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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的地方。郑嬴的小家伙也抬起了头,慢慢洇出了些白色。19第二天郑嬴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骨头都散了架似的。想发声,却发现喉咙也痛。他看着窗外,似乎又有热腾腾的汤气上升,他失神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他穿上衣服,胸膛上欢爱的痕迹被遮住了,但脖子上还有。他看着床上的痕迹,皱了皱眉。出房间,发现餐桌上摆上了煎好的鸡蛋,微波炉也在运转。漆律在阳台上打完电话,转过身看见房间门口的郑嬴。他把微波炉里的粥拿出来,对郑嬴说:“你今天只能吃些清淡的。”郑嬴无辣不欢。今天凌晨漆律弄得太狠,但情之所至,况且他意识到郑嬴是处子——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宝,他兀自兴奋。郑嬴不适应他的尺寸,也没有润滑的东西,刚进入的时候疼得郑嬴倒吸冷气,一口咬在漆律肩上。后来进入高潮,漆律才听见郑嬴婉转的呻、吟。到了四点左右,漆律见他实在累极,抱他去浴室清洗。郑嬴没有胃口,全身都疼。“我要洗漱。”郑嬴说,他走进浴室,看见洗漱台上多了一把牙刷。漆律看着郑嬴一点点地喝粥。“上次是你吧,”郑嬴突然说,“在酒吧里我喝醉的那一次。”漆律没有否认。郑嬴又继续说:“我本来以为是我表弟,可他的字不好看。”“我跟陈月先学的书法。”陈月先是有名的书法家。吃完早餐,郑嬴伏在漆律腿上看电视,漆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和我去北京吧。”郑嬴换了个姿势,不说话。“我爸想见你。”“他知道我?”“我一向不会瞒着他们。”他们。就不止一个人。郑嬴暗想。“我们只是上了一次床,没必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吧?”漆律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然后又笑了一笑,说:“真拿你没办法。”郑嬴倒是不懂他什么意思。“我看你房里有,你喜欢木心?”郑嬴的房间平素都是乱的,书本、KINDLE、笔随处乱放,现在那本还躺在地板上。“总是看不懂,他的书是冰山一角,已经蔚为大观了。”“他的文体意识倒是值得学习一番。”漆律评论。随后他又说:“我想你来北京。”郑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疲倦地说:“以后再说吧。”是拒绝的意味了。漆律并不着急。“等会我要出去和方格开会,你想吃什么?”郑嬴想了想说:“我想喝汤。”这已是具体的指示了。若问他什么汤,必定烦躁。漆律避开了这一点。他知他之深。等漆律离开以后,郑嬴立刻换上出门的衣物,把昨晚的床单被套通通扔到垃圾桶里又换上新的,把收拾出来的东西该扔的扔了、该寄的寄了。漆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在沙发上熟睡的郑嬴。他蜷缩在一角,像只慵懒的猫。漆律把带回来的菜放进厨房,又悄悄走到沙发前,看了他好一会儿,把他抱起,走进房去,放到床上。其间郑嬴醒了一次,立即又睡着了。郑嬴是闻着饭菜香醒来的,摸索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漆律忙上忙下。他不得不承认,漆律做这些事也是赏心悦目。他的侧脸是令维纳斯沉迷的阿多尼斯,举手投足则是高雅的阿波罗。“我以为你只会做西餐。”“把你吵醒了?”郑嬴揉着头说:“睡得太久了,头疼。”“去坐着吧,我把这些端过去。”郑嬴吃得餍足,喝了一大碗浓汤,全身上下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感。但却是锋芒毕露之前的温顺。“你为什么会离婚?”“不合适。”“结婚的时候不知道不合适吗,到离婚才不合适。”此时的郑嬴是咄咄逼人的。“你在吃醋?”郑嬴幽幽地说:“我觉得你不值得,她爱你得很。”“我和她,只能算商业联姻,爸妈想我快点定下来。我当时并不觉得不对。”“那你为什么后来觉得不对了?”“人是会变的。”“婚姻也不一定是爱情,你和她结婚那么久,难道没有感情吗?”“如果没有遇到爱情,或许就这么过下去了。”郑嬴嗤笑了一声。漆律知他不信,不计较。漆律洗完碗筷,推开门,看见郑嬴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前面。他的肌体优美,四肢修长,身上暧昧的痕迹都是漆律的作品。他是上帝的造物,是阿申巴赫的美少年,他的青涩被采撷,他的成长是鲜红的玫瑰。漆律着了他的魔,心甘情愿为他而死。漆律走近他,他从镜子里望着漆律,眼眸是纳瑟西斯的倒影的湖水。漆律拥上他,吻上他,肌体相融。郑嬴在他身下呻、吟,像一只把玫瑰的刺扎入身体的夜莺,不停地歌唱,也不停地疼痛。在半昏半醒之际,他听见漆律的声音:“我爱你,郑嬴。”郑嬴在床上极其温顺,实际上是他毫无经验且体力薄弱。漆律体谅他,在他耳边说:“多锻炼。”郑嬴扁着嘴哼了一声,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漆律不在,早餐做好了,在显眼的地方有纸张写着。郑嬴近似贪恋地巡视每一存空间,拉开窗帘展望,然后又走至厨房把漆律做的早餐扔掉,打电话点了一份外卖。郑嬴说过,他这种人善于掐断和他人的关系,只要他愿意,他也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吃完外卖,郑嬴又把房子整理了一下,接到沈维明的电话时是11点。“哥,我考完了,那我现在去车站了。”“嗯,东西都带好。”“都带好了。”“那车站见。”车流滚滚,一天之内有多少人涌入这座城市,又有多少人逃离?一人何其渺小。郑嬴无数次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所以他觉得悲痛。然而一人又如斯伟大,伟大至那圣婴感动了世界几千年,并且将继续影响人类。而一个渺小的人,则被时间的洪流裹挟,上宝山,落云端,掉污泥,苦悲欢,挣扎不得,网越来越紧。在什么时候郑嬴就发现,被要求的和所认知的是不一样的。人人都喜欢林黛玉,却选择做薛宝钗。若是真赏识陶潜,又何必苦高考、辛求职,成大功又成大名?那我不要名也不要利。我不要名也不要利。郑嬴做出这个决定竟是要掉下泪来。高铁上很安静,刚开始有小孩的吵闹,孩子的母亲对父亲说:“带她出去走走,别吵着别人。”郑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