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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已经是把个中利害给点了出来:她叔叔良国公应该是不会残害自己的儿媳妇的,在这话里,也不过只是个陪衬。这枚凤印,明面上是属于蕙娘的,但掌控权却在权世赟手里,要是族里争位权世赟输了呢?国公府一系会把谁推出来承受权世贡的怒火?蕙娘也有几分感触,她握住婷娘的手,正要说几句暖话,将两人的情分加固些儿。不巧屋里却有人寻了出来,“原来是在这里说私话!太妃娘娘寻权少夫人呢——”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许多未尽的叮咛和祝福,尽在不言中。蕙娘回转了身子,进去见许太妃。许太妃自个儿坐在暖阁里,看来是已经和不少老友说过私话了,她面上有一丝疲惫,但精神却很健旺,也许是即将要离开宫廷的缘故,今儿一整天,唇边的微笑就没有消散过。见到蕙娘,她招手让她坐下,也是自嘲道,“不瞒你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出过京城,一想到要去山西寻儿子,这心就扑通扑通地跳,恨不得明天就出发呢!”蕙娘亦少不得奉承许太妃几句,她正寻思许太妃可能的来意时,太妃娘娘估计因为时间有限,倒是先给她来了个开门见山。“从前权神医在京里的时候,安王年纪还小,性子不定,我也就没提这事。”许太妃说,“再说,当时和现在也不一样,宫中的子嗣没那么多,也怕别人会有不该有的想法……现在安王去山西了,宫里的皇子皇女,没过几年也能满地乱跑了。我寻思着,也是时候开口啦——你也知道,安王从小就爱好医术,立誓要做大秦的周王,自己也编写一本——我这个做娘的,也想成全他的志向,给他找个好师父。”大秦的藩王和前朝一样,一般都不参与政治,为了打发时光,很多人会学习才艺,安王的举动也并不稀奇。许太妃一开口,蕙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禁露出苦笑,待许太妃说完了,才道。“娘娘意思,妾身已经尽知。倒不敢打包票,还得要问过仲白的意思——只是他人在海外,这您也是知道的,什么时候回来还是难说的事。现在提这事,是不是有些早了?”“哦?”许太妃有几分诧异,“你还不知道吗?”她立刻就给自己找到了解释,“是了,这消息是随军情一道传回来的,估计还没外传呢……仲白这也是的,难道就不记得给家里人送个信吗?”许太妃一边说,一边就露出打趣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蕙娘的手背。“你们小夫妻的恩爱,也是有名的。我就不吊你胃口了——仲白已经在回来的船上了!前几天刚从广州上船的,皇上着急见他,给他拨了一条专船,估计不到二十天,就能进京了!”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啊,小白失踪了N章终于有音信了孩子都会打酱油啦!☆、233会面这么大的事,蕙娘当然不能瞒着家里,她连立雪院都没进,便直接上拥晴院去把事儿和太夫人说了。又令人去给良国公和权夫人送信,至于云管事,倒不好单独派人传话。反正良国公都知道了,消息早晚要送到他手上。不管怎么说,他能平安从海外回来,良国公府的诸人都还是很激动的。毕竟权家计划中,婷娘只是一个要素,少了权仲白,这计划依然也行不通。现在虽然眼前还有重重困难,但至少计划还是有继续下去的希望。“人都到了广州,却没和我们家的人联系……”太夫人就和蕙娘商量,“看来啊,还是在生你的气啊。”这话说得,虽说当时气走他的是蕙娘,但要不是长辈们的安排,她至于这么傻吗?现在听太夫人的意思,这件事还是要落到蕙娘头上去解决了,她这是当年把权仲白亲自气出去以后,现在又要把他给哄回来——这事,也就是自己人了解内情了,被外人知道了,怕不只有折腾这么一个评语?蕙娘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露出苦笑,却没有说话。太夫人看在眼里,也跟着长出一口气,她拍了拍蕙娘的手背。“辛苦你了。难得你里里外外,也竟都能敷衍下来。”确实也是辛苦,焦家那边,四太太身子一贯是不好的,老爷子过了去年那个冬天,身体也渐渐衰弱下去了。虽说皇上还是殷勤相请,但有时竟不能支持入宫。现在皇上派了太医跟在身边,动辄给侯府送医送药的,正在市恩呢。老太爷满朝的门生故旧,也都给老爷子寻访保健良方:虽说人走茶凉,老爷子从位置上退下去以后,平时访客是少了,但庞大的影响力其实一直都没有消褪,只是这时候留下来的,多半就都是有真交情的心腹了。两个长辈都病着,焦鹤老管家年前也老病了,虽有新人上位,但三姨娘、四姨娘都不是正经主子,也没有料理过家务。蕙娘唯恐有那丧心病狂的恶仆借机敛财生事,在府中作耗。打从开了春起,时常派人过去嘘寒问暖不说,她自己也经常回家探视长辈。这是正宗的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这么两大家子人要管,这都还不算鸾台会这一摊子事了。换做是别人,只怕三五日都支持不下来,蕙娘这里,一年多了,却是一点疲态都没有,还是那样精神十足,各处都能照管得尽善尽美不说,自己还经常抽空练一套拳摔打身体……太夫人这句话,也算是权家上层对她这几年表现的一种肯定,蕙娘自然要露出受宠若惊神色,她笑着说,“祖母客气了,我也就是尽力而为罢了。”太夫人自然不能不多安抚她几句,她拍着蕙娘的手,软声和她分析,“仲白的性子,我们都是清楚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吃软不吃硬的一个人。家里虽然是为你撑腰做主,但由我们出面,他这不是还气着呢吗,一着急说不定又跑了。这夫妻,恩怨、情理,那都是说不清的,你就让这一步,等他回家了,给他认了错,赔了罪——再把两个儿子带到他跟前去。慢慢的他也就好了不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意气,还是不要去争了吧。”蕙娘也没有太多不满,只是摇头道,“我怕他就是回了京,都不会回家来……说不定就在宫里歇着了。”太夫人一想,权仲白还在气头上,不回家这也是大有可能的事,她想了想,一时没有说话。等权夫人到了,把这事和她一说,权夫人倒说,“仲白可能不回家来——他当时是跑出去的,这会没个说法,断不会回家来。但应该也不会住在宫里,那里现在是是非之地,他要不想和牛家扯上什么关系,肯定也不会久留。再说,这孩子也有分寸,和你闹脾气归闹脾气,回京不回府这种惹人议论的事,他也做不出来的。我看,他大有可能,是回冲粹园去住。”太夫人忙令蕙娘,“那就快把冲粹园收拾出来,他那个