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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冬又说:“等等,我还有件事忘了说。”学生:“……”这位老师怕不是拥有金鱼的记忆力。蔺冬:“这是三班今晚的数学作业,给他们数学课代表吧。”学生:“……好的,老师。”这回直到关上门,学生一直频频回头,生怕蔺冬再给自己来个等等,我还有件事忘了说。幸好再没有了,要不我非疯了不可,学生默默地想。……自习课铃响起之后,池微语敲门进了办公室。蔺冬拿出今天数学课上的测验卷子……已经批改完毕的卷子布满红色,试卷上的分数少得可怜……53分,没及格。池微语看着卷子上大片的空白,垂下头,抿了抿唇。蔺冬说:“伸手。”池微语吓了一跳……这是要打手心吗?他内心激烈斗争了一会儿,乖乖伸出手。蔺冬打开抽屉拿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池微语摊开的手心。池微语:“……哈?”蔺冬眼中含笑:“这是奖励。怎么着,以为我会打你?”池微语盯着大白兔奶糖,说:“没有……谢谢蔺老师。”他悄悄把大白兔奶糖放进口袋里。“不会做的题很多啊,拉了不少课吧。”蔺冬低头继续看池微语的卷子,没注意到池微语的小动作。“嗯。”蔺冬含笑说:“不要紧,我给你开个小灶,补补课。”池微语怔了一下,不明白蔺老师为什么待他这样好,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值得蔺老师这样待他好,他终于没办法无视这样的好意,跟自己较了一会儿劲,干巴巴地说:“……谢谢蔺老师。”蔺冬说:“谢什么?给你加作业就让你这么开心。”池微语傻了,重复说:“加作业?”蔺冬以非常严肃的口吻道:“对,补完课我要给你布置作业的,要是你完不成我布置的作业,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池微语一下子睁大眼睛。紧张地问:“有多严重?”蔺冬心想,真是个小傻子,继续吓唬他:“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池微语就这么稀里糊涂被蔺冬拉着补了两节自习课的数学,末了,又稀里糊涂地带着蔺冬给他布置的一堆作业走了。等到下课铃响了,蔺冬才肯放人:“行了,回教室吧,要放学了。”蔺冬看着池微语要走了,偏了下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等等。”池微语:“蔺老师?”蔺冬:“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池微语紧张起来。蔺冬眼中带着笑意:“我觉得你在数学上也很有天赋。要不要考虑以后学金融?”池微语心砰砰跳,回答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啊、啊哈?我还没想过这个……”蔺冬就笑着说:“小朋友,要对未来有点计划嘛。”……池微语回到教室,被他砸破脑袋的高朗找上他,气势汹汹地说:“一会儿放学了我在校门口等你,咱们单挑!”池微语满脑子都是蔺冬给他布置的作业,没理会他。他觉得,要么高朗自己是个傻逼,要么就是把他当成傻逼了。谁会去赴这种约啊?池微语就没打算从学校大门出去。他打算从那个把学校围起来的铁栅栏找个空隙翻出去。他绕了一圈,找了个矮点的位置,把书包先扔过爬满藤蔓的栅栏,自己又从栅栏上翻了过去。落地时,池微语感到脚踝传来一阵刺痛了,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把书包拾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他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池微语浑身肌rou紧绷:“谁在那儿?”扭头一看,竟然是那位蔺老师!蔺冬三两步走到池微语身边,蹲下来撩开池微语的裤腿,检查他的脚踝。“……有点肿了。”池微语猛地退开几步,转身跑了。他落荒而逃。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池微语跑啊跑啊,他不敢停下。他想,我真是个胆小鬼……可我不能总是给别人添麻烦,尤其……不能给蔺老师这样的好人带来麻烦。等池微语回过神之后,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了,脚踝一阵传来强烈的刺痛。人流如织,所有人都匆匆忙忙走在回家的路上。池微语拿出裤子口袋里的那颗大白兔奶糖,小心翼翼含进嘴里,心想,奶糖真甜啊。要是能甜得更久一点该多好啊。……蔺冬看着池微语跟躲纹身似的撒腿就跑,直接愣在那儿,这小孩跑个什么劲儿啊,他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他不成?没办法……追吧。蔺冬找到低着头坐在长石凳上的池微语的时候,还有点喘,他心想,自己应该健身了,一边神色如常地走过去,仿佛自己的出现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跑了这么远,疼不疼?”池微语木愣愣地仰头盯着他:“……不疼。”蔺冬露出无奈的笑容,他不客气地给了池微语的额头一下,把买来的药膏递给池微语:“擦一下吧。这次可别跑了。”池微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多么傻逼,他有点窘迫地点了点头,接过药膏开始闷头擦药,他仿佛不知道疼,擦的时候用了很大力气,很快皮肤被他搓红了一片。……你是自己的仇人吗?蔺冬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抢过药膏,很严肃地说:“别动,我来。”池微语没吭声。蔺冬当少年默认了。他低头扫了一眼,边把药膏涂开,边跟池微语说话分散注意力:“你平时走路回家吗?”池微语觉得蔺冬擦药的手法实在温柔过头……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指拂过肌肤,有点痒,少年正了正身体,努力忽略那种微妙的感觉。“……是、是走路。”蔺冬:“你脚扭了,怎么走路回去?我一会儿送你回家。”池微语发现自己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他心里也不想拒绝。“嗯、好。”蔺冬说:“挺晚了,我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省的你家里人担心。”没等池微语回答,蔺冬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池微语家里的号码:“喂,您好,是池微语的父母吗?”池微语的mama接了电话,她刚回了一声,是,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有点粗哑的男声:“草泥马,这么晚不回家,让那种野种睡大街吧。”然后是咚咚砰砰,电话被挂断了。池微语神色很冷漠,仿佛习以为常。蔺冬心中有些歉意,电话那头池微语父母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摸了摸池微语的头,说:“你家里的情况看来不怎么好……小朋友,跟我回家吧?”那颗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