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流淌,他将被按照原样制成一尊令人迷醉的标本,安放进我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我又危险了嘤嘤嘤嘤。我跳起来宣布我的重大决定:“我要去和徐真入睡!从今往后都和徐真人睡!”我抱着枕头去敲徐真人的门,他不开,我只好抱着枕头回来,依然面朝里躺着。阿朱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去和徐真人睡吧。”我听到他一脚踹开了徐真人的大门,然后徐真人像见了鬼似的放声尖叫。等一切安静下来,核儿凑到我床前问:“怎么?你和阿朱闹别扭了?”胡说什么,不就是因为不想闹别扭所以才憋着火嘛。“以后少给我摆小夫妻吵架的架势啊,我提醒你,你整天扮紫鹃meimei已经够恶心人的了,如果阿朱膀大腰圆的也装那模样,我还要不要活了?”他说完这些摔门走了,也陪着徐真人睡去了。这年头兄弟一个个都靠不住,还是疯子值钱。第二天牌桌上,徐真人感慨地说:“昨天晚上差点儿让阿朱给欺负了,幸亏我奋起反抗,后来我准备还击时,核儿不巧地来了。”核儿冷笑说:“真人哥哥,你全身上下唯有这想象力我是由衷敬佩。不过杀鸡焉用宰牛刀,不用阿朱,我与桃儿自能解决你。”我坦白说:“不行,我反对在床上看见任何没有美感的物体。”后来我们三人就开始讨论美感是什么,最后总结出徐真人的美感是混沌抑或说虚无,核儿的美感是我(因为我清减了),我的美感是阿……不是,是米开朗琪罗。核儿强烈地批驳我,我向他解释那结实的好似岩石般的强健的骨骼和肌rou是多么的美丽,那翻山越岭的线条和轮廓是多么令人动心,我还把阿朱拎起来凹出各种扭曲的造型,问他有没有感受到肌rou的力量?有没有感受到生机的喧哗?有没有感受到生命的跃动?是不是刺得眼睛都痛了?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徐真人和阿朱一人一个把我们拉开,我俩凌空依然做虎扑狰狞状。阿朱说:“都美,都美!行了吧?我都不明白你们在吵啥。”他架着我往外走,说出去散散心。然后这牲口就带我去健身了。他强迫我把体育系的健身房里所有的举得起来,举不起来的玩意儿都举了一遍。我跑步,我骑车,我跳cao,我那个什么瑜伽球,末了他还要问我:“运动的感觉很好吧?出了一身汗是不是觉得心情也轻松了?”我回到寝室,表情更阴郁。核儿和徐真人幸灾乐祸地围上来,说爽了吧?满屋子都是扭动的人体。我对核儿说:“我错了,以后咱俩还是好好过吧。”核儿表示这才是好的认罪态度。“休得恃美行凶!”他教育我。他们说要去买下酒菜,让我自己待着,我累得不行,一下子瘫倒在床上。然后阿朱就进来了,他刚刚冲完澡,只在腰上围了块浴巾到处晃,我暗暗叹了口气,有心无力地望着他。我睡在上铺,他还硬要挤到床上来,说要帮我松松筋骨。我很纠结,情感上我是乐意的,但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我问他:“你多高啊?”他说:“一米九二啊。”“你再上来床会塌的。”我老老实实地说。他不甘心地盘旋了一会儿,又说:“那你到下面来好吗?”我拒绝,因为我要面子,只能一动不动地趴着,我宁愿和这张床地老天荒,在它上面躺到毕业,躺到老,躺到死,躺到腐烂……我央求他去穿条裤子,他说:“一会儿穿,太热了。”我问:“你在别人面前光着身子难道不觉得尴尬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高兴了?那我这就去穿。我主要是觉得你不算是别人,可能因为你是学画画的吧,看人的眼神特别纯洁。”……纯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纯洁?我有邪念啊!我的邪念如红莲之火啊!我被他气得苦笑不已,干脆挪到下铺摊手摊脚地说:“来吧,要按就按。”说实话他的技术不错,好像体育系有专门教授如何按摩以缓解轻微的运动伤害,总之我在一分钟之内就睡着了,醒来后看见徐真人和阿朱围着桌子在啃鸭脖。徐真人凑上前说:“你和阿朱很危险,你很危险。”我望向阿朱,阿朱一脸懵懂地冲我摇头,于是我骂徐真人道:“你才危险,美院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徐真人用葛大爷那深沉的语调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核儿带着半箱啤酒回来,我们边吃边闲话,大概到了晚上九十点钟,突然跳闸了我们宿舍楼旧,样样都老化,看这情况必定是哪位神仙又偷偷用电炉了,我们挨个儿把头探出去破口大骂,这时听到隔壁楼也在骂,才知道是整个学校停电了。停了电的宿舍无异于烤箱。阿朱又活泛了,他不停地说:“去游泳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是拒绝在任何人面前暴露我惨不忍睹白斩鸡般的rou体,核儿显然没有这种自觉,从这个角度看他就像一根刀削过的肋条。阿朱强健有力的身体在水中浮沉,虽然看不清,但也足够我遐想的了我一边儿遐想一边儿叹息。徐真人不会游泳,而且和我一样有六七分醉了,他躺在边上翻来覆去,喃喃自语,双眼闪动着病态的精光——弄得我有些怕。其实学校的泳池暑假晚上是不开放的,就算开放,面向的也是游泳队,我们四个如果被校工逮着,少说也得替他们擦半年的地。好在今天停电,月色又朦朦胧胧的,谁也不知道黑黢黢的角落里还藏着几个人。我晃着徐真人说:“真人!真人你怎么了?你可别这时候发病啊。”徐真人说:“我没怎么,我的灵魂正在天空上游荡,你看见了没有?”我说:“我送你回宿舍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桃儿。”徐真人一骨碌爬起来,“你除了会叹气外还会什么?”“什么?”我问。“你有这个叹气的时间,不知道能做出多少事了,你才二十多,就算做错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后悔,怕什么呢?”“真人。”我盯着他,声音都发了颤,“真不知道你是疯子,还是确实有道行。”“想做就去做!”徐真人伸手一挥,犀利得好似不像他一般。我咬牙跳起来,奔向跳台,是的,我已经想了很久了,看这天色,看这月亮,看这黑暗笼罩的校园!不能错过此等良辰美景,一定得制造点事故。一场叫作“人工呼吸”的古老的事故。我还得确保被人工的一定是阿朱,如果不幸如我,难免醒来时会看见疯狂地抡我嘴巴子的核儿。十米跳台很高,风很大,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