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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光临,微薄酒水,不胜惶恐。”“挽之?”方雁卿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与苏挽之虽只见过数面,但那次湖边一席畅谈后,他已将他引为知己。他所知道的苏挽之是温雅公子,怎会笑得这般……谄媚?“发什么呆?”腰上突然缠来一只手,一只满是厚茧的大手。方雁卿登时红了耳朵,摇头道,“没什么,泰山大人。”“那挽之敬你酒怎么不喝?”蔚成枫问道,话里全然听不出来责备之意,就只是单纯的提醒。已经喝过沈无虞敬酒的蔚姝又嫉又恨地瞪他几眼,怒道,“今日可是无虞的好日子,你又发哪门子痴呆?”“姝儿!”顾忌着周围还坐了人,蔚成枫压着嗓子,暗含警告意味地扫蔚姝一眼。“哼!”蔚姝头一撇,不甘地坐回去。“泰山大人,别、别责怪小姐。”方雁卿拉下他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蔚成枫又因为他的事与蔚姝置气,蔚姝又该恨上自己了。“不关你的事。”蔚成枫看一眼被他拉下的手,眼神一瞬晦暗不明。方雁卿已经接了酒杯,诚心送上祝福后,头一仰就将酒饮尽。可能他喝得太急,竟不慎呛了一下,又咳着将酒尽数吐到地上。“咳、咳!”蔚成枫一面拍着他的背顺气,一面怨道,“又没人和你抢,喝这么急作甚?”方雁卿自顾咳得面红耳赤,也不能回话。倒是蔚姝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笑。蔚成枫朝沈无虞歉然道,“无虞,方才是雁卿不好,为表歉意,下月十五蔚叔叔作主,赔你和挽之一杯酒可好?”沈无虞听了不免惊诧,方雁卿吐出来的可是喜酒,蔚叔叔的意思是……蔚成枫拉了方雁卿过来,手还扶在他背上,笑道,“雁卿和姝儿的婚约是从小就定下的,姝儿比你小几个月,下月十五整好十六,我就想趁此将她与雁卿的婚事办了。届时,一定赔上这杯酒。”感到手掌下的人越来越紧绷,蔚成枫只得轻拍着宽慰道,“莫怕,有我在,姝儿不敢对你怎样的。”方雁卿默然。幸好蔚姝坐得稍远,蔚成枫又有意识地压了声音,没给她听去,否则她是打不起精神来筹备自个儿的生日宴会了。“如此,倒真要恭喜雁卿哥哥了。”沈无虞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祝贺。这个人,这个他从小就喜欢的温柔的人,终于要和自己一般,成亲了。他看一眼脸色苍白依旧的方雁卿,又看一眼自己身边满带笑意的苏挽之,一时心绪翻滚,杂乱无章。谢过蔚成枫,两人逐一敬过大堂里的客人,终于走到最后一桌。说是一桌,却只坐了一人。“薛云书。”沈无虞脸上的笑一下就散了,“你倒有脸来。”薛云书不看他,眼光聚在苏挽之身上,“相府递了请帖,我焉有不来之理?何况……”“我是为他而来。”薛云书站起身,一步步朝两人走来,最终停在苏挽之面前,“挽之,还记得我吗?”犹如叹息地一问。他人生中最美好珍贵的岁月,便是与苏挽之一起在雅竹书院读书的日子。苏挽之极富才华,常得夫子称赞。但他为人知书识礼,温和良善,虽然他们在许多事上意见相左,但无碍自己对他的欣赏。他欣赏,甚至有几分喜欢他。但是,他不会说。他不要重蹈小舅舅的覆辙。他不要爱上一个男人,他更不要为了一个男人去死。所以他恨自己眉心的朱砂痣,他刻意压制自己对苏挽之的感情。然后,苏挽之便消失了。他没想过要找他,也没想过要再见他。但某一天,突然就接到相府送来的喜帖,上面写着苏挽之的名字。“感谢足下光临,微薄酒水,不胜惶恐。”苏挽之眉眼含笑,取了酒杯递给他。“足下?”被拉回现实的薛云书哑然失笑,“三年不见,你我已陌生至此?”苏挽之垂眼不答,手仍固执地捧着酒杯。对峙半晌,薛云书仿佛妥协般接过杯子,他深深看苏挽之一眼,缓缓道,“挽之,恭喜你。”他举起杯子就要往嘴里送去,手腕却蓦地被人握住,再不能移动分毫。“夫君,你现在可不能乱喝酒啊。”耳畔响起可恶又熟悉的声音。“莫鸿屿,你找……”“对啊,我在找你。”莫鸿屿环住双眼逐渐失去焦距的薛云书,看也不看沈无虞,就抱着人走了。“那个云、云……”沈无虞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刚刚笑得那么jian猾的人,是那个哭得可怜兮兮的男/宠吗?“云宽。”一只手按住想追过去的沈无虞,段明幽从他身后探过头,笑道,“少爷,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茶喝了,酒敬了,接下来可就该洞……”“小爹!”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其他原因,沈无虞的脸更红了。咳、咳!下一章又要拉灯河蟹鸟!第31章洞房花烛夜敬过所有人的酒,沈无虞和苏挽之这对新人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才是这次喜宴的重头戏——闹洞房。可宰相公子的洞房有人敢闹吗?沈沉璧冷眼一扫,沈无虞那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狐朋狗友瞬间蔫吧了,好几个被自家父母兄长提着耳朵牵走。独有几个硕果仅存的,冒着沈沉璧的眼刀,偷偷塞给沈无虞一卷用红绸包得密不透风的东西,一再强调是哥几个花了大价钱弄来的,要沈无虞好好参悟。沈无虞也没在意,收了东西就把人打发了。私心里,他更不愿意有人来闹洞房,苏挽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害羞得恨不能找个洞钻了,要是别人在一旁起哄,保不准他会干出什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