他才缓和下来,咽下口中腥甜,疲惫的半低下眼睫,轻叹道,“留与你们的时间太少,来不及了啊……”“陛下?”“扶我去旁边歇歇。”楚旧年面若温玉,此刻和缓着语气、眉眼温柔的与宿欢说话时,让那本就不甚苍老的容颜愈发年轻了,若不看那鬓角的几丝银线,好似是个正当年的青年一般。他看向路边的茶馆,道,“便去那里罢,你若有何想问的便也问问我。”待到宿欢服他进了包厢,再点了一壶清茶后,她略微不解,“您早就清楚贤宁王爷欲要……”她顿了霎那,换了个说辞,“早就清楚贤宁王爷的心思?”“不清楚。”闻言,楚旧年便答她,“我本以为他会收敛些的。”“……那当年的事?”“当年夺嫡后,我被你父亲扶持上皇位,而你叔叔却是被逼的逃出京都。途中不慎落马,留了腿疾在身,至今未愈。他被先帝看重,又向来聪慧,可终了该反目成仇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的。若非你父亲留了一手,在府中藏下千余数的私兵,如今南朝之主是谁,却不好说了。”“我爹与贤宁王爷曾经的交情似是很好?”“我当年被封为太子,你爹是太子伴读,自然常常入宫。旧疏那时年岁不大,便也在那时处了情分。他学甚都极快,你爹亦有那个耐心教他,私下里以兄弟相称。这般,对你爹竟比对我还要用心许多。”“为何后来会……闹成那样的局面?”“权势迷人眼,无可厚非。”“您又何必那般看重贤宁王爷?方才他既不相迎、也不相送,言辞里亦多有不敬,您便不气恼吗?”“傻姑娘,哪里能像你这么算的呢。人情上面,我欠他良多,一辈子也都得让着他了。”楚旧年忍不住轻笑,见茶已被端上来了,便抬手指了下,让宿欢斟杯茶来,“那些陈年旧事秽杂不堪,我便不详说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