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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阿尔伯特,中文名字叫,吴延。”门外的中年男人身穿黑色教服,拿著一本圣经紧贴胸前,脖子上挂著十字架的链子,典型的天主教神父装扮。白树在他身体感觉不到危险,那神父也完全没有回避白树质疑的眼神,很坦然地直视凌厉的目光,笑得友好、真诚,就跟之前他们拜访过的每个教堂的神父一样,面容和蔼可亲,没有任何恶意。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打消白树心里对他的困惑,平淡的问道:“可以解释一下吗,为什麽吴先生你会在这里?”江玉一听,神经也紧绷起来,全身细胞都拉响了警报,手伸进衣包里。“罗格神父是我的老朋友,不过他特别喜欢中国文化,通常都只喊我一个字:吴,你们那天走了之後他才想起来我也叫汤姆,然後我就开始托人打听你们的下落了。”白树微笑,眼神却很冷,“吴先生,我记得那个神父并不知道我们的姓氏吧。”话音刚落,江玉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吴延的几根耳发轻飘飘的落地,而他本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白树眯了眯眼,脸上神情不变。“到这里来找我的中国朋友只会有一个,梁美。”听到吴延徐徐吐出最後两个字,江玉浑身一震,从墙角走了出来,“你怎麽会知道我母亲的名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像,真的太像了,玉儿,你和你mama太像了。”吴延很激动,激动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一声,江玉手里的另一把匕首落在地上,鼻子顿时发酸。「玉儿,玉儿乖,要听哥哥的话,我们很快就回来。。。玉儿。。。」白树咬牙,快步退回他身边,把悲伤的江玉搂在胸前,低声安慰,“没事,没事了,冷静点,阿玉,冷静下来。”吴延擦拭眼角的泪,胸前的经书被他越捏越紧。“先进来再说。”白树的余光一直在观察这个自称汤姆?阿尔伯特的男人,对方只身前来,也耍不出什麽花样,江玉现在情绪不稳,三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太引人注意了。“请坐。”江玉躺在沙发上,仰头看著天花板,渐渐平定了情绪。‘玉儿’这个名字二十多年没人叫过了,情绪突涌刚才完全压制不住,心里又苦又痛。“只有咖啡,要加糖吗?”白树端著托盘坐到江玉旁边,正视坐在对面的神父。“谢谢,两颗就好。”吴延举止很客气,情绪也稳定下来。三人都没说话,隔了许久江玉才打破了平静,“你和我母亲是什麽关系?”听见江玉主动和他说话,吴延很惊喜,眼中闪过高兴的光芒,“朋友,也是同学。”江玉闻言,陡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同学?朋友?”他怎麽从未听说过?江家人身份特殊,结交朋友是一件很慎重的事,除了利益关系以外,安全问题也是考虑的重点,在A城除了骆家人以外,他们几乎不跟外人过多的接触。自从父母去世,他也从未听闻有过什麽朋友上门拜访的,这个自称是母亲朋友的男人很可疑。“嗯,我和你母亲是三十多年前在意大利认识的,之後我去中国留学的时候跟她成为了校友,她跟你父亲结婚那天,我都去了的,说来你大哥还见过我呢,当时才三岁不到,给你父母当花童,紧张的绷著脸太可爱了。”说到这里吴延有些哽咽,艰难的继续补充道:“後来因为要继承家业的关系,我回到了意大利,每到逢年过节我们都会相互问个好,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就出事了。。。”吴延说不下去了,悲痛的捂著嘴撇开了脸,不想让两人看见他发红的眼角。江玉心痛的一抽一抽的,一直抬头盯著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听见母亲的过往他心里发酸。白树握著他的手,静静地听著,看到他们两人都触景伤情,情绪有些不稳,赶紧岔开了话题,这个男人还不值得相信,虽然他的眼泪是真的,“吴先生和艾伦是什麽关系呢?”江玉一僵,暗骂自己太不理智了,怎麽能被情绪控制呢?就算这个人跟母亲是朋友,但也是有嫌疑的,大哥他们查了他的底细也只得到了少许的资料,可见这个人身份不简单。“我的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黑手党的成员,其实要我回来继承家业也不过就是帮忙打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罢了,但是我当时人微言轻反抗不了,只能找借口说是从底层做起,结果反而还得到了那些人的认可,没过几年就把我推上了核心成员的位置,那个艾伦原来是我的手下,在我离开後,他被选成了一个片区的黑手党首领,一直很尊重我。”“哦?”白树明显是质疑的,只是轻轻发了个单音节,但也并未多说什麽,不过吴延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果你们要问为什麽艾伦会去中国,这个确实是我提议的。”吴延脸色一变,低著头非常懊悔,“对不起,我又做了错事,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江玉忍不住插嘴,他有太多问题想知道了。“艾伦每次要出远门‘办事’的时候,都会来找我祷告,可能是因为每天都活得很紧张的原因吧,这些年情况变得很严重,时常要我给他做弥撒、念经文。半年前我提议他转行,比如做点儿正经买卖,给自己老了留条後路,他确实是听进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去了D城,又犯了大错。都怪我,对不起,我又做错事了。玉儿,对不起。”吴延不停的道歉,面露悔恨。“叫我江玉就可以,我不太习惯那个名字。”江玉平静地接话。玉儿这个小名,除了自己的父母,他不想听到其他人这麽叫。吴延尴尬的点点头,“好,好的,江玉。”“你说你又错了,是什麽意思?”白树抓住了他话中的字眼,语气很平和。吴延嗖得起身,!当一下,双腿跪在地上,吓了两人一跳,白树和江玉赶紧站起来伸手要去扶他,结果被吴延制止了,跪著上前走了几步,抓著江玉的裤脚,悲痛欲绝,“听我说,江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你父母的,是我啊!”江玉大骇,脸色惨白跌坐在沙发上,“你,你说什麽?”“当年我跟你母亲通过电话聊天,无意间听闻她要找全世界最好的妇科医生,毕竟她当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我担心她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就让我的妻子Angelia帮忙留意这个事情,她的交际圈更广一些,谁知道在找到那位医生的第二天,你父母就在赶来的途中出了意外,江玉,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啊。。。”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