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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回头,就见三名骑者纵马轻驰,正沿着山坡而上,很快就到了能看清面容的距离。当先一骑是芮云常,后面跟着王允与马冲。她看清楚是他们之后便收回目光,继续欣赏天际火烧般的云霞。芮云常低声吩咐一句,王允与马冲便收缰停在十数丈外。他下了马,缓步走近城墙下,语带嘲讽:“风景好么?还是莫大夫知道逃不掉了,索性放弃了?”莫晓头也没回:“督公好似一直对在下有误会。在下随督公出京,是为了抓住当初害在下九死一生之人,没有抓住他之前,在下怎会逃?”芮云常弯弯嘴角:“莫大夫的意思……是抓住他之后就可以逃了吗?”莫晓淡然道:“抓住他后,在下就能安心做自己了,又为何要逃?”他低笑一声:“这世间,又有何人能真正做自己?”莫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也并未看着她,只静静立在那儿,极目眺望远处的落日。山坡上的风极大,将他淡色的衣袂吹得猎猎飞扬。沐浴在漫天如火的云霞之下,他的侧颜被夕阳余晖照得一片金红,那对眸子映着夕照,光采斐然。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像是带着几分自嘲厌世之意,然而他的神情却通透沉静,没有丝毫迷惘。她不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但她觉得他是个极为现实而理性的人。这样的人将自己的前路看得十分清晰,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想得极其透彻,实行起来也会坚定不移。这样的感伤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时兴发的感慨而已。感慨过了,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不会感情用事。-几句话的时间,夕阳已落至地平线附近。气温也开始骤降,莫晓只觉寒意沁骨,回身往山下走。顺坡而下,到了马歇处。四个人,三匹马。王允对莫晓道:“莫大夫骑在下这匹马吧!在下步行回去。”莫晓摆摆手:“我不会骑。你们骑马,我步行回去就是。”王允摇头劝道:“眼看这日头就要落山了,步行下去的话,走不到驿站天就黑了。夜间山路难走啊!这样吧,莫大夫与在下共骑一匹,回程时在下让马跑得慢一些就是了。”莫晓为难起来:“这不好吧,两人一起骑马的话,马太累了……这样吧,在下走得快些,尽量跟上……”她正搜肠刮肚地找理由,芮云常驱马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哂笑道:“步行能跟上马速?是让骑马的跟着你一起慢吞吞地走,还是留你一个在后面走夜路,连摔死了都没人知道?”莫晓:“……”王允向她俯身,伸出左手:“莫大夫上马吧!”莫晓再也推脱不得,只好握住他的手,借他之力勉力爬上马背,跨骑在他身后。王允待她坐好了,便轻叱一声,驱马小跑起来。莫晓只觉身下不稳,急忙抓住他肩膀。王允赶紧带了一下马缰,减慢马速。芮云常从他们身旁经过,瞥了眼僵手僵脚抓着王允肩膀的莫晓,冷笑一声:“头一次见这样骑马的,就等着摔断脖子吧!”莫晓怒瞪他一眼,但气归气,她心知他不是在危言耸听。马背颠簸起伏,震得她上下起落,每次落下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撞得她屁股生疼。她双脚又无马镫可踩着借力,若是不抱住前面的人,随时随地会被震下马背去!王允也劝道:“莫大夫你搂着在下,在下尽可能慢些带你下去。”莫晓默默地将王允抱住。但她双臂虽然环着王允,身子还是后仰,与他稍许分开些距离。王允却只以为莫晓是第一次骑马紧张的缘故,便一边控马,一边劝道:“莫大夫把腰放松些,像你这样硬绷着会伤腰的。若是骑久些,就连坐都没法坐了。”莫晓试着将腰放松。王允又道:“不要怕摔,腿夹紧马腹,但屁股不要坐实了。马的步子是有规律的,顺着它来。”莫晓将双腿夹紧,默数着马儿的步伐,体会顺着马背起伏的感觉,而不是僵着全身硬捱马背撞屁股,果然比起之前要好得多了。骑马确实快得多,她上山用了半个时辰,他们下山却不过盏茶时分就到了驿站。莫晓松开王允,扶着马鞍爬下马背,只觉两腿间被磨的生疼,双腿更是因为紧张造成的过度用力而酸痛,走路姿势又僵硬又缓慢。小凳子焦急地等在院子里,瞧见他们归来才松了口气,迎上来道:“莫大夫,你平安无事就好!”莫晓这些天时时刻刻都有被人看管监视之感,方才不说一声就离开驿站,既是因为怕提出去长城边看看被芮云常一口拒绝,也有故意让他着急一下的报复心理在其中。而见他带人找到长城边时,她只认为他是来追捕她的,毕竟她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直到听见小凳子这句关切之言,她心中忽然有了不同的感受,在这样的荒原之地不告而别,也许真的会让他们担心吧?她转眸看了芮云常一眼。他没什么表情变化,只随意地将缰绳扔给马夫,大步入内。-用过晚饭后,小凳子带莫晓去晚上歇息的地方。驿站大院靠北是一排平房,五间房屋,都是大通铺。除北屋外,东西各有一排平房,西面用作厨房与饭堂,东侧单独一栋房子则是驿丞平日居住与办公之处。茅房则另在院角。因着芮云常这一行人来,李驿丞让出自己平时所住东屋给芮云常,他自己去北面大屋过夜。穿过院子时,莫晓发现王允跪在东屋外头。她看向小凳子:“为何王管事会跪在这里?”小凳子神色略显尴尬:“咱也不知道。”“因为我?”王允身负监视她之责,今日却让她一个人离开了驿站,芮云常是因他没把她看紧而罚他吧。小凳子急忙摇头:“与莫大夫无关。”他刚说不知道,这会儿又说与她无关。莫晓也不拆穿他前后矛盾之处,径自去敲东屋的门。“进来。”莫晓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