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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美男子当真是非他莫属。"多谢云然。"谭孝轩点了点头朗声道谢,牵著湛暖翼被捂的渐暖的手,随著领路的娇俏丫头前往他指定的房间。湛暖翼初来妓馆,一进门便闻得阵阵胭脂香气,他嗅觉较常人灵敏,不明白这些浓郁到呛人的味道为何能引得一大帮子王孙贵族趋之若鹜。谭孝轩指定的房间在凤仪轩二楼,带路的丫头领到台阶前,却发现跟在後头的两人停了脚步,她转过身来疑惑的望著他们。谭孝轩对那丫头笑了笑,打横抱起不知道为何突然停步的湛暖翼,强健的臂膀抱著人的姿势温柔中带著令人惊羡的潇洒迷人,看得带路的丫头一阵脸红心跳。"我朋友有眼疾,上不了台阶。"见湛暖翼脸色青白,在怀中徒劳挣扎,谭孝轩耐心解释。湛暖翼则暗自腹诽:有台阶你告诉我一声,搀我上去便是,何必用抱的。他心知谭孝轩存心吃他豆腐,但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著这边,他越是挣扎便越是引人注目,所以只好忍了一时之气,把头埋入谭孝轩宽厚的肩膀,任由谭孝轩紧紧的抱著他上了台阶。门是虚掩著的,领路的丫头在外头敲了三下之後推开门,引著谭孝轩进去。进了房间,脂粉香气倒是淡了不少,湛暖翼知道屋内有人,哪里还肯让谭孝轩抱著,他紧抿了嘴唇也不出声,只是挣扎,谭孝轩知他脸薄,再抱下去兴许真就急了,略带不舍的放了他下来。湛暖翼双脚落地,狠狠的甩开谭孝轩依旧搀著他的手,退後两步,直到脊背撞上了屋内大梁,这才停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奴婢云鬓。""奴婢余弦。""参见王爷。"耳畔响起两个女子的声音,一个清透脆亮,一个幽婉温和,却是一样的动听悦耳。"此间不必拘礼,本王带了朋友特来品云儿的好茶,听弦儿的好曲,只要把我身边这位公子哄高兴了,重重有赏。"谭孝轩边说边走到湛暖翼跟前,揽了他的腰,轻声耳语道:"你不是要见识妓馆麽,如今我为你找来了如花似玉的两位花魁献艺,你若不喜欢,我便罚她们每人五十大板。"湛暖翼听了身体瞬的一僵,他虽不清楚如花似玉是什麽样子,但让无辜的弱女子平白为自己受罪,这是断断不能的。"我又没说不喜欢。"湛暖翼咬牙切齿的蹦出冷冰冰的几个字来。盲君20谭孝轩牵起湛暖翼的手,走到两张相邻的红木扶手椅前落了座。余弦转身走进摆放古琴的隔间,也入了座,云鬓取了茶具,提起早已预备已然沸腾了的执壶,开始冲茶。余弦的手指轻轻滑过古琴细弦,悠扬似水的琴音婉转而起,安详雅致的曲调,令人心旷神怡思绪飘远,起起落落之间,空气之中业已渐渐溢满大红袍之渺渺茶味。"果真好茶!"湛暖翼接过云鬓奉上的茶盏,轻茗一口,只觉清醇甘冽,齿颊留香,却是宫中也未曾尝过的绝妙滋味。"那是自然,这可是用奴婢珍藏的从岐山梅花上取的旧年雪水泡的。"云鬓听到湛暖翼夸她,自是极为高兴。"这曲是好曲,茶是好茶,人亦是可人。"湛暖翼由心而发的赞叹,他虽看不见,但听这软语闻这温香,又知此二人皆为花魁,自是可人的。谭孝轩见湛暖翼眉角微扬,知他是喜欢的,心中却泛起微微酸涩,带他来本就是为了博他一笑,可真见他为其他事其他人展颜,怒意酸意便无法克制泉涌而出。云鬓余弦见谭孝轩抱著这位公子进门,从一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在用温柔似水的眼神盯著他看,便知这位姿容清雅,冷中带傲,器宇不凡的少年公子便是那位叫怀王日夜惦记的神秘心上人了。本这次怀王约见她们相见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她们两个明里是色艺无双的花魁,暗地却是归属怀王的情报组织中的秘探。她俩在青楼之中混迹许久,善察言观色,具是解人,现下见了怀王略带醋意的眼神,偷偷掩嘴而笑,把轩主让转给怀王的纸条压在奉上的茶杯之下,便自悄然告退。湛暖翼听得两人轻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解问道:"她们俩怎麽走了?"谭孝轩没有回答,他正展开茶杯下的纸条,只见纸上墨色淡淡,笔锋锐利写了六个大字:耶律敏之已达。他浓眉轻蹙,沈默半响,似是对这个消息甚为介怀。耶律敏之是桐国的二皇子,他虽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却一手掌控了桐国的军权。湛国积弱,而桐国强盛,谭孝轩同耶律敏之在战场也有过数次交锋,两人虽是敌对,却也对彼此惺惺相惜,毕竟对於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棋逢对手,漫漫人生便不会太过无聊。耶律敏之向来对弱势的湛国不屑一顾,他一向认为若不是有谭孝轩坐镇湛国军中,三番两次的让桐国军队铩羽而归,湛国早已成为桐国的附属。就谭孝轩所知的耶律敏之,几乎是不可能只身犯险前来湛国首都的。除非......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他是为了见识司徒云然那张谁都没有见过的传说中天下第一的脸孔?想到这里,谭孝轩不禁觉得十分好笑,名气这种东西有时候果然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湛暖翼得不到谭孝轩的回答,觉得有些古怪,却并不十分介怀,他捧起手中的茶盏,又啜了几口,细细品位,温热的液体流入四肢百骸,叫人通体舒泰。谭孝轩回过神来,见湛暖翼难得放松的舒展著眉目身躯,眉宇之间竟透出几分妖冶撩人,喉头猛然一紧,想起带湛暖翼来此的最终目的,嘴角勾起一抹暧昧微笑。盲君21红木茶几之上摆了一壶陈年花雕,谭孝轩眼角余光一扫,心下便有立时了主意。"到妓馆狎妓也有叫喝花酒的,陛下既然来了,这酒自是不得不饮。"湛暖翼不知谭孝轩的心思,颔首相应,他确曾听得有此一说,只他素来滴酒不沾,也从来没有人让他尝过酒,心中对酒之一物倒是有几分好奇的。谭孝轩斟了一杯,递予湛暖翼手中,小小白瓷杯中顿时溢出馥郁香气。湛暖翼接过杯子,把杯子凑到唇边,探出一小截粉嫩舌尖舔了一口,冷冽中带著辛辣,辛辣中带著甘醇,他味觉较常人敏锐上几分,这般的辛辣却是超过了他的预期,赶忙的缩回舌尖,嘶了两声却是再也不敢碰。谭孝轩见他蹙眉咋舌的模样似是不肯再饮,略一抬眉激将道:"陛下竟是怕酒的麽?"湛暖翼素来冷静沈著,可一遇上谭孝轩的讥讽之辞,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强做镇定冷静。"谁说朕怕了,朕只是觉得这麽好的酒若是牛饮浪费罢了。"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