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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平复气息。她看着他的眼睛,喉间发颤,不停否认:“……才不是。”夕阳沉沉,彻底降下。“我今天本来很不开心。”她垂着眼睑,脸上褪去因激动生出的潮红,开始泛起浅浅的白。揪着衣领的手松了些许,她说,“可是刚刚看到你,一下子,就很高兴了。”陈让看着她。几秒后,他道:“那你现在可以不用高兴了。”他不再理会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转身继续向巷子出口走。齐欢背靠墙缓缓蹲下,抱膝蹲在原地,后背蹭了一片灰。巷子不长,又有些长。亮起的路灯下,开始有飞蛾在盘旋。他的身影朝着黑夜而去。齐欢突然站起来,往他的方向拔足奔跑。“陈让——”他停下。她追上了他。齐欢对着他的背影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陈让半晌才出声,他转过身,脸上表情有些嘲讽:“差点被人搞也能给对方开脱,你是天真还是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齐欢两手揪住自己的衣领,有些使不上力,但她捏紧了,在肩膀处用力扯,没两下衣服就“嘶啦”裂开一条口子。“我的衣服很好撕。可你撕了那么久,一点都没撕破。”“你只是吓唬我,我知道。”她眼睛泛起红。“我今天真的很不开心,可是看到你,看到你……”她有点说不出话,“我只是想看看你脸上的伤,没有……别的……意……”喉间哽咽卡住,她抬手捂住眼睛,突然说不下去。路灯下,还有飞蛾在扑虚假的火光,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快要入秋,夏天只剩下尾巴,潜藏在角落的虫鸣声中。静谧间,不知过了多久。属于陈让的气息突然包围,齐欢眼前暗下来,光线全被罩在外。她滞顿揭开抛到头上的他的外套,眼睫还挂着泪。不管是披是穿,都足够盖住她肩膀处衣服撕开的那道口子。脱了外套扔到齐欢头上的陈让,还是一副冷淡表情,只是微微偏开了视线,不完全看她。“洗干净还我。”转身前扫了眼她的脸,那双眼睛里水汽隐约,怔怔朝他看。陈让迈着步子,不由得蹙眉。唇瓣抿紧,忽然有点说不清的烦躁。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想说的,大家凑合看吧。☆、QiHuan陈让走出巷子,外头是哪条街他不清楚,也懒得去想。找了个靠墙的公共长凳坐下,头向后抵着冰凉的墙面,他阖目靠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侧过头。齐欢没走,期期艾艾站在不远处。她穿上了他扔给她的校服,有些大,罩在她身上,显得整个人小小的。犹豫站了站,她忽地跑向路边。她跑得很急,像是害怕他会走掉,半分钟不到就提着一袋子药站到他面前。“药店的店员说,这种对伤口最好,不会留疤。”三两下拆了包装,她用棉签蘸浸紫红药水,要给他擦药。陈让偏头避开。她顿了一下,又伸过去。另一手扶住他的脸,固定住不让他再动。他的皮肤微凉,衬得她手指十分烫。这一回,他没有再抗拒,没有别开头,也没有推开她的手。齐欢捏着棉签,有点打颤,抿紧唇,专注他脸上的伤口。夜风微凉,马路上来往人迹,无论纷扰与否,这片刻都与他们无关。坐着的陈让比齐欢矮,他的脸被她抚在掌心里。快要上好药的时候,陈让盯着她,忽然出声:“你都是这样追人的嚒。”齐欢动作一顿,又继续在他额角最后一处擦好。她拧好药瓶,一边说:“没有。”他不出声,也没继续问。齐欢说:“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追男生。”她把用过的棉签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这些你带回去,留疤不好。”塑料袋里剩下的药,全塞给了陈让。齐欢拢了拢身上的他的外套,笑了下:“跟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我也该走啦。”不等他说什么,她挥了挥手,转身小跑向另一个方向。陈让坐在长凳上没动。她走远十几步,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回头看他,弯起眉眼唇角,“你都不跟我说再见的啊?”.陈让顶着脸上没能全消的伤去学校,左俊昊一看就火了:“cao,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敢打你,反了天了?!”季冰没那么大反应,脸色也不好看,皱着眉猜测:“不会是敏学的干的吧?”左俊昊立刻反驳:“不可能。敏学那帮人十个还不够陈让一个人削的。”季冰无语,“这你就有点夸张了吧。”“不小心撞的。”陈让从书桌抽出书往桌上一甩,平静终结这个话题。左俊昊和季冰对视一眼。“真的?”陈让嗯了一声,低头翻起书不再理会他们。恰好铃声响,季冰是隔壁的隔壁班的,拍了拍左俊昊肩膀,踩着铃声走人。左俊昊回了座位,一上午的功夫,想跟陈让讲话,他就没吭过几回声,倦懒模样,仿佛抬一下眼多说一个字都会要他的命。他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笑啊说话啊都行,没兴致的时候,任你是天皇老子也别想他开金口。上午的课结束,人群都往楼梯口走,左俊昊和陈让拐道去了厕所。站在陈让旁边滋尿,左俊昊挤眉弄眼问:“齐欢肯定又要来找你,欸,说真的,你心里怎么想的?”“关你什么事。”陈让一脸平平,拉上裤链,头也不回出去。“喂——cao蛋!你等等老子。”左俊昊赶忙追出去。放学后在小卖部逗留是种习惯,陈让几个去常去的店买喝的,才站了没一会儿,一个女生忽然跑到面前堵路。“陈让。”嗓音细嫩,但和齐欢略带爽朗气的声线不一样。左俊昊喝着奶茶,偏头小声跟季冰嘀咕:“得,又来一个。”周诗宁说不出的紧张。她喜欢陈让很久了,她们班在八班隔壁,每天都能看到陈让从教室窗外走过。他有的时候是一个人,表情散漫,长腿迈开步子,一截走廊转瞬就在他脚下踩尽。有的时候他和一帮人一起,在说笑玩闹的吵杂中,他沉默而平和,带着一丝对外界的冷淡,余光从不向不相干的地方瞥。周诗宁和他一起做一中代表参加过几次校外比赛,说过的话不多,但好歹有过交流。“这周的模拟卷,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