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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估计还会跟你再联系。不过老叶你记着,钱不能收,倒是可以当个朋友处着。我看他们家人不错,像是挺明事理的,可以交往看看,多个朋友多条路。”叶蓁蓁默默听着mama的话,感觉mama自有一套她的处世哲学。这件事发生之后的第二天,叶蓁蓁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午饭后,她便靠坐在床头上,给阮林江打电话。自从阮林江去北京之后,他们俩就办了个亲情号码。叶蓁蓁平时忙,两人便抽空煲电话粥。一般来说,周六都是他们最有空的时候。叶蓁蓁自然说到了爸爸见义勇为的事情。阮林江听说后,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叔叔可真是善良。难怪我们蓁蓁也这么善良。”“善良?”这个词用在叶壮志身上,总让人觉得怪怪的。或许是受mama的影响吧,叶蓁蓁总觉得爸爸身上的标签就是“自私”、“小气”、“贪小便宜”……善良这种这么正面的词语,用来形容叶壮志,叶蓁蓁都觉得有点不习惯了。“是啊。现在新闻里天天报道不同版本农夫与蛇的故事,叔叔在这样的氛围下还能义无反顾地救人,实在令人钦佩。”“我也觉得,我爸这回的做法挺出乎意料的……哥哥,要是你,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是我爸爸……怎么说呢,我爸爸这个人是复杂的。”听她这么说,阮林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或许每一个父亲,都很复杂。”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阮林江和父亲向来不亲近。他们彼此之间礼貌、尊重、客气,却很疏远。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就很少交谈。只有在面临中考、高考这样的大考前,阮爸爸才会特地找阮林江谈谈心。他们父子之间……其实比叶蓁蓁和叶壮志这对父女的关系还要疏远。爸爸爱他么?阮林江小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爸爸还是爱他的。只是爸爸对他的爱,没有爱自己的那么多。第293章纠结纠结阮林江去北京之后,每周都会给家里打一次电话。一般他打到家里,都是mama或者弟弟接电话。父亲出现的频率,一个月一次就算多了。他没有特意去联系父亲,父亲也没有找过他。阮林江知道,就算自己没有学音乐,早在自己患病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决定再生一个孩子继承家业了。所以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弟弟身上。至于阮林江,他只是命运送给父亲的一个赠品,一个令他曾经感到痛苦、迷茫、令人不愉快的赠品。阮林江至今还记得,上小学六年级时,他有一次发病的事情。那天他放学回家,听到后院有动静,就走过去看了一眼。他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被橘红色的晚霞笼罩着的院子里,父亲正像个孩子般地趴在地上,做弟弟的守门员。弟弟的每一次射门,无论中或不中,都会令父亲开怀大笑。阮林江从来都没见过那样的爸爸。他看着五岁的阮林河,就像看着稀世的珍宝,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而在阮林江面前……他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在那一刻,阮林江忽然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他是个应该早早就自行了断的累赘。一旦这个念头在心里头萌发之后,便如同野草一般疯长,愈演愈烈,直到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产生自杀的冲动。他狂躁不安地坐在钢琴前,一遍又一遍地演奏最激情四射的交响曲。以往他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很好地排解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一次,他失败了。他气急败坏地在琴键上一砸,冲出了家门。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撞上了mama。mama看见他时,露出了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mama欣喜地说:“宝贝,你回家啦。”明明他放学回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可mama还是那样高兴。看着mama的笑容,阮林江忽然坐在地上,崩溃大哭。从那之后,直到和叶蓁蓁闹分手的那一次,整整五年,阮林江都没有再哭过。他也没有再想过自杀。因为他知道,纵使自己在爸爸那里可能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在mama心里,他永远都是她独一无二的宝贝。阮林江记得叶蓁蓁说过,他和一般的男孩子不太一样。他喜静,爱好偏文艺,是典型受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男生。阮林江想过,这或许就和他从小和mama亲近有关。一般父母双全的男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是和父亲关系更好的。而他在父亲那里学到的,只有待人的礼貌与客气。叶蓁蓁说起她爸爸的事情,让阮林江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的人生看似完美无缺,实际上和父亲的关系疏远,就是他最大的遗憾之一。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呢?专门给父亲打电话,问他一件遥远的、他可能已经忘记的事情?阮林江告诉自己没有必要。可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只是缺乏勇气罢了。阮林江的心事就这样悬而未决,一直拖到了他寒假回家的时候。大学生放假早,元旦假期刚结束,他们便进行了期末考试。考完当天,阮林江连成绩都没有等,便直接飞回了D市。他回去的时候,叶蓁蓁还在苦逼地备战期末。虽然叶蓁蓁很高兴见到他,但她的作业实在太多,顾不上陪他。阮林江顾及到自己和叶mama的约定,便没有住在公寓,而是回了家。mama和弟弟见到他回来,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两个人都围着他嘘寒问暖。父亲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们母子叽叽喳喳个没完,完全把他当成了个透明人,便重重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母子三人齐齐看向他,等待着他的“重大发言”。谁知这位在人前充满威严的董事长,竟露出了几分慌张的神情来:“你们看我做什么?”“爸爸,您不舒服么?”阮林江温和地问。阮爸爸有点不自在地说:“咳,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你感冒了?我怎么不知道?”阮mama惊讶地说:“几分钟前开始的么?”阮爸爸皱了皱眉,面露尴尬:“嗯。”阮mama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把两个儿子往旁边拉,“宝贝们,离你们爸爸远一点,别被传染了。”阮爸爸听了把报纸往腿上一放,颇有些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