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
请了先生来教她们姐妹俩。如此,他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叶明修在高中之前,似乎跟苏家颇有些渊源。他前生无意中发现苏奉英喜欢的人是叶明修,这才向朱正熙示警。苏奉英嫁给朱正熙之后,的确全力辅佐,无可挑剔,但她心里喜欢的始终是叶明修,所以一直郁郁寡欢,最后难产而死。而朱正熙也因她早亡,一直心怀愧疚,以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发妻。后来不知从何处得知真相,对叶明修猜忌日深,性情也有所改变。若非如此,叶明修恐怕也不能为他所用。朱翊深不知道换了一个人,朱正熙今生的命运会不会跟着改变,但叶明修始终是他最担心的变数。他分不清,前生叶明修帮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对沈若澄又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那个人对于权力和高位的渴望,如同深渊般可怕。若那丫头又遇见了叶明修……朱翊深看着跳动的火焰,心中仿佛堵住了一样。前生,他不自觉地忽视了她仰望的目光,还有她亲手缝补的衣服,费心做的吃食。她似乎在用各种方法暗示想要留在他身边,他却一无所觉,只将她视作meimei,更不知她从何时转变了心意。若她当真喜欢他……若这一生依旧如此……他无法深想,只决定一出哈剌温山,立刻给她写信,让她一定不要靠近那个叫叶明修的人。☆、第二十四章转眼到了十月,若澄进女学也快半年了。功课先撇开不提,女学里的学生都不怎么待见她,没人愿意跟她说话。因为她并不是凭真本事进来的,而是靠苏濂的特许才能入学。苏家女学的学生都有几分才气,不屑她此举,而教书的先生也不大喜欢她。若澄并不在意。她自出生便饱受争议,在宫里的时候,也有太监宫女背着她偷偷说坏话,所以被人排挤,遭受冷眼这些,她统统都不会放在心上。她能进女学,与其它大家闺秀一样接受好的教育,对她来说已经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此时已经下课,其余的学生都走了,只剩若澄还坐在位置上。她每日最重要的事,便是等朱翊深的来信。她写给他的信总是删减了又删减,怕信封装不下那么多页纸,可还是写了好几张。他可能很忙,回信的字数都不多,只寥寥数语,大体交代一下到了哪里,或只报平安。可就算那几行字,若澄也能反复读上几遍。隔着千山万水,这点仅有的联系便显得格外珍贵。若澄每次在信里都说些开心的事,比如她又长高了一些,又读了哪几本书。尽管这些事在他看来也许微不足道,但她想把他离开这半年的事情都记录下来,这样好像每天还跟他在一起。这回,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收到他的来信了,心中不免担心,便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张舆图来看。这舆图是她托书坊的坊主买的,画得十分翔实。朱翊深每次来信,她就在舆图上标注一下,大抵知道他的行进路线,最后一次发出是在木里吉卫,他们要进哈剌温山。她虽然没去过奴儿干都司,但也知道哈剌温山地势复杂,人迹罕至,想必是无法通信的。等他到了有驿站的地方,应该会给她写信报平安。这样想着,她才稍稍放心一些,拿出课本来温习。女学不仅要学诗书礼仪,还要学琴棋书画。她本就落下别人许多,因此要更加用功才行。她知道那些先生不喜欢她,平日问问题也爱答不理的,反而是沈如锦会帮她解答问题。她起初觉得在沈家只认识沈如锦,所以努力与她亲近,不至于孤立无援。这半年来与这个堂姐同吃同住,发现她当真刻苦,对自己也算热忱,不禁有了几分真的感情。但沈家也绝不是她久留之地。大伯平时待在前院,很少看见他露面,只管三餐温饱。大哥常出门游学,行踪不定。而二哥在家中的时间多,时不时会碰到,却不怎么与她说话。后来太子选伴读,不知怎么选中了他,他便常常进宫了。他们倒也罢了,最让若澄头疼的是住在北院的沈老夫人。老夫人是沈时迁的原配,沈家虽然祖上的时候做到了宫廷画师,但传到了沈时迁这一辈,家中已是一贫如洗,故而配了个村妇,便是沈老夫人。沈老夫人一直住在乡下,侍奉公婆和哺育孩子。后来沈时迁声名日隆,有些嫌弃糟糠之妻,便纳了妾室,那妾室是小户人家的庶女,有几分才气,极为得宠,生下了沈赟。故而沈老夫人并不喜欢沈赟这个妾生子,沈赟出事之后,也是她极力反对收养若澄。这次若澄回沈家暂住,朱翊深先是送了老夫人很多礼,并再三许诺一旦回京,就将若澄接回,老夫人看在朱翊深的身份和那些礼的份上,才勉强同意了。虽然说朱翊深如今是个破落的王爷,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老夫人就是个村妇,不知道沈时迁和沈雍那一套不入世的文人作风,只知道家里有人当官,沈家才有地位,自己的两个孙子才能出息。因此也不好得罪朱翊深,想着以后从他身上捞点好处。若澄每日跟沈如锦去请安,老太太都是勉为其难地应承。一则实在是看这个妾生子的女儿不顺眼。若澄虽还未长开,但眉眼之间有其父的风采。二来若澄已经极力不在老太太面前说话,免得说错什么话得罪她。可这在老太太看来,还是不喜。以为她自小长在紫禁城和王府,看不起他们这些亲戚。总之每日请安必不可少,可若澄每每又如坐针毡,做什么错什么。沈老夫人不仅不待见若澄,也不待见沈如锦。她认为女孩没什么用,既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能抬高门楣。唯一的希望就是嫁到高门帮衬家里,可又被沈雍断然拒绝。因此对沈如锦更没有好脸色,嫌她到了嫁人的年纪,却赖在家里,还得多一张嘴吃饭。沈如锦每回从北院出来,也是憋着一肚子气,反要若澄安慰。若澄幽幽地叹了口气,手托着下巴,将书推到旁边。她喜欢朱翊深,也喜欢宸妃娘娘。但无论王府还是宫里,说到底都不是她的家。她虽曾许下常伴哥哥的誓言,可王府如今没有王妃,周兰茵尚不能容她,若是以后哥哥娶妻,又如何容得下她这个孤女?沈家就更不用说了,有亲缘却无亲情,久留也只会惹众人不快。她得想个法子,最好在京城里头买处院子,谋个生计。可以离王府近一些,这样并不算违背诺言。可她这样想完,马上摇了摇头。王府在京城的一等地,凭她一个人,别说是买了,就是租都租不到王府的近邻。若澄拍了拍脑袋,觉得真是伤脑筋,起身到学堂外面的院子里走一走。她走到墙角的老槐树下,忽听得墙外有几声猫儿叫的声音,十分细小孱弱。她一时好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