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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在乎程小天怎样看他,但程小天要是动了离开他的念头,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他都会义无反顾。那十五天的日子里,身体里的魔鬼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到后来,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了,所有的意愿都被嫉妒心支配,驱使着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那个人。他用从未有过的刻薄挑剔的言辞评判他、否定他,嘲笑他的愚蠢笨拙,在他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仍旧强硬地压着他zuoai,直到他虚脱无力地晕过去。他看见他的眼睛,依旧承载着满满的单纯信任,虽然那单纯被悲伤浸润得染上了青黑阴郁的色彩。他终究还是走了,在陈锦征骑士般的护卫姿态下。仿佛他们才是相爱许久却被怪物阻挠的恋人。而他,变成了那头疯狂的、毫无理智的怪兽。程小天被陈锦征安排在公司里整理文案,做装订合约书、整理活页夹一类的工作。陈锦征公司里的人大都是原先从陈阅的本部派下来的,精英中的精英,无论平时如何嬉笑打闹,工作起来基本都是非常严肃认真的性格,足以看出陈阅对自己这个弟弟有多重视。只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对初来乍到的程小天视若无睹,不会刻意排挤但也懒得主动招呼他。程小天起先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有一次下班后返回公司拿东西,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偶然听见公司的两个男性员工说笑的声音:“这个月第几个了?”“来过公司的就这一个,谁知道陈少这次能坚持多久。”“之前巴掌脸细长狐狸眼、走路妖妖俏俏的那个男演员,我老婆昨天晚上看电视剧的时候看见了,在里头演太子,”一个男声语带笑意地说,“还记得么,那次硬说营销部的小姑娘勾搭老板,使性子摔了营销部总监茶杯的那个。”“怎么不记得,老邓头当时脸都绿了,”声音刻意地压低,“那男演员是不是从跟陈少交往之后开始火起来的?我侄女最近喜欢他喜欢得跟着了魔似的,求我要签名要了好几次。”“要说那个,虽然能作了点,但盘儿亮条儿顺,好歹是个小明星,也算合情合理。你说说现在这个,虽然长得还行,但是居然只是个高中毕业生,来了三天才学会用打印机,我说那机子上不是有说明么,他说上面是日文他不会念。不是我说,就一个打印机说明书,上头除了平片假名,其他全是汉字,猜都能猜出来什么意思吧?”另一个男声附和道:“要说我们读了这么多年书,拼死拼活才考进来,人家多厉害啊,卖个屁股就能顺风顺水的,我要是跟他一样不要脸,早飞黄腾达了!”“你这嘴里也是没个把门儿的,程小天看上去不是挺老实的么,我倒觉得陈少还没上手,正憋着劲儿呢。”“那可不,不然这么热乎劲儿呢?真上手了没多久就该一脚踢开了。”对方似乎是笑着拍了他一下,两人再次压低了声音,闲聊着走出去了。程小天躲在楼梯的隔间里,在他们完全消失在门后之后,才慢慢地走出来。车子停在大厦旁,陈锦征摇下车窗,观察他的脸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程小天摇摇头:“没事。”陈锦征体贴地说:“是不是天气太凉了?我带你去喝汤吧。”程小天其实不太想喝汤,但是想着刚才那两个男员工的对话,一时愣神,没有拒绝。虽然都同样有在国外独立生活的经验,但陈锦征很多地方与居彬不太一样。居彬通常会亲自去菜场采购新鲜的蔬菜和rou类,并熟练地料理食材;而陈锦征完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有煮饭阿姨做,在外面就饭店私房菜馆轮着吃。吃东西也不会有意注意荤素平衡和卡路里,比程小天更随意任性,怎么荤腥油腻重口怎么来,完全是青春期毛头少年的口味。吃饭前只问了问程小天有没有忌口,就随意地点了几道菜。菜一上来,程小天闻着黄豆排骨汤的荤腥味儿,有点反胃,又不好意思扫陈锦征的兴,便借口小解跑去了卫生间。从隔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洗手台前一个穿略显陈旧的西装的熟悉的身影,脱口叫道:“李叔!”李叔听见他的喊声,一愣,随即转过头来,诧异道:“小天?”程小天说:“您出差回来了?”“我?我一直在厂子里啊。”程小天疑惑地说:“我之前去厂子里找您,传达室的爷爷说您出差了。”李叔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哦,哦对,我是在厂子里,出差时间很短,这不,这就回来了。今天和人出来吃饭谈事,你也是来吃饭的?”程小天点点头:“您之前去哪里出差的?我看您好像有些晒黑了。”李叔神情有些不自在:“海南啊,那些狗日的建材商,一个个跑得天高皇帝远的。你问这些做什么?”程小天摇摇头:“我就是想跟您道个歉,之前家里有点事,没跟您说就私自旷工了,真的很抱歉。”李叔有些慌张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最近厂子里职位补满了,周转有些紧,恐怕……”程小天忙道:“我不是向您讨要工作的!我最近找到新的工作单位了,之前也很谢谢您收留我。”李叔长舒了一口气:“这样啊,挺好挺好,你爸应该也能放心了。”李叔说客户还在等,急匆匆地出去了。程小天站在洗手台前,狠狠地往脸上泼了两把。之前他拜托陈锦征联系李叔,说要当面向李叔道歉。陈锦征温和地答应了,第二天告诉他,他和李叔通了电话,李叔说自己去了武汉,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程小天这才死了心,抱着单肩包跟着陈锦征去他公司上班。楼梯拐角处,那两个男员工的对话,再一次清晰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第34章“小天……”程小天正从餐桌向卧室走,局促地停下脚:“我不喝酒的……”陈锦征笑容迷人地晃晃盛满琥珀色液体的高脚酒杯:“真的不尝一点?度数不高,很香醇的。”程小天退后一步:“还,还是不了。”陈锦征脸色变得有些僵,但还是克制着没有拉下脸:“没关系,慢慢来。”程小天觉得很抱歉,但实在是没办法去应和他。陈锦征明显是个情场高手,从来不会刻意说一些rou麻的话,而是在不经意之间暧昧地撩他。比如亲自为他挑选睡衣和毛巾;开车前总是照顾女孩子一般提前给他拉开车门,走在马路上让他靠着里侧;清晨上班的时候问他手冷不冷,然后抓着他的双手塞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如果对象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大概早就丢盔弃甲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