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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镯子呢!”她面容失色,“不对,我明明记得放在怀里的!”“怎么办!怎么办!”她晃着肩头,“那是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只有用他给罗老二赔罪,他才会放过我们,要不然,生哥哥在村子里会呆不下去的!”荆长宁安静地将碗筷放在一侧的书案上。“找不到,便是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至于罗老二,他若是敢来,我再把他打回去就好了。”她望着慌乱的小妍,皱了皱眉。“不,长宁jiejie你不懂,那是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爹爹是当年采石的时候落入山崖死的,尸骨无存,我只有这么一个镯子留作念想。”说罢,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衣衫不整。“我要去找,既是丢了,定然是被娘赶出家的那夜丢在了后山。”小妍咬着牙说道。踉跄地行了两步,小妍步伐一歪,在荆长宁面前重重摔倒。她就势重重捶着地面。“为什么我的命那么苦!”小妍流泪痛哭。荆长宁眉心皱得更深。尸骨无存吗?爹爹吗?命苦吗?“哭有什么用?”她忽的出声冷冷问道。小妍的指甲深深的扣住地面。你又怎么会懂?那是她一天一天经历的痛苦!“不,我要去找爹爹留给我镯子。”她哭着喊道。“能找到的,那夜我在后山,一定是想爹爹的时候睡着了,醒了之后落在了后山的林子里,我能找到的!”荆长宁上前一步,伸手将小妍从地面上拉了起来。“既然能找到,我去帮你找。”她话音平静冷淡。小妍被荆长宁一个大力拎得站起,连忙摆手想要拒绝,一转头却对上了荆长宁的眼睛。墨黑,阴冷,淡漠。她的心头一个哆嗦,一时失了思路。“什么样的镯子?”荆长宁问道,“在后山哪里?”小妍低头,重重咬了咬唇,疼痛逼出泪水的同时她逼着自己冷静了些。“是个雕花的红色镯子,就在庄子后面的九雨峰,往山里走上十里,有一汪泉水,那天晚上我就在泉水旁的青石边上,镯子定然在那里。”“长宁jiejie,你不用帮我,我可以的,我能去的。”小妍摇着头。却觉得拉住自己的手一个力道甩开,她被扔在了床上,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我去找,你哪都不准去!”只余一道话音。小妍稳了稳步伐。“我当然不去。”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因为,你回不来了。”入九雨峰十里,十多年了,没有人活着出来过。小妍环视了眼四周。“阳光真好。”她微笑说道。……山路很难走。荆长宁神色冷淡,像是积雪的冰原。爹爹?尸骨无存?镯子?命苦?哭哭啼啼地,真烦。或许真的可怜,但那又怎么样呢?她看不过这种面对命运束手无策甚至是束手就戮的卑微形状。就像当初明明是一国公主的丹雪,却走不出自惭形愧的思路。凭什么?为什么?起来啊!争啊!哭有什么用!命运不公就去争啊!去打!去抢!谁欺负你就打他!握紧拳头冲着他的脸揍!大不了就是死啊!死了又怎么样!窝囊地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荆长宁步伐很快,沿着小妍说的方向,朝着九雨峰深处跑去。冬日,枯败落叶在泥壤中愈渐腐烂,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碎裂的响声。荆长宁一直走着,似乎走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了下来。她忽的止住了步伐。脑海中烦乱的思绪散了些。早该到十里了,为何连半点水声都未曾听见…………愚生将竹篾理好,整齐得摆在院子里。“长宁!”他冲院子里喊了声,“今天编的竹篓都坏了,我得再编几个,赶明天的早市卖掉,今晚的饭你来烧可行?”话音出口,愚生笑了笑,“对了,还未问你,你会不会烧饭呢。”院子里没有人回答。愚生理着竹篾的手顿了顿,眉轻蹙。小妍从屋里走了出啦。她的步伐微晃,但很稳,显然在行走上已经不成问题了。“小妍给生哥哥烧晚饭如何?”她嬉笑说道。愚生敛眸。“她呢?”他沉声道。话音低沉,微微有些发冷。小妍的笑容一瞬凝固在唇角。她?她快死了!小妍垂头,小心呢喃道:“长宁jiejie拿着今天中午抢来的铜板,好像特别激动,还说有这些钱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她回去了?她……毁弃婚约,走了?愚生摇了摇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小妍。“她不会。”愚生的神情冷漠下来,“小妍,你在骗我。”愚生一字一字冷冷地吐露言词。☆、第98章她是在争啊(三更求月票!)骗他?小妍双目盈泪。“生哥哥,你怎么可以怀疑小妍?”她哭着说道,双手绞着衣角,肩头轻颤,手腕衣袖抖落,露出其间被打的青紫的手腕。愚生眉眼冷冽,他抬步上前。很快,只是很短的时间。愚生伸手紧握住了小妍的手,冷冷问道:“她去哪了?”“痛。”小妍低声痛呼,“生哥哥,小妍不知道,小妍真得不知道,长宁jiejie当真是这么说的,她说有了那些钱她就可以回去了,她真的走了,生哥哥,你别忘了,她从来就不想嫁给你!”最后一句话,小妍几乎是从口中嘶喊出来的。然而愚生面容上丝毫伤感的波动都不曾有。“她在哪?”愚生依旧冷冷问道。他从来都知晓她不想嫁给他,她也从来都不曾隐瞒过他,她说得很直接。没有丝毫遮掩迂回。她会走?因为那几个铜板?她若是贪财之人就不会把他的玉只当了一两金。愚生面色森冷地望着小妍,握着她手腕的指节渐渐用力。小妍像是从来不认识愚生一般。她若认识的生哥哥有些憨傻,容易骗的。还是……这才是真正的他?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贱人!她会死的!她死了生哥哥就会忘了她!以后就只要她一直陪在生哥哥身边,他一定会喜欢上她的!然而清晰的痛楚从她的手腕处传来,一阵一阵,痛入骨髓。愚生微微笑了笑。“你真的不说?”他语音温润如清朗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