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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ly。微博引爆的那天,谢昭被一个电话叫走,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也再没和蒋天遥说过话。蒋天遥把那条彻查申明反复读了好几遍,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第二天,公司一上班,所有人都抱着手机交头接耳,而蒋天遥主动敲开了合伙人办公室的大门。谢昭恰好在给品牌负责人布置任务:“厂里调查的照片有了之后,第一时间发表申明——GxBio的药品素来以质量与疗效为核心,Kimberly愿意无条件配合相关部门进行质量调查,还请广大消费者放心。”“再发两篇科普吧。一则科普,是关于生物试剂,医用标准与科研标准的区别,而另一则,关于艾滋病吧,传播渠道,如何检查,如何免费领取药物那一类的。哎,主要用图,别大把文字的,图画得形象一点。”穿着高跟鞋的女人频频点头。虽说谢昭让蒋天遥进了门,却把人晾在一边。他给品牌部负责人布置完工作后,又给Kimberly生产机构那边接待检查的人打了个一个电话。从头到尾,看都没看蒋天遥一眼。等他打完电话,办公室里的人走光了,谢昭这才靠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淡淡地瞥了小孩一眼:“现在你满意了?”谢昭整个人都很平静,甚至显得很随和,但这比他发火更加令小孩儿感到不安。蒋天遥盯着男人深邃的轮廓,觉得他哥眼底带了一抹淡青,大概是为了打点这些事,忙了一个通宵。他对谢昭有点内疚,但他对曝光龙昌这件事,依然是理直气壮的坦然。最后,小孩儿喉结动了动:“有什么相关的事......是我能帮你的吗?”“有。”谢昭爽快地应下,笑得见牙不见眼,“帮我个忙,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蒋天遥:“......”这个结果,其实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真听谢昭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一点空荡荡的。半晌,他呆滞地开口:“那丙肝的项目——”谢昭讥讽似的打断:“你心里还有你丙肝的项目?”蒋天遥眨眨眼,没吱声。怎么会没有呢?那是他一手挖掘,一手统筹,即将一手带到市场上的项目。说是他的孩子都不为过。哪怕把他开了,最起码让他有个交接吧?“NS-1807我交给杨静手下的人负责了,蒋天遥,你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男人说得很平静,“和你的国际救援队,滚得越远越好。”最好对穿地心滚去南美洲的犄角旮沓拯救土著居民,免得沈鑫海来找你麻烦。蒋天遥:“......”谢昭狭长的凤眸里似乎压抑着一些深深的情绪:“你记住。以后不管你去哪里,做什么事。一个人,是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蒋天遥坦坦荡荡地接下了他哥的目光,站得腰背挺直。最后,他平静地说道:“哥,我没做错。”“沉默者皆为帮凶。”“我愿意承担——拒绝沉默的所有代价。”随后,蒋天遥平静地走出办公室,在大白桌所有实习生无声而诧异的注视下,利索地清理完自己工位,大步离开了公司。......由于事发突然,许言也被他姨父下了禁令——不准再去GxBio实习,也不准再与蒋天遥联系。那天,许言原本打算最后去一趟公司,收拾一些东西。但他刚到恒昌广场,就看到了匆匆下楼的蒋天遥。蒋天遥远远的似乎没看到他,拐弯走进了恒昌后面的通往地铁口的小巷。这一带高楼大厦之间的都窄得很,基本没什么光。许言追了几步过去,一句“遥哥”还没喊出口,却见小巷阴影处突然蹿除了一个身影,从后面捂住蒋天遥的嘴,就把人给拖走了。许言瞳孔猛地一缩。不一会儿,一辆黑色雪佛兰SUV开了过去。许言认得那辆车,主要是他认得那个车牌——开头三个八,车主是沈鑫海“道”上的朋友,他姨父应酬的时候,他见过。父母对他的叮嘱犹言在耳:“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蹚这浑水。特别是那个蒋天遥,给我离他远点,知道没有?上面报复起来,有人要搞他也说不定。”许言在心底突然感到了一阵害怕。但是,但是——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小声地说道:但是遥哥他,不是坏人啊。电光石火之间,他立马掉头,跳进一辆出租车,一指前方:“跟上前面那辆车。对,那辆黑色雪佛兰SUV。”怎么办,他要不要报警?不行,现在龙昌血制品污染的事情已经在网络上闹得纷纷扬扬,他不能再给他家人增加麻烦了。这种事情,能私了最好还是私了。他没有大老板的电话,十万火急地通过徐蕾联系上了谢昭。燕安市的夏天,雷阵雨说来就来,下午三四点,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远处黑云压城,闷雷翻滚。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就稀里哗啦地打了下来,谢昭从四十五楼落地窗里看出去,只见灰色的街道变成了湿漉漉的深褐,人流里打开了一把把的小伞,宛如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他挂了电话,看向窗外的神情里染了一丝倦意。沈鑫海的报复,来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由于谢昭人还在气头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忍不住想,这回让小孩真吃点苦头也好。但很快,担忧还是盖过了愤怒。不久之前,自己教育蒋天遥的话回荡在谢昭耳边: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从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只能折腾的小东西,龇牙咧嘴,疯起来谁都能咬。但是,他依然决定把人养在身边了,不是么?他不就是稀罕蒋天遥那身幼稚而高傲的理想主义么?他不就是喜欢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依然不回头的倔劲么?谢昭叹了口气,还是给沈鑫海发了一条短信:“给个面子,留条命。”然后,谢昭根据许言共享的实时地址,开车赶了过去。他来不及喊司机了,一路超车走近路,终于来到了燕安市三教九流驻扎地——“王家口”城中村。时值大雨倾盆,路上基本没人,对方的SUV就显得格外惹眼。王家口到处都是待拆迁的旧楼房,地上沟壑不平,四处散发着一股泔水的馊味。破棚、垃圾桶、以及各种老旧家具胡乱堆在路边,显得道路格外拥挤。谢昭寻声跑了几条路,就看到蒋天遥双手被铐在身后,脑袋上套着一个麻袋,被三个男人在雨里拉扯着,使劲地往一条小巷里拖。雷雨声轰鸣,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发现不了异常。谢昭琢磨着,沈鑫海手下大约是这片区域的地头蛇,只要不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