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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为他求情,自然也是不理智的。更何况……她去向朱明炽求情,实在是不好。长宁的手指微微扣着,陈蛮低声问:“大人,可有不妥?”长宁微微摇头问:“联系上七叔了吗?”陈蛮道:“没有,听说七爷去了湖广。等收到消息……恐怕就晚了。”怎么这个时候去湖广,朱明炽也想在湖广杀掉朱明熙,倒是撞到一堆去了。家里的事恐怕也只能靠她了,既然七叔靠不住,那她得动用一些特殊的人才行,否则都察院被宋家弄得像个铁桶一般,是怎么也进不去的。都四天过去了,连个点心都送不进去。长宁还是进宫给朱明炽请安,想打探一下朱明炽的态度。她去的时候,朱明炽正忙着见兵部的人。听到说赵长宁来请安,他也没说什么,等兵部尚书见完,才让她进去。其实她这个级别的官员,随便见皇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什么事?”朱明炽头也没抬,态度似乎冷淡了一些。长宁请安后道:“微臣是来给皇上请安的。”请安?自他登基这三个月来,赵长宁从来没有主动来向他请安过。不就是看着她二叔出事了,所以来打探消息的么。朱明炽向后靠着扶手,淡淡说:“赵长宁,当初朕见他无事,才将修建皇陵的事交给了他,他却贪污修建皇陵的银两,又恰好撞在了这个关头上,锦衣卫抓他,是朕授意了的。”赵长宁抬起头,朱明炽的神情冷漠,这才是帝王的样子。就算二叔是有功之臣,如果有害于他,他也是会毫不犹豫地除去的——“微臣没有给二叔求情的意思。不过是天气冷了,想给二叔送些薄袄进去。想来皇上体恤功臣也不会拒绝的。”赵长宁道。朱明炽看她一会儿,淡淡道:“既然不是给你二叔求情的。就退下吧,都察院不会冷着他的。”又叫住她说,“你二叔的事你不准再管,朕不会牵连你们赵家的。”赵长宁看那张熟悉的俊颜,今日似乎的确冷淡许多。她微微扯起一丝笑容,才应喏退下。朱明炽对她比以前冷淡,怕还是在意那日之事的。听朱明炽的意思,恐怕二叔这次难逃其错。朱明炽不会因为是她求情就轻易改变主意的,所以赵长宁不会求情。犯下如此大错,朝中也无人帮赵承廉说话。赵长宁也按兵不动,明面上自然什么都没做过,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在暗地里算计。前面已经到了赵府。赵长宁去正房看祖父,结果看到家里人几乎都在。已经关押了四天没有消息,什么东西都送不进去,大家自然着急。还没有入正堂,赵长宁就看到二婶徐氏带着赵长松在正堂外面等她。一看到赵长宁回来,徐氏几步走到她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旁边的窦氏、四婶立刻过来扶:“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宁哥儿能帮自然会帮你的!你快起来!”徐氏却扯着长宁的衣袖哭着说:“宁哥儿,你可要救救你二叔!你二叔这可都是为了咱们家啊!”徐氏哭得泣不成声,丈夫是她的天,丈夫被关起来这几天里她饱受煎熬,整个人都显得老了许多。“二婶起吧,我受不得您这一拜。”赵长宁示意母亲扶她起来,她朝堂屋内走去。赵家的人来得挺齐全的,赵老太爷上座,长宁坐在他下方的位置。看到旁边另几房的人也来齐全了。才说:“二叔所犯之错的确太大,都察院也不是大理寺能管辖的地方,我无法插手。”家中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看着长宁。徐氏到赵长宁面前来哀求:“宁哥儿,你肯定有办法的。不如你去求求皇上,他肯定能够网开一面的。你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二叔丧命啊!”赵长宁道:“二叔所犯之事不简单。修建皇陵的时候行贪污之事,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且还嫁祸了旁人。满朝文武如今没有人敢提这件事,即便我求情也没用,反而会牵连自身。”徐氏听了赵长宁的话,语气却更急了:“宁哥儿,你二婶是内宅妇人,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你且说你进官场这些年,你二叔他什么没有帮过你。家里这么多年的开销,也是你二叔在拿银子。你不能只为了你个人安危而置你二叔于不顾啊,你不去试试,如何知道不能求皇上网开一面呢!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徐氏说得已经有点过分了。这时候去求情无异于犯蠢,把自己牵连进去,赵家就全完了,赵长宁不能去求情。“二嫂哪里来的忘恩负义的说法,我倒是不明白了,你给过长宁什么恩,你不是还差点害他丢官帽吗,还有什么恩情可提!”三婶冷笑道。徐氏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抓着赵长宁的手说:“二婶虽然曾对不起你,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眼下你二叔出事,你必须救救他啊,你不是管审案子的吗……你使个手段,找个人给你二叔顶罪吧!”“二嫂虽是个妇道人家,却也是救夫心切,说话不无道理。”一直不怎么出众的四叔也在旁边帮着劝:“长宁,毕竟出事的是你亲叔叔。你不能不管啊,至少去向皇上求情,或者找个你的人替他顶罪总能做到吧。”还找个人顶二叔罪?他们当真觉得三司法都是她说了算的吗!赵长宁语气冷淡地道:“这件事我不能求皇上,更不能找人给二叔顶罪。”徐氏瘫坐在地上,人家跟她说进了审讯都要脱一层皮,多挨一天,赵承廉就要多受一天的苦。原以为赵长宁会向皇上求情,或者用他大理寺的人脉救出赵承廉。没想到他却是不想去做!他怎么这么心硬!徐氏有些崩溃,含着眼泪道:“什么不能求,我看就是你不愿意去救罢了。你就是贪生怕死,冷血无情!你想着原来咱们二房对你不好,所以你才报复!”赵长宁握着茶杯喝茶,她没说话。赵长松也难受得紧,只恨自己不争气,不是当官的。他去扶母亲起来,道:“娘,您别求他了!这样的白眼狼,求他也没用!”父亲赵承义见闹成这样,脸上有些挂不住,侧头同赵长宁说话:“长宁,你看看这事情是不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也是你二叔,你也不能不帮吧,不如你哪天去求求皇上……我看你平日见皇上也不少……”四叔更是在旁边冷笑一声:“不过是忘恩负义罢了,却也没什么稀奇的!我看他成天在外面跑,真正有没有做什么谁知道,怕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赵长松心里也堵着一口气,跟徐氏说:“大不了儿子去告御状,再怎么不济,儿子身上也有个举人的功名……头破血流的,总比别人不愿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