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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孙夫人相视一笑,倒竟十分相得,孙夫人莞尔道,“弟妹你也不必如此说话,前阵子我们家官司没完,自然不好开口。这会我们得空了,你又要一心养胎,不方便进城拜访,再说,这件事本是我们有求于你,自当我们上门才好。客气话都是不说了,我先走一步,改日等你也空闲下来,再促膝深谈吧。”又同权仲白微微致意,便弯身上轿,往冲粹园偏门方向去了——那里直通香山山路,和几处名刹都很相近,看来,孙夫人为了今日这一番拜访,倒也是做足了工夫。送走了孙夫人,夫妻两个说话,就没有那么拘束了。权仲白拧了清蕙脸蛋一下,道,“你又栽派我,谁传话传漏了?总之为了你好做人,我就只能背黑锅。”“不就是客气几句吗。”清蕙捧着肚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她乏力地叹了口气,“唉,一谈就是半天,饿死我了——人家孙夫人多明白,三言两语就点出了各种关节,又没有真个怪你的意思……就你小肚鸡肠,只顾着和我计较。”自然有人送上点心,让孕妇止饥,权仲白将令文问候jiejie的事告诉蕙娘,又道,“她正月里还说要来看你。我看她的意思,是想住上几日,她婆婆倒也许了,可见很是疼她。”清蕙眉头反倒一蹙,她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倒没继续这个话头,而是说,“你每常和我夸孙夫人是女中豪杰,此话果然不假,的确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孙家做事,也着实爽脆……她这次过来,是为了孙家自己那几船货来的,孙家想把这几船货批给我做。”孙侯就是再大公无私,船队出海,自己筹措几条船的私货,那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反正海船是自家买造,不过借朝廷东风,只要不大肆宣扬,朝廷也不会和他计较。权仲白先是一怔,之后很快便明白了孙家的意思,他叹道,“孙家这是想还情了。”“那么大的情,这么一桩小方便可还不了。不过,这也的确是彼此两利。”蕙娘露出一丝笑意,“本还想主动找孙家买下的,又怕有挟恩之嫌,孙家如此识做,的确让人舒服。看来,这四百万两的买卖,还真赔不了。这还不算皇上拨给我的那些工匠,只要有一两桩商机,没准能够大赚,那也是难说的事。”“给你的,都是皇上筛选过一遍的老弱病残之辈,要么就是愚钝不堪,难以沟通的那些人。”权仲白有点好奇,“这还能发掘出什么商机不成?——你今日倒是好精神,应酬了这么半天,还有大精神思量这事。”清蕙正要说话时,屋外忽又来人道,“云管事从城里过来,求见少爷、少夫人,并问少夫人身体如何,说是公府有件为难事,想请少夫人出面措办。”作者有话要说:国公府还真是不稍停……回到家以后,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家里的好吃东西太多了,怎么办!求屏住食欲的好办法!☆、156帮助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国公府虽然人口不多,但总也还没有凋零到那个地步。自己不出面,国公爷就真有办不下来的为难事。当然,若是和宜春票号有关,那也就罢了,不过是打一声招呼而已。可云管事说的是‘出面措办’,一听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宜春票号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居然是云管事过来,看来,也不是内院的事……自然,现在的内院,也不可能再出什么事,莲娘已经将三房去江南的事给过了明路,这会儿她已经是看热闹的人,要说搅和热闹么,那起码是得等季青的媳妇进门以后了。蕙娘征询地望了权仲白一眼,见权仲白不大高兴,便道,“我最近忙,本来就有些不太舒服,才刚睡下呢,他要是愿意等,就让他等我起来再说吧。”这个姿态,是拿得很高了。权仲白果然摇头道,“算啦,这也没多大意思,云管事上门,不会有小事的,你要不是真不舒服,就别拿捏他了。”本来么,拿捏云管事,也是为了讨丈夫的好,蕙娘欣然从命,自己和权仲白进了里间,略说些权仲白在城内的见闻,至于孙家上门谈的那笔交易,虽然寥寥几句,但权仲白已经掌握核心,云管事又随时可能进来,两人就都没有多提。云管事进屋时,权仲白正好在问歪哥——这孩子痘子平复以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外院住了一周,这才回到蕙娘眼皮底下,正是粘人时候,蕙娘道,“唉,再不要说他了。他现在竟然怕生起来,刚才孙夫人进来,他便不愿意呆在屋里,这会在养娘那里睡着呢。”云管事给两个主子行了礼,便自然笑道,“小郎君这一次痘子,发得如何了?国公爷也很是惦念,若非天气冷,走动不便,还想亲自过来探视歪哥呢。”自从歪哥抓周时,抓了良国公随身的官印,他对这个孩子,的确就很是看重——不过,那也是因为现在国公府里唯一的第三代,就是这茁壮胖大的小歪哥了。蕙娘欠了欠身,笑道,“多谢爹想着,他这一次也算是无惊无险,就是痒了几天而已,痘子便消退了。”这话一出,云管事顿时肩膀一松,露出了满意之色。而这神色实在是流露得太过明显,蕙娘和权仲白都有所发现,他自己也察觉有误,只好遮掩着道,“小郎君是府内唯一的嫡传血脉,身份贵重,能够安然无恙度过这一灾,想来日后定会无病无痛,平安长大的。”只是这句话,说得就很有文章了——权仲白略有不悦,但并没开口:云管事直接就没算大房,多少有点势利的嫌疑。可蕙娘却是心中一动,别有深意地望了云管事一眼。云管事恍若未觉,又问了蕙娘的好,权仲白代答道,“养胎还不是这么一回事,虽然这一胎好些了,但也要专心静养,不能太动心思。”这已有挡驾之意,但云管事在国公府里也是一定威望的人,哪里会被这一句话给挡回去了?他微笑道,“国公爷说,日后要执掌公府,就是再艰难的时刻,也都要度过呢。虽然保胎为上,但借此躲回冲粹园万事不管,令家人忙碌,少夫人是有些不孝了。”不孝的大帽子都扣下来了,蕙娘还能怎么说?她忙盈盈起身,向云管事请罪,“爹教训得是,是我托大了。”云管事代国公爷传话,身份比较特殊,因此只是侧过身子,还是受了蕙娘半礼。他冲权仲白微微一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