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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肖衍照例躺在洞口看夕阳的时候,自家上空飞来了一个小朋友。如皮鱼水蓝色的身体抖啊抖,鼓足了勇气飞到洞口上方,扑通扔下一条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飞出老远一截,才战战兢兢地回过身子:“九……狐大大大人,谢,谢谢你没吃我。”这回不再停留,呼啦飞远了。肖衍尖尖的狐狸嘴一咧,傻笑了起来。十多天了,终于有人……不对,有生物主动跟他说话了呢。不过,酒壶大人是什么鬼?这天晚上,肖衍睡在洞中,洞里多了一颗硬如顽石的鸟蛋,也可能是一块像鸟蛋的石头,以及一条并不大的鱼。也算是有一点点存粮啦。夜深的时候,肖衍的身上又泛起了一道微微的亮光。这次,他腹部的伤口彻底痊愈了。而当这一层浅浅的泛着彩色的光快要如往常一般,一圈圈散到洞外时,那枚不知是石头是蛋的东西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这些将要散逸出去的光点便仿佛收到什么召唤一般,纷纷向那头聚拢过去了。今夜照旧犹豫不决的豪彘等了又等,没等到熟悉的灵气散出来,顿时暴躁了起来:难道那可怕的生物不住在这山头了?它还没吃掉那可以让它变得无比强大的东西,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同时,所有的大脑袋土狼全都看向了山洞。它们也有同样的疑问。山上的动物全都悄悄地sao动起来,九尾狐发生什么事了吗?它们对这可怕的妖兽,是可谓又爱又怕的,怕他瞄上了自己为食物,又爱他每晚雷打不动散出来的纯净的灵气。这天晚上,肖衍睡到一半的时候,地面传来了熟悉的震颤,两只巨大的爪子狠狠捣进了他的小窝。第6章神仙打架如皮鱼送给肖衍的礼物一下子被捣了个稀巴烂,那枚不知是蛋是石的硬家伙被大力撞到,骨碌碌滚到了角落里。肖衍在尖爪离他不过分毫之际,终于清醒过来,小身板奋力跃出,斜斜地蹿到了角落里。巨大的爪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他的身体边缘而过,狠狠地拍在了方才他睡觉的草团上,发出一阵闷闷的响声。尘土飞扬间,肖衍的心头怦怦直跳,恨不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天知道,这外形像野猪和豪猪结合体的家伙,为什么长的不是猪蹄,而是尖锐的爪子?简直是开了挂的猪生!相比之下,除了适合卖萌外一无所长的小白狐妥妥的就是个餐具。一击不得,豪彘明显地暴躁了起来。巨大的爪子在洞中的地面上挠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胡乱地四下扒拉。庞大的身躯更是愤怒地撞击着小小的洞口,试图将整个洞xue撞塌当场。整片斜坡都簌簌抖动了起来,似乎下一秒便要散架。大大小小的石块不停地从头顶落下,肖衍栖身了十多天的小窝一片混乱。他不停地仗着灵巧的身体在落石和利爪间躲避,却也知道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这小洞要被撞塌了。若不赶紧想法子,山洞坍塌的那一刻,他就算不被活埋在里头,也必然会受点伤,到时候非得被外头这群家伙生吞活剥了不可。是的,肖衍耳力不错,一片混乱中依然听出,洞外除了这狂躁的豪猪,还有为数不少虎视眈眈的掠食者。他想到了那群总带着不怀好意目光的土狼,它们看起来非常具有趁火打劫的潜质。一只豪猪也就罢了,再加上那么一群……肖衍的心往下沉了沉。轰轰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急,最后那一下,豪彘用力过猛,两颗大獠牙狠狠地穿进了松动的山体,连着一截猪鼻子一道,顶开重重的石块泥土,出现在了肖衍视线中。就是现在了!肖衍顾不得滚落的石块,高高地一跃而起,两只前爪死死地抱住了那猪鼻,张嘴,啊呜一口重重咬在了猪鼻梁上。一直不停的撞击声顿了片刻。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在山间响起,惊起无数夜禽。豪彘大概上次被肖衍挠出了阴影,这会儿反应剧烈无比,硕大的身躯拼命地后缩,忙不迭地将脑袋退了出去。肖衍死死地扒着他的鼻子,不敢有半点放松。轰地一下,豪彘把脑袋缩回的瞬间,洞xue整个坍塌了下来。一抹小小的白色与无数滚落的山石错身而过,紧紧地攀到了对方的脑门上。尖锐的爪子探出,唰地在豪彘脑门上挠了一道。小白狐的爪子虽然不大,却意外的好用,这看起来厚实粗糙的猪皮也瞬间挠开了口子,鲜血哗啦啦地喷了出来。豪彘方才收势过猛,脑袋上又是一疼,便有些慌了,庞大的身躯向后一踉跄,瞬间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这一滚威力巨大,原本悄悄地呈包围之势的土狼吓了一跳,它们可不想被那满身的尖刺碾过去,当即向两边跃开。两者错身而过的一刹那,一抹白色灵活地从豪彘身上跳下,借着那巨大身形的掩护,飞快地向山下蹿去。他跑了!土狼中低低地sao动了起来,一面暗骂九尾狐狡猾,一面毫不犹豫地追了下来。肖衍把速度提到了极致,白色的身影几乎化为了一片残影。危急时刻,他第一天爆发过的潜力似乎又出现了,在这般高速的运动中,他看得依旧极为清晰,连前路一处凹凸不平都能够及时地避开。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却没有给他造成丝毫阻力,反而有些亲昵般地靠近了他,使他隐隐有种马上就要飞起来的错觉。肖衍整颗心蠢蠢欲动,直觉告诉他,自己还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吼——忽然,极遥远处传来一道陌生的咆哮。这咆哮声与肖衍以往听过的任何猛兽声都不同,要低沉得多,却又震撼得多,就像一道远雷倏然落下,带着大地的震颤滚滚而来。某种强大的气息隔了老远依旧毫无障碍地传来,足以让百兽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肖衍头脑中嗡地一声,方才的顺畅感顿时消失不见,四条腿不由自主地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上。完了完了,天要亡我。在这种夺命狂飙的时刻,这一个趔趄足以把小命弄丢了。肖衍试了几次,四肢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没有力气继续跑了。不知哪里来的祸害。他忿忿地想着,赶紧去看土狼的动静。这一看吓了一跳,这群家伙比他还夸张,无一例外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点也看不出方才那不依不饶的架势。离他最近的一头狼,伸出的爪子甚至已经勾到了肖衍的尾巴,这会儿却也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肖衍心有余悸地努力向前爬了两步,将尾巴一甩,咬在了自己嘴里。那土狼翻着白眼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呜呜地叫了两声,竟是无力起身。肖衍暗自咋舌。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