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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赌。”小厮笑道:“贵客好魄力,既然如此,那就请进吧。”说着他就引着李咎和风七往黑漆大门走去,乌岭双煞没有拦他们,而是又搜了一遍身。穿过黑漆大门,是一条光线微弱的长廊,最前方有一扇朱漆大门。朱漆大门前依旧站着两个人,小厮介绍说:“这是青岭双煞。”青岭双煞还是搜身,连头发也被解下来看有没有藏暗器,风七都被搜烦了。进了朱漆大门,终于来到一个大园子,典型的苏州园林模样。九曲回廊,假山堆石,流水潺潺,屋上有黛瓦绿苔,墙角有修竹芭蕉,园景间点缀着葱茏的草木,要不是他们从大门进来,怎么都想不到这样雅致的去处竟然属于一个赌场。一路过来,看见园内至少散落着十多个小亭子,有的位于假山顶,有的位于小湖边,还有的在竹林,亭子周围用竹帘蒙着,里面都影影绰绰的有人。每一间亭子外面都立着一个男子,戴着黑帽,穿着黑衣黑裤。他们走进园子深处的竹林,来到一间无人的小亭子。小厮与亭外的中年男子耳语了片刻,就向李咎他们告辞,说自己只管外场。中年男子迎上前说:“贵客……”突然他身后一阵喧哗,有个人大吼说:“赌不起就不要赌!”随即听到巨大的落水声,高处假山上的亭子里跳下来两个人,齐齐掉到水中后互相痛打,翻来滚去,一副要致对方死地的模样。假山亭子边的黑衣男子着急地劝道:“二位有话好说!龙老板,陈大侠,有话好谢啊!”十多个守卫纷纷冲上来,将水里的两个人拉上来,那俩家伙上岸后还在互相亮招,“猛虎掏心!”“猿臂飞山”“惊风急雨!”……黑衣男子指挥说:“快,给二位大侠拿干布来,要软和的,拿新衣,拿热汤!”所谓的龙老板和陈大侠均是鼻青眼肿,擦干身体又想扭打在一起,黑衣男子一手拉一个,说:“一位大侠消消气,换下湿衣裳,喝杯热茶。”他接着说:“东家定了规矩,深水赌坊内只能文赌,决不能武赌,但凡在赌坊动手的,终生都不能再进入,所以二位喝完了茶,就请吧。”“什么破规矩?"龙老板吼道,“叫你们的东家出来!”“就是,让他出来!”陈大侠帮腔道。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东家事务繁忙,恐怕不能待客。”“你!”龙老板作势要砸东西,突然感觉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那黑衣男子竟然紧紧扣住了他的脉门,黑衣男子哪里是什么赌场的伙计,分明是不知从哪里请来的高手!龙老板顿时软了,灰溜溜而去,陈大侠见他走了,也不自讨没趣,大声说着临跑之前的场面话。这时,有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嗤笑。李咎和风七转身去看,发现是个瘦高个子的青年,除去那只显眼的鹰钩鼻子和过于长的下巴,他的长相还算不错,一身的锦衣华服。中年男子小声地介绍:“他叫毒公子,是玉山毒夫子的徒弟。”“毒公子?”风七冷笑,“他是毒公子,我就是毒老子。”毒公子显然听到了这句话,狠狠地剜了风七一眼,若不是在赌坊内场动手就会被赶出去,他肯定抓一把毒粉兜头撒在风七脸上。中年男子把李咎和风七重新引入亭子,说:“二位是第一次来,只能多听我啰唆两句。我们深水赌坊不比其他地方,在这里赌钱,几万两黄金都不算什么,倒是赌其他的要分外小心,要守规矩。”于是李咎和风七就听了一大堆的奇闻逸事。有一次“凌绝圣手”要请“震河东,办一件难事(这也算是赌命的一种),震河东不愿意,凌绝圣手便邀请震河东来赌,顺便把家里十二个小老婆都输给了他,震河东便去办了,他断了一条腿,然后带走了凌绝圣手的十二个小老婆。比如“天合帮”的帮主和“水泊寨”的大当家有世仇,害得两家年年血斗,死伤无数。后来两人在大赌坊的主持下赌了一把,约定谁输谁自尽,好让两个帮派冰释前嫌。结果天合帮输了,帮主非常霸气地抹了脖子。还有“尸毒老蠹”和“毒公子”打赌,说毒公子不可能认识他身上带的一百种毒药,结果毒公子不但一一说出了毒药的名字,连带它们的药性和来历都清清楚楚。尸毒老蠹无地自容,当天就宣布退出江湖,躲回关外去了。……所谓的规矩,就是不能动武,愿赌服输。风七不屑道:“什么毒公子,我看是娘娘腔!”年男子说:“毒公子倒真有点儿古怪,他在赌坊住了有半个月了,赌了十场,赢了六场,输了四场。但凡他输了的赌,那赢家却总是隔天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他本来输了一条胳膊、三个小妾,这下全部不用给了。”风七说:“这有什么古怪,他下毒害死的呗,你们赶他走得了。”“可是他没有动武。”中年男子说,“按赌场规矩,不动武的客人就不能赶走。”风七说:“切。”说着他看了看李咎,后者也一脸不以为然。中年男子说:“规矩说完了,二位若暂时不想赌,可以随意走动。”“随意走动?”风七问,“可以看人家赌吗?”中年男子笑道:“这是赌坊,当然可以。”风七说:“我要去看毒公子。”李咎拉住他,低声问:“看什么热闹,不救你师娘了?”风七和他咬耳朵道:“我师娘若真在赌坊,绝对和毒公子脱不了干系。”“你怎么知道?”李咎问。“直觉。”风七神秘地说。李咎说:“乱找理由……”风七已经往毒公子所在的亭子去了。亭子背靠假山,竹帘子细密,风七大摇大摆地掀帘子进去,发现里面有三个人,除了毒公子,另两人一个叫什么“徐少侠",一个叫“宋帮主”。旁人观赌是要合规矩的,风七朝徐少侠和宋帮主拱拱手,他们也回礼,毒公子傲然独坐,不给风七一个正眼,风七当然也没理他。亭子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李咎随后进来,突然朝风七使了个眼色,风七表示他也看见了——角落上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被桌子遮了一大半,像是被褥?徐少侠先开口:“此物肯定是我的!”宋帮主粗声粗气地说:“那要赌了才知道。不赌认毒药,还是赌牌九吧。”徐少侠说“牌九我玩不好,我们玩骰子吧,最简单。来九轮,谁的点数最多,此物就是谁的。”宋帮主说:“好,但你们不许出老千。”徐少侠说:“绝对不可能,我立刻喊人拿副新骰子来。”一直没说话的毒公子慢悠悠地道:“新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