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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沈无虞跟着点头,完全忘了这一屋子的礼原是送他的。一旁的苏挽之听得心惊rou跳,他虽没涉足过官场,但这分明就是借着贺喜行贿,即使不借机惩处这些贪赃枉法的人,也不该真的收下礼物啊。他一直听闻宰相廉洁自律,可这……“挽之?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也留颗东珠给你?”许久没听见苏挽之出声,沈无虞侧过脸看他,见他脸色苍白,不由担忧地问道。段明幽嗤笑一声,“他哪儿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呢!”“啊?”沈无虞更加奇怪了。苏挽之静立不语,段明幽极为聪明,自己方才的神色又太过明显,他定是一眼就看出端倪了。“水至清则无鱼,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都参不透,你娘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你真的不适合官场。”段明幽摇摇头,叹息一声,“可惜了那么好的文采。”苏挽之眼神一黯,身形也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下去。沈无虞眼明手快地扶住他,搂着他的腰靠在自己身上,姿势实在亲密。段明幽看了,轻咳一声,苏挽之和沈无虞才后知后觉地双双落个大红脸。苏挽之挣动几下,想让沈无虞放开他,无奈沈无虞不肯,红着脸也要抱紧他。两人拉来扯去,段明幽看不下去了,敢情这两人大下午没事做,专程往自己这儿秀恩爱来了。“咳、咳!我说,少爷你要是闲得无趣,就去凝露阁瞧瞧吧。”“好好地去那里作甚?”沈无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凝露阁是早前沈沉璧养的一众小妾男宠住的院子,韩青树患病以后,沈沉璧无心再去,就将人都遣散了,凝露阁也闲置下来,平时除了下人定期打扫,一般是不会有人去的。段明幽无辜地看他一眼,委屈道,“我可是午饭都没吃好就坐在这儿帮少爷整理礼品清单呢,少爷倒好,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发起火了。”沈无虞本来发火发得理直气壮,被他一控诉,立刻觉得自己过分,连忙哄道,“是无虞急躁了,小爹为无虞的婚事这么cao劳,明日定奉茶好好孝敬。”段明幽拍拍他凑过来的脑袋,没绷住脸上的表情,笑道:“傻孩子,逗你还当真了。凝露阁今儿重开可不是为了宰相大人,而是为了你呀,小祖宗。”“为我?”沈无虞大惑不解。“可不是嘛!”段明幽端起手边的茶,喝一口,语气有些埋怨,“知道你这次是纳妾非娶妻,都想着你好事成双,不,成双哪儿够啊,恨不能你能夜御十数人呢!往府里塞的人都够开间小窑/子了,三十多个,实在没地儿安置了,我只能重开凝露阁了。”段明幽说完,偷眼瞧了下苏挽之,见他神色依旧,不禁微微皱眉。沈无虞心里没这些小九九,他听罢段明幽的话,又气又急,气的是那些人太过分,自己亲还没成就来添堵,急的是凝露阁重开,莫不是那三十多个都要留下了?“都送走、都送走!我一个也不要!”“少爷。”段明幽悠悠地打断他,“都是些好颜色呢,千挑万选来的,真不去瞧瞧?老爷也说了,若真有瞧得上眼的,一并纳了就是。”这可怪不得段明幽作梗,云泽的婚配制度便是这样,正妻只能有一位,且娶妻三年内不得纳妾。但妾的话,就是想纳多少便纳多少,想什么时候纳就什么时候纳。沈无虞正纳闷,今日小爹话里多少有些挑衅之意,他想了又想,还是摸不着头脑,转眼瞧见段明幽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挽之,才觉得抓到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又说不清楚。三人接着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直到下人来传晚饭,沈无虞才拉着苏挽之离开。段明幽见他们走远,才一个使力将笔杆掷到桌上,啪地一声,竹制的笔杆竟断作两截。“段二爷撒哪门子气呢?”前厅通往内室的帘子忽然被掀起,一人款步踱进来,声音慵懒低沉,略带调笑。段明幽回望他一眼,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霎时危险地眯起,“老爷,明幽不是劝过,夫人他身/子不好,不宜房/事吗?”沈沉璧置若罔闻,只小心搂着怀里瘦削修长的身躯,动作轻缓地在段明幽对面坐下,才道,“我自然省的。不过今日可是他主动撩/拨的。”说罢,他原本放在韩青树腰际的大掌又往上移去些,捧了他的脸颊细细摩挲。“他好久没这样了,我有些……没忍住。”沈沉璧面带赧色地补充道。段明幽气结,“重开凝露阁是我想出来的由头,倒平白让你占了便宜!”沈沉璧听了,落在韩青树身上的眼光愈发温柔。“的确要好好谢你。他似乎误会了是我要重开凝露阁,所以才会……”才会顾不得矜持骄傲,主动投怀送抱。段明幽听了,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韩青树疯了这么久,竟还没有将对沈沉璧的感情磨光。自己守了他这么久,当真是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明幽,今夜青树就劳烦你了,明日无虞成亲的事就我来处理罢。”沈沉璧细细地为韩青树理好头发,才将他放到段明幽怀里。段明幽接过他,也是百般珍惜的抱住。罢了,罢了,自己作的孽,也只有自己慢慢还了。第24章凝露阁想到明日就要成亲了,沈无虞心中竟有几分欢喜,草草吃完晚饭就硬拉着苏挽之去逛花园。苏挽之跟在他身后,表情讪讪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少爷不去看看吗?”一路无话许久,眼看离沈无虞指给自己看的凝露阁越来越远,苏挽之不由得停下脚步。“看什么?”沈无虞跟着停下来,心里奇道,这一向锯了嘴的葫芦居然主动和自己搭话。“凝露阁……方才段……小爹不是说,有许多人在等着少爷……”苏挽之的声音在沈无虞的瞪视下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听不见了。沈无虞对凝露阁那般抵触,他知道现在说这种的话定会惹他生气,但实在同情那些人。他的家与倚红楼仅隔了一条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