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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轻轻拂去韩青树额上的冷汗,段明幽苦恼地叹息一声,“他最近时常都会清醒过来,想来是因为长久服用忘忧草,身/体已经能抵抗一部分药性了。也许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不行!”沈沉璧扯起段明幽的衣襟,吼道,“不能让他清醒过来!你难道忘了,我们花了多少功夫才将他救回来的?如果让他记起过去,记起韩子宴,他……他还活得下去吗?”“但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更重的剂量了。”段明幽拨开他的手,嘴角挑起丝丝冷笑,“或者,你想养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当然不是!”沈沉璧愤怒地打断他。“这不就结了。”段明幽拍拍他的肩膀,自嘲道,“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可想,只有等着他清醒了。”“如果他清醒过来,会原谅我们吗?”沈沉璧忍不住问。“你觉得呢?”段明幽反问。转眼看见十一怀抱稀世珍宝般拥紧韩青树的姿态,苦笑道,“我们两个还真是作孽。你夺走他活下去的希望,我又把他拱手送进别人怀里,哈哈哈哈……半斤八两、半斤八两!”“少爷。”回到屋子里,苏挽之的心就没安过,贴身放着的蛟龙玉佩老硌得慌。他实在熬不住下了床,歪歪倒倒地走到外厅榻上翘起二郎腿看书的沈无虞面前。“怎么起了?”沈无虞连忙往里挪些,拍下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苏挽之不坐,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他,“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少爷保管吧。”沈无虞看看玉佩,再看看他一脸郑重的表情,哈哈哈地笑起来。苏挽之不知哪里好笑,局促地抓着衣摆,头更晕了。沈无虞起身揽住他,走到里间的斗柜前,笑吟吟地道,“来,我给你看点东西。”“这……这是?”他一拉开柜门,苏挽之的眼就睁圆了。柜子里重重叠叠不知放了多少块被韩青树称为传家之宝的蛟龙玉佩。每块都成色上佳,雕工细腻,和自己手里这块几乎一模一样。沈无虞早见怪不怪,随手拿了他手里的玉佩,也一并放进柜子里,才道,“这块玉佩的确是父亲送给阿爹的定情信物。不过听小爹说,真的那块很早以前就找不到了,父亲为了哄阿爹高兴,找人做了很多一模一样的放着,他什么时候想起了,就拿一块哄哄他。这不,逢年过节或者我生辰,阿爹都要送一块给我,不觉间就攒下这么多了。”“……”苏挽之惊异之余,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所幸玉佩已由沈无虞收下,他心无挂碍,又睡了许久,精神总算恢复一些,也取了几本书和沈无虞一起读。两人同榻而坐,中间隔着小案,沈无虞时不时拿些点心茶水喂他,两人难得和睦共处。借着这个机会,苏挽之偷偷看了沈无虞几眼,确定他心情不错,才慎重地问道,“少爷,可以和你商量点事吗?”沈无虞头也没抬,眼睛看着手里的书,愉悦地嗯一声。“在相府住了这么些日子,无所事事终归不好,我想……我想找点事来做。”苏挽之边说边小心察看沈无虞的脸色,生怕哪里说错又触了他的逆鳞。“就你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样子,能做什么?”沈无虞颇不以为然,“再说相府这么大个宅子,还养不起你吗?”苏挽之神色一黯,低了头不再吱声,抓着书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沈无虞见他没坚持,更觉得自己在理,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哪知几日后,他和几个世家子弟在外闲逛,经过垂柳涛涛的落雁桥时,意外地碰见苏挽之。第33章责难苏挽之在桥头支了个摊子,做的还是笔墨书画买卖。他手里拿着一卷书,也不管生意,兀自入迷的看。直到一道阴影倾轧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这一看,不禁会心一笑,拱手道,“久违了,雁卿。”“久违了,挽之。”方雁卿笑着回礼,接着翻看起苏挽之书摊上的字画。他一张张地翻过去,看得十分仔细,还不时抬头夸赞几句,可苏挽之总觉得他笑容勉强,似有心事,便问道,“雁卿若遇到难事,可否告与我听?”正待展开一方卷轴的手顿住了,方雁卿抬起头,仍是笑着,眼神却脆弱得让人以为他在哭。苏挽之担忧更甚,还想细问,倒被方雁卿抢先道,“不是难事,是喜事。下月十五,我就要与薛小姐成亲,届时会有帖子递上,敬待挽之光临。”“雁卿你……怎么这么突然?”苏挽之自己也很纳闷,第一反应不是向方雁卿道喜,而是想着怎样宽慰他。“其实并不突然。”方雁卿轻叹一声,向来不好的脸色又渐渐白了一层,嗓音也有些恍惚,“我与薛小姐自幼便有婚约,成亲是迟早的事。那日在你们婚宴上,泰山大人似乎感慨颇多,当即就宣布了我与薛小姐的婚期,挽之……那时,你不就站在我身边吗?”“你说,婚宴那天我和少爷他一起……出来的?”苏挽之一惊。方雁卿奇怪地看着他,“你们不仅一起向宾客敬了酒,最后还是无虞他抱……抱着你离去的。你都不记得了?”“!”苏挽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一日他背着沈无虞喝下了段明幽给他的药,当即就失去知觉。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和沈无虞正在一同沐浴。可中间的事,却空白如纸。他也试过回想,奈何怎样都想不起来。你们不仅一起向宾客敬了酒,最后还是无虞他抱着你离去的。想装失忆?晚了!既然没有,那你撩起的火,你自己来收拾。那天他……都做了些什么?浴池里起伏的花瓣,四角青烟袅袅燃了香料的香炉,还有散落一地的……摆放得那样不堪的……他的衣服……苏挽之突然觉得冷,像是寒风织成了细密的网,将他团团围困在中央,整个人都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