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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时期的一位阴阳师,据说召唤出了某只栖息于黄泉的大妖。没等阴阳师给那位大妖赐名,自己就先变成了对方的花泥,连灵魂也没逃脱。这件事成了不定向召唤式神的反例,每个阴阳师在教导自己的弟子时都会将其提出来说上一句。当时安倍晴明说完之后,便难得严肃地警告白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这种方法。”可白兰是谁,别人或许会听从那位传奇大阴阳师的叮嘱,唯独她听倒是听了进去,却没打算服从。这种不知道结果的事情最受白兰青睐,若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召唤出什么样的式神还有什么意思呢?至于会召唤出来什么,会不会有什么风险,白兰瞥了眼趴在人见阴刀身边闭目养神的小黑猫,又晃过一眼屈膝而坐静静等待的祸津神,弯起唇笑了:真要出现什么大妖,这两人总不会坐视不管吧。况且——她抽出符咒,夹在食指和中指,轻贴于下唇,口中念念有词:“奏请诸神,敬仰于天,俯仰于地,黄泉诸土,高天之原……”——况且,她也挺期待招出来的玩意儿能不能经得起自己一把火烧了。随着连绵不绝的咒语如一泓清泉般汩汩流出,白色的符纸上泛起红色的光亮,如同被红烛照亮,那亮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白衣少女坐在檐廊上,轻轻摇晃着双腿,见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原来她的力量是这种颜色的吗?我不太喜欢火呢。”坐在她身侧的阴刀默默记下这些对他来说相对陌生的名词,抬起眼看向白兰。站在院中的银发女子相较于之前,多披了一件羽织。望着黑色羽织上月下飘樱的图案,阴刀忽然想起那件粉底银樱的和服。在刚才蠃蚌声来袭时,那件华服被压在了碎瓦下,自然报废了,就算白兰依然前去参加赏樱宴,也看不见她穿那件的模样。一时间倒有些可惜。就在人见阴刀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兰的咒语终于念到了结尾。她手指一松,,那张夹在她指间的符纸便无风自动,剪成人形的纸符已经整个变成了红色,身上有一条条金色的纹路,很像火山喷发时灼烧熔岩上的花纹。人形的金红符纸一落地,就自行站立起来,头部连同着整个肩部都在微微抖动。安静的院子里,小纸人抖得越来越距离,身上的金线也越来越炽亮。及至最后,仿佛天空也察觉到这股不详的力量波动,一大片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遮住天上的月亮和星辰,顿时,地面上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亮光反倒是那个罪魁祸首的小纸人。在人类和神明的注视中,小纸人抖动了一会儿,迸发出强烈的光线。耀眼的亮度让祸津神都不得不眯起眼睛,在近乎白色的光芒中,一道高高的黑色人影慢慢浮现,伴随着一阵高亢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大爷终于出来了!”恐怖的妖气狂暴肆虐,卷起一道又一道旋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在生理性的泪水中,嚣张的红色和耀眼的金色一同闯进视线里,占据了整片视野。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靴,红色的长发,和金色的妖瞳。一个长角尖耳的男人站在了庭院中,邪气肆意的脸上满是狂喜。哈哈大笑的恶鬼视线从院中几人一扫而过,先是掠过檐廊下的一人一神一神器,最后视线落在了几步之外的女人身上。首先被恶鬼捕捉到的是那头银光闪闪的长发,随后便是紫色的细长瞳孔。男人一愣,脸上的欣喜瞬间被杀意替代,眼睛瞪大,瞳孔一缩:“巴卫?!”尖尖的指甲下意识指着容貌出众的银发之人,眨眼间又变成张开的五爪,一把朝后者抓去:“去死吧!臭狐狸!”白兰眉毛一抬,一手环胸,一手托腮,望着快要刺进眼眶的利爪,平静无波:“别动。”尖锐的指甲应声而止,红发恶鬼维持着凶神恶煞的表情,举着手臂僵在半路上,他身上风衣的下摆还没反应过来,随着恶鬼扑过来的姿势猛地鼓起,又缓缓下落。“真厉害啊。”清澈稚嫩的女声在旁边响起。身穿白色和服的神器小姑娘跳下檐廊,绕着高大的红发恶鬼绕了一圈,还踮起脚尖从他的衣领上拔下一个黑色羽毛,捻在指尖转了一圈:“这就是阴阳师的咒术吗?”白兰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恶鬼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定住了。她本来都做好打一场的准备了。到底是他太弱了,还是自己太强了呢?她撑着下巴上下扫视一眼红发的恶鬼,目光在对方非常具有前卫风范的烟熏妆黑嘴唇上停了停:“你叫什么名字?”这烈焰似的红发总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某个鬼王。该不会是亲戚吧?白兰心里嘀咕着。恶鬼虽然被禁锢住了身子,嘴巴却还能动,一张嘴满口锋利整齐的白牙便露了出来,跟他头顶上的两只长角都象征了他的种族属性:“……女人,放开我。”他似乎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脸上的杀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趾高气扬的傲慢。白兰弯起嘴角笑了笑,心道还不如刚才怒火中烧的样子呢。她嘻嘻一笑,放下手臂,走上前,抬手摸了摸恶鬼头上的长角,又捏了捏他尖尖的耳朵,最后有学有样地拔下一根毛领上的黑色羽毛,用羽毛的尖端扫了扫恶鬼的脸颊,眯起眼笑道:“看来你还没认清楚情况呢,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白兰,是你的主人。”“现在,回答我,你的名字。”恶罗王被眼前的人类弄得烦躁不已,耳尖和脸上都痒得不行,想伸手挥开或是抓挠,身体依旧不听使唤。更叫他心浮气躁的是,这长相和某只狐狸有点相似的女人一提问,他自己的嘴巴就跟有了自主意识似的,不顾主人本身反抗的意识,自动张开了:“恶罗王。”“恶罗王……”银发紫眼的女人眯着眼微笑的样子越看越像只狐狸,柔声念着恶罗王的名字,仿佛用手指一点点攀上恶鬼的喉咙,轻柔中透着点冷意,暧昧中隐藏着杀气。该死的!怎么这么像巴卫!恶罗王控制不住地想起某只该死的狐妖,眼中冒火。这女人不会是那只臭狐狸的什么远方亲戚吧?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要杀了她!不对,就算不是,恶罗王也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撕碎!除了被巴卫背叛,自诞生以来,强大的恶鬼还从没遭受过如此对待。黑色羽毛尖扫过恶罗王的嘴唇,在嘴尖停了停,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喉咙最脆弱的地方。白兰微笑着,眼中却寒光大盛,死气之火通过指尖在羽毛的顶端冒了一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