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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的小王说起过,我们在这里住了许久,你书箱里的书我都快翻烂了……”“少爷想看新书了?”沈无虞最爱看的是话本,苏挽之书箱里的书包罗万象,却偏偏没有话本,沈无虞哪里爱翻了?不过念着苏挽之爱读书,借口给他添置新书罢了。苏挽之的心为着沈无虞别扭的体贴柔软了不知多少,却忽然生出心思要逗逗他。“废话!本少爷闲得发慌,命你去市上给我买几本话本回来!”沈无虞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爆完,耳根都红透了。苏挽之收紧手臂,伏在他耳边,沉声道,“少爷不一起去吗?”如此暧昧的姿势,也不知苏挽之是不是故意的,都快咬着他的耳朵了,沈无虞的脸也红透了,搂着又明显了些的腹部,怨念地道,“天太热,路太远,不想去!”夏日虽热,早晨还是凉快的,路虽远,可由马车代步,沈无虞的谎言难免有些拙劣,不过是怕自己大腹便便的样子被熟人看见,到时传到他那些朋友耳里,岂不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那少爷乖乖呆在家里,我带山楂果子回来给你。”苏挽之摸摸他露在外面的头顶,手指插进松软的发间,替他理了理长长不少的头发。“要杏花楼的!”“好,要杏花楼的。”苏挽之含笑答应,近来他越发觉得自己养了个小孩,沈无虞看似霸道,实则稚气得可以,因为容易害羞,撒娇都凶巴巴跟讨债似的。以后孩子出生了,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说不定还要吵架,想想那景象,他的心几乎要浸化在陡生的甜蜜期待里。沈无虞正纳闷苏挽之怎么没声了,刚要抬头,一个吻就落在他的额头上,沈无虞捂着犹带余温的地方,眼珠子瞪得滚圆,“你、你、你做什么?”苏挽之无辜地眨眨眼,又凑过来,这次嘴唇准确无误地落在沈无虞的唇上,沈无虞整个呆掉了。任由苏挽之温吞地与他耳鬓厮磨,待到沈无虞回过神来,苏挽之已经收拾停当出去门了。红衣绿衣端着脸盆帕子进来,就见床上一个隆起的大包,沈无虞头脚都缩在里面,又不知生什么气呢!苏挽之出门是不带随从的,他一个人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走了会儿,脸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若有所思地抚着自己的嘴唇,暗骂自己怎得那般放/浪,简直有辱斯文。但一想到沈无虞眼角红红的可怜模样,又不由微笑起来。苏挽之这般出神地走着,脚程倒也飞快,不多时就到了城里。果如沈无虞所言,今日是一月一次开市的日子,早市上人多得很,稍不注意就要擦着别人的肩,踩着别人的脚。幸而他并不爱凑热闹,也不喜欢闲逛,直奔书斋选了些新出的文集和纸笔一类,又去杏花楼买了沈无虞爱吃的点心,便决定打道回府,若快一些,还能陪沈无虞吃午饭。苏挽之一门心思地往回赶,却不知自己早已被人盯上。他身后两名武夫打扮的男人尾随他出了城门,直走了三四里,苏挽之才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果然缓了,他暗道不妙,连忙加快速度,想跑到有人的地方呼救。谁知他跑不多远,后颈处便袭来一道劲风,颈间传来剧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沈无虞本以为苏挽之能赶上吃午饭,想着他奔波一上午,还特意吩咐红衣炖了乌骨鸡汤等他,谁知他睡了午觉起来,还不见苏挽之回来,难免有些失落。“少爷,要不奴婢派几个人去接苏少爷?”绿衣见沈无虞不怎么高兴,扶了他躺回榻上,提议道。沈无虞想了想,摇头,“他在家里闷了许久,也许贪新鲜忘了时间,晚一点应该就回来了。我胸口有点闷,想再躺躺。”绿衣连忙扶他躺下,在香炉里燃了些安神益气的香,等沈无虞睡过去,她叫了红衣过来守着,自己又去大门等苏挽之。还没到大门口,就见守门的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手里捏着一张纸条,脸色煞白。“绿衣姐、绿衣姐!”绿衣皱眉扶住她,责怪道,“有什么事慢慢说,一惊一乍的,少爷见了成什么样子?”小丫鬟都快吓哭了,把纸条塞到绿衣手里,抽抽噎噎地抹泪,“绿衣姐,你是没见着,刚才、刚才一只这么长的箭,嗖一下射过来,差点、差点把我吓死!”小丫鬟边说边支起手比划,绿衣觉得蹊跷,她们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了,一直安安稳稳的,怎么会突然有人上门挑衅?“那箭呢?给我看看。”绿衣抚着小丫鬟颤抖的肩膀,刻意放柔语气。小丫鬟努力憋回眼泪,递给她一张还没展开的皱巴巴的纸条,“箭钉得太死,我拔不出来,见箭头绑着张条子,就取下来了,喏,就是这个。”绿衣直觉此事非同小可,安慰了小丫鬟几句,让她下去休息,自己拿了纸条去找沈无虞。沈无虞睡得迷迷糊糊的,绿衣一走近,他就醒了,看她一眼,问道,“挽之回来了?”绿衣小心看着沈无虞的脸色,递给他一张纸条,“少爷,苏少爷他……在这里……”正是方才那小丫鬟给绿衣的,沈无虞不明所以地拿过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苏挽之现在柳棉巷十七号,路见不平者留。”一看柳棉巷十七号,沈无虞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手里的纸条都快被他捏烂了。“少爷、少爷?你说……苏少爷他会不会……会不会给人绑走了?”绿衣忧心地问。沈无虞一下把纸条揉成团,用力掷到地上,厉声道,“马上叫人备车!”“是!”绿衣飞快地跑下去准备,红衣见沈无虞神色不对,脸上都是冷汗,忙掏出帕子来替他擦,“少爷,你别急,苏少爷他不会有事的。”沈无虞虚弱地笑一下,“我倒情愿他是真的被绑走了,总好过……好过……”“少爷?”红衣没听清他的话,疑惑地望着他。沈无虞站起身,让她仍旧把那件玄色长衣取出来,穿戴整齐后,径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