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时大人这话就说错了,家父的做法,我也不甚赞同。故而……这句对不住,不是家父要我说的,而是我自己要说的。”“家父有些作为很欠妥当,这个我知道,只是家父独断惯了,旁人劝不住,我也劝不住,再者……毕竟,我姓谢。”谢璟这话一说完,方才被我压下去那些惊艳立刻又成倍的蹭蹭窜上来了。“谢三公子真是……真是……”时逸之笑道:“真是长袖善舞,巧舌如簧。”我压低声音:“时逸之,你这用的都是好词儿吗?”时逸之眨眼道:“是好词,我帮你把想说的都说了,不好吗?”我看一看正笑的开心的时逸之,再看一看对面垂眸不语的谢璟,生平第一次有了好好读书的冲动。虽然有个大jian大恶的爹,但人不错,这是我对谢璟的第一印象。再往后,我发现这位谢三公子比我想象中还要正直。谢璟十七岁入仕,和他爹一样进的刑部,行事作风却与他爹截然不同,不贪污受贿也不草菅人命,每日只是兢兢业业的做事,偶尔得了陛下一句夸奖,整张脸都能亮起来。说老实话,我很佩服这样自己有主意的人,一来二去的,我与谢璟渐渐也能搭上两句话,偶尔得了空闲,还能约去喝几杯小酒,再然后,我就奔着断袖的康庄大道撒丫子狂奔而去,且一去不回了。我对谢璟动起小心思,很不巧,我爹发现了我这点小心思,当下拎起竹条把我狠抽一顿,抽的我趴在长板凳上鬼哭狼嚎,三天没下来地。等我能下地了,我爹又把时兰拉到我面前:“看好了,这是你娘子,你俩明天就成亲。”彼时兰妹低头满眼同情的看着我,一声慎礼哥哥喊出我一身的鸡皮疙瘩。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想,我爹以为让我早点成亲便万事大吉,殊不知我这点小心思非但没有被他掐灭,反而像是簇裹了团厚棉花的小火苗,外面的确看不出什么了,里面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只是被抽过一顿之后,我委实不敢再和谢璟多亲近了。越想越觉辛酸,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睁眼正对上时逸之发黑的脸。时逸之又来探监了。这向来牙尖嘴利的时大公子负手站在牢门外头,脑袋上缠了条白布,白布一头渗出些红,时逸之难得安静的一言不发。敌不动,我不动,时逸之不说话,我也不敢贸然开口。好一会儿后,时逸之怒目圆瞪,立起一双眉毛,声如洪钟的骂道:“夏侯谦!我日你大爷!”好端端的,他时逸之为什么要日我大爷?士可杀,大爷不可辱,我一听这话也急了,鼓着腮帮子扬声喊道:“时逸之你讲讲道理!我大爷难道不是你大爷?”时逸之扬眉,一手指着自己缠了纱布的头磨牙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夏侯谦,你老实说,你对陛下做了什么?”我几乎是欲哭无泪的道:“真,真没做什么,你的头怎么……”时逸之又开始冷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陛下能拿茶杯把我砸成这样?今天我去陛下那儿探口风,提到你的鞋,陛下脸色立刻就白了,拍着床板让我滚蛋!”我道:“陛下还生气呐……不就是被鞋砸了一下么?”时逸之怒道:“一派胡言!瞧陛下那身体虚弱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一只鞋的事儿!夏侯谦,你到底干什么了?!”我都快被时逸之问哭了。“我,我真没把陛下怎么着……”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第5章零五时逸之走前,千叮万嘱我仔细回想庆功宴那天的事,毕竟只有我自己想明白哪里得罪到陛下,他们这些求情的才好对症下药。我很听话的回想了至少有一个时辰,然后我发现我回想不起来,而且我也回想不下去。我饿,我现在能想到的都是吃的。城西张老伯家的脆皮儿虾饺,城南德满楼的红油猪手和rou元宵,城东豆腐西施的红豆乳和灌汤牛rou包,嗯……现在闻到的这个味道,该是城北仙人居的红烧狮子头。等会,我为什么会闻到红烧狮子头的香味。我不是在坐牢吗?深吸一口气,眼皮撩开一道缝,闭眼,再睁眼,然后我忍不住把眼彻底瞪圆了。天,瞧我看到了谁——忠武将盛岱川,这出了名的大jian臣拎着食盒来看我了。今天来探监的人怎么这么多,这姓盛的不是专门来给我下毒的吧。正在踌躇着,盛岱川对我抱一抱拳,笑容和蔼道:“夏侯老弟,这几天苦了你了。”我爹说他们这帮子jian佞就爱收买人心,现在一看,我爹真没骗我。这姓盛的还想用几盘子rou和我套近乎?呵,有道是贫贱不能移,我夏侯谦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么?我没搭盛岱川的话,倒是墙角两只耗子吱吱叫了两声。盛岱川面上有些尴尬,抬手摸几下鼻子,蹙眉又道:“我听说牢里伙食不好,给你送点儿打牙祭的。”其实盛岱川这个忠武将长相挺忠武,两根剑眉,一双虎目,鼻子高眼睛深,下巴上一溜青胡茬,打眼看去忠厚老实的很。尤其是他现在这般费劲和我搭话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正在挨欺负的傻大个儿。但时逸之给我讲过,人不可貌相,盛岱川不是好惹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被他给骗了。我想了想,磨牙道:“你听谁说的瞎话,我这两天伙食挺好,顿顿有rou,还有汤,都是陛下特别照顾的。”话刚说完,我这肚子很不争气的打起震天雷。我看到盛岱川唇角勾了勾,一副强忍着笑的模样:“夏侯老弟,你就别装了,你这两天是在牢里,没看见陛下气成什么样。陛下气的连话都说不利落,没给你断粮断水就是奇迹,怎么还会有汤喝?”我只好干瞪眼。盛岱川又道:“夏侯老弟,虽说你我不合这么多年了,但到底是同僚,是一起为大楚效命的兵。要说别人不理解你,我不能不理解你,你我都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脑袋常年别在裤腰带上,这其中的不易,旁人不懂。”我干笑道:“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盛岱川温和道:“我哪里敢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平心而论,若是我在外豁出性命打了胜仗,回朝后却被个莫须有罪名压进牢里听候发落,那我肯定不乐意。”我按了按砰砰直跳的心口:“莫须有罪名?”“难道不是莫须有么?直到今日,陛下对你做的错事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怜你九死一生才回京,新官服还没捂热就被陛下给扒下去了,听说圣旨已经拟好,不出意外,明天晌午西街问斩。夏侯老弟,我是真的替你难受,这不是来给你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