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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云回想起刚刚一瞬,一道好看的俊眉顿时微微地迭了起来。*那边,一身粗犷的大胡子少帝沈少堂,拉着小胡须皇后白软软的手,一阵狂疯乱跑。数个路过的仆从看到,惊得差点没连眼珠子都弹掉地上。何时男男之风已如此深入民情,竟连人家长满大胡子的都能找到小胡子了,居然仆从自己还是个单身狗!仆从顿地。沈少堂早于宫中仔细看了魏国公府的府院地形图,所以他手拉着白软软,还算顺利的便一路奔到了国公府后苑的库房。这一路,他们总是听到似远似近的脚步声,因而沈少堂也将白软软的手腕紧紧地握在手中;软软竟也没有挣扎,一路跟在他的身后小跑。软软不由得回想起上次他在宫中与文太后争执了那一架之后,也是这般狂风暴雨;或许是他们小别重逢,她竟觉得仿若昨日,分外亲切。沈少堂一路奔走,直闯进了魏国公库房中的一处很是窄小的小偏房,此房看起来十分破落而陈旧;门上的锁头已经锈坏,轻轻一拉便已推开。沈少堂紧握着白软软的手,将她拉到墙角之处的一处大柜前,拉开柜门——“快,你先在此处躲一躲。”软软朝大柜中望了一眼,回头道:“我躲在此处,那你呢?”沈少堂:“魏国公此番要对付的人,是我;要搜寻的人,也是我。只要你先于柜中躲起来,待我找到莫南风,先抵挡住魏府人的搜查;再令人于后院门处接应,让他们将你从此处带出国公府去。”白软软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很快便消化了“魏国公要对付皇帝”这般严重的突发事件,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先收了起来。她朝着门外望了一望,又看了一看这破败屋中的大柜,转头问道:“你可与莫南风约好了?”沈少堂怔了一下:“与他约在未时,后苑掷杯为号。”“既然如此,”软软忽然握住沈少堂的手,“陛下先与我一同至柜中,躲至未时再现身!”软软一把握住沈少堂的手,不由分说,将他一把推进了大柜内!沈少堂十分吃惊,完全没有料到,却还是被她推着一头栽进了大柜里。接着便看到他的小胖皇后白软软也跟着跳进的大柜中,还轻轻地将两扇柜门,紧紧关上。一柜的漆黑,顿时洒了下来。唯有两扇柜门间的点点微光,透过缝隙悄悄钻入柜中。他与她,便在这窄窄的、漆黑的、伸手不见却又呼吸迎面的大柜中,相对而坐——第33章魏国公府的西花厅,气氛沉如冰窖。正中首的魏国公,一直端坐于扶榻上,微闭着眼睛,气色沉静。下首的几名带了刀的将军和魏国公的长子魏羚,一直目光来来去去,皆是有心开口问一问魏国公,但又谁都不敢开口。魏羚也看着父亲气沉丹田,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犹豫了半天都未敢开口。此时有士兵头目匆匆从门外奔进来,回禀道:“回禀国公爷,已将国公府内上上下下所有的廊门院门皆已关闭,但是经过详细搜查,未能寻到蚱蜢!”魏羚一急,上前道:“可都搜仔细了?宾客人堆里也都查验清楚了?”士兵:“回大公子,都验看清楚了。国公爷已吩咐过,蚱蜢或许已乔装改扮,但是人形总脱不了画像,我们已在宾客当中细细详查,均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再去搜!从前院至后院,务必搜个清清楚楚!”魏羚急了。士兵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慢。”端坐于扶榻之上的魏国公,慢悠悠地开口。士兵又回头,跪于地下。魏国公微微张开眼睛,语调平稳地吩咐道:“以他的性子,必不会混迹于宾客当中,若要隐藏,他会隐于我们国公府的家仆、家丁当中才是。而且以他的个性,必不会于宾客中走动,反而应该会躲至某处才是。你们不要再去前院宾客中搜寻,而应至国公府的后苑,在役从中细细筛查,尤其是后院当中那些鲜有人迹罕至的库房之地,更要重中之重的严密搜寻。”士兵答应一声,转身便走。魏羚心急了,终于上前:“父亲!父亲只令士兵于咱们府中后苑筛查,万一于宾客中错过了该怎么办?万一真的被他由正门逃出去了怎么办?”魏国公扫了长子一眼,老谋深算地慢慢道:“他如果会来我国公府中,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救他的皇后脱身。既然云燕刚刚是在后苑看到了乔装的大齐皇后,那么他若是来了,有什么理由还要混迹于宾客之中,而不直接前往后苑?况且,以他平素多疑不言的性子,他必不会将守卫森严的正门当作出逃路线,反而会将我国公府巡查薄弱的后院当成突围之径。李将军,你去立刻调动你的人,将我国公府的后苑、后门、夹廊、回廊之处,皆布上家丁暗线,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不管是谁,都立刻拿下!”在侧持剑的李将军,起身应了一声,转身出门。魏国公又看了一眼魏羚,再吩咐道:“魏羚,你再去做一件事,速命人快去准备好金銮凤仪,就抬来西花厅内。”魏羚吃惊:“父亲,这又是为何?”魏国公细长的眼眸微微一闭,并不打算解释:“照做。”魏羚心中是满心的狐疑,但是不敢忤逆父亲的命令,只得匆匆而去。西花厅里的魏国公,又端坐在扶榻之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他沉默不发一言,但是心下脑中,却已是不停疯狂的计算。今日此事,已是他一辈子之中,与命相搏的一刹,若是功成,便是千秋万载;若是失败,便是赔上一府人命,血戮满地。*国公府里的士兵们,又于夹廊回廊之间,来回穿梭。一边在后苑里层层布守,一边将后苑里每一块山石都细细查找。有一个脑子抽风的小士兵,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一根筋,居然攀上后苑的假山,把山顶的大石头都翻过来看了——气得士兵头目直想把他的头盔给敲下来。但是小士兵却一脸天真地表示:不是搜蚱蜢么,万一被石头压住了呢?“滚!”士兵头目吼得山响。*而此时,后苑最角落、最落破的那间小库房里,那件被紧紧关闭的大木柜里。闷。窄。逼。小。本来只是素日存放青椒粒、胡椒籽的大木柜,现在,却活脱脱地装了两个大活人。大胡子沈少堂与小胡子白软软,两个人躲在深深的大木柜里,面面相对。柜中没有什么光亮,只有柜门缝隙里透过来一点点细细的微光,这光芒恰好投映在白软软白嫩嫩的脸颊上,将她本来便白得发光的肌肤上,更涂上了一层淡淡软软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