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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后面浴间,迎接万俟向远的就是这么两个字,还有……一个颤颤巍巍跪在池中石阶上的人。不再是愤怒,万俟向远望着低头跪在水中的人,身体一点点僵硬住。那日夜相处滋生出的默契告诉他,眼前的人……在畏惧、排斥他。将手里略矮的药瓶扔过去,万俟向远亦没有多言。那日塞进的瓷瓶深得手指无法触及,想要取出……困难得很。见药瓶不是朝着自己身上来的,衍墨也就伸手接住,之后拔开塞子倒出几粒,半点质疑也无,张口吞咽下去。是迷药。若是睡过去,恐怕会沉进池子里。混沌热涨的脑子中断断续续想着有的没的,突然眼前一花,睡xue之上受了些力,便失去知觉……叹息一声将人重新圈进怀中,万俟向远衣衫也顾不得褪去,就将人重新带回温热池水中。屋外,不晓疲累的雨水与池内入水声辉映重叠,越发映衬得屋里寂静空荡。万俟向远带着微恨在怀里人颈项上咬一口,却未舍得用什么力气。那些戏闹与逗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许还不止……无言回忆着刚才情景,万俟向远竟隐隐生出些懊悔。或许那日该再问问,不该被愤怒左右了神志……那种惧怕,怕不是十天半月能消去的。轻轻在微皱的眉宇间落下一吻,万俟向远把人环住箍紧。服了迷药,又被点了睡xue,应是不会惊醒了。明知怀里的人不会有所感觉,万俟向远还是伸手在那背上抚了又抚。耽搁许久,才将手伸到水下。揉按,磨蹭,往日总能带去安抚的触碰如今完全成为酷刑,疼得衍墨无意识紧皱起眉。“衍墨……”低低呢喃着,手指不再犹豫,直直挤进去。一根,两根……长痛不如短痛。正文君是自可留73迷药的效用终归有限,况且之前因为不忍,万俟向远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动手。是以,并未等到一切结束,衍墨就已经醒来。昏沉与迷糊不过零零星星,且很被就源源的痛苦驱散干净。衍墨睁开眼睛时,头脑正无力低垂着,恰将自己自己大张着双腿的羞耻情景看进眼里。身下,熟悉的手掌正一点一点往□里挤压,似乎要整个都推送进去……“主人……”他不知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做什么,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看着那不堪的地方。于是只有抬起头,望向对面池沿。即便是将整个手掌放进去,他也没有权利拒绝,就算里面还有一个瓷瓶。“唔——!”疼痛,超出原有的。且来的突然,衍墨摇晃一下,终究没有忍住。沉溺于懊悔中的人,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其他,因此当听到“主人”二字突兀响起时,万俟向远几乎与怀中人同时惊颤一下。惊颤必然伴随着动作,而此时,哪怕手指一个最细微的移动,也会给那撕裂流血的xue口带来巨大折磨。仿是出于一种本能反应,万俟向远在听到疼哼的下一瞬,就将人紧紧拥紧。但往日总十分见效的安抚方式,眼下却收不回任何效果。□早就已经麻木,唯一能感受的只有疼痛。衍墨闭眼让鼓胀欲裂的脑袋休息一会,不再去在意下身发生的事情。左右不过是那些,做完了,也就好了……“疼么?”心疼一阵接着一阵,万俟向远牢牢抱住怀里的人,忍不住轻声问出口。“属下不疼。”哗啦一声水响,衍墨看着探往自己睡xue的手指,低垂下头,如实回报:“东阁里有练过,过不了多久就会醒。属下服迷药可好?”“不做什么。”蓦地沉沉一声叹,万俟向远收回手,重新把人抱紧,“把里面东西取出来。”如此蕴满心疼的口气,过往时常能闻,但放至眼下,衍墨却不敢大意辨认。“属下自己来。”绵软的身子毫无气力,一个使力后,反而更往身后怀抱中倒去。“属下失礼……”随后,是再次使力。尴尬,心疼,在看到大量的鲜血涌出后,万俟向远总收回理智。“衍墨,别动。”“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衍墨在意识到自已回应了什么时,浑身僵硬地打起一个冷战,立刻,又出言补救:“是。……属下知错。”最终还是抵不过心疼,万俟向远只好妥协。无论尴尬还是别的,都不如眼前的人那样令他牵心。“血还没止,先取出来,过会儿给你上药。曾云秋的事……忘了罢。”捞过池沿上的迷药,万俟向远倒出两粒给怀里的人喂下去,遂又快手一拂睡xue,还屋内一片寂静。“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望着眼睛紧闭的人,万俟向远徒感一阵无奈…………清粥小菜,午时将半。萦香提着手中沉甸食盒,一步步往墨青池走去。“少阁主,奴婢萦香,来送午膳。”时间拿捏的刚刚好,人声传进进时,万俟向远正捏着一头被角用手指给那红肿乌紫的断裂腹肋上药。“进来。”“是。”先送食盒到屋里,再把门口一个煨粥用的炭炉搬进。萦香拿出食盒里放着的瓷盅,墩上去。“奴婢熬了些茶粥。放在炉子上,可以温热些。”是叫人起来吃东西,还是等睡醒了再说?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就听进门的人解了这一烦忧。万俟向远回过头,没有出言要人退下。“萦香,为何帮他?”眼前的人,可从不会多管闲事。“奴婢哪里敢帮衍侍卫……”将空食盒一层层摞回去,萦香边说边往门口走去,“奴婢可是在帮少阁主……”音落门合,徒留万俟向远一人在屋里摇了摇头。原先那些沉闷,倒也散得干干净净。“主人……”低低一声唤,万俟向远立刻收起笑意,看向躺在软榻上的人。末了,不忘缀上一句,“躺着,别动。”“是。”突来的好生相待实在无法令人安心,衍墨正苦思着如何应对,就听一声闷响从暖和的裘被下面传出。“咕噜咕噜——”万俟向远也是一愣,可很快就反应过来。跪了那许久,哪里会不饿……“喝粥罢。”“是。”本就怪异到极致的气氛现下更加……让人难以琢磨。衍墨看着屋里多出的炭炉,心底越发不安。血是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莫说坐起,就连躺着也遭罪得很。万俟向远拿着勺子从冒热气的瓷盅里盛出些茶粥,坐回床沿。“这几日只能躺着。”说完舀出一勺清香素粥,待稍凉一会儿,喂给躺在榻上的人。“是。谢主人……”心里滋味并未比跪在院子中时好多少,衍墨麻木吞咽着口里粥食,满脑子都在想着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